「你看出来了?」他笑了笑,笑容却不若平常灿烂。
他答得似是而非,让她分不清真假,他的语气像在开玩笑,但又不如以往有精神。「哪里不舒服?有看过医生吗?医生怎么说?」纵使对他消失了几天而有点赌气,但她仍无法对他置之不理。
「医生说:『死不了啦!』」向亚霁将堂弟Alex说话的方式模仿得维妙维肖。
「不要开这种玩笑!」钟芹蹙着秀眉,忌讳的轻斥。
「你认真了?」他敛起笑,倾身捱近她。
他的鼻息喷拂在她颈间的肌肤上,惹得她—阵轻颤。她别开脸,掩饰脸部泛红胀热的困窘。
「小芹,这几天你都不想我吗?」向亚霁几乎整个脸都埋进她的颈窝。
钟芹因他亲密的举动而全身僵硬,明明才刚喝了一大杯水,现在喉咙又干涩得不像话。
他的唇在她的瓷颈间游移,解放禁锢了好几天的思念。天晓得他有多想念她,以及她软绵绵的唇……
不过,在他的「病」尚未痊愈之前,他不打算见她。可是听到Alex说她被送来医院,他还是按捺不住的赶来看她——
对于这段感情,他竟出乎意料的认真。
尤其在知道她从小就父母离异、由母亲一手扶养长大,努力工作之余又老是受到同事排挤、欺负,却不曾听她有所埋怨,让他格外心疼。
他不能想像她的内心有多寂寞——因为他有一对感情融洽的双亲、衣食无虞的生活,还有一群互相了解的至交奸友。
她所受的苦,若换成是他的遭遇,恐怕他会变得愤世嫉俗也说不定。
他喜欢她的笑容,却发现她其实很少开怀的笑。他决定将她带进他的生活,让她感受他所拥有的幸福。
「搬来跟我一起住。」冗长的缄默后,向亚霁开口道。
钟芹猛一回头,俏脸满是震惊。
「你现在一个人住,一定很寂寞吧?」向亚霁抱住肚子的手加重了力道,眉心紧蹙,嘴唇发白。
这么明显的反应,让钟芹的心陡然一揪,连忙靠到他身边紧张的询问:「你怎么了?肚子痛吗?」
「嗯……」他虚应一声。是肚子的伤口痛……
「我……我叫医生……」钟芹的声音因过度担心而哽咽。
「不用了,吃颗止痛药就没事了。」向亚霁制止她。
事实上,这几天他都在医院的病房里疗养,他住院的事,唯独Alex知道,他甚至连太子帮的几个好友都瞒着。
没去俱乐部的这几天,他都谎称有要事处理,至于什么事,他都避而不谈就匆匆挂掉电话。
「可是……」他看起来好痛的样子。钟芹伸手抚平他的眉心,担心之情表露无遗。
「嘘——」向亚霁伸出修长的食指抵住她的唇,低哑道:「给我一个吻,就不痛了。」他勉强笑了下。
钟芹咬着唇,涨红了脸,明知他存心哄她,但在他殷盼的眼神下,仍低下头与他四唇相贴。
触及她柔软的粉唇,向亚霁再无法遏止的化被动为主动,热切的占有她的馨香与诱人的喘息。
两人都忘情地陶醉在彼此的气息中,浑然不觉门被开启后又被迅速关上。
「那个色鬼……」向亚时碎碎念着,唇边噙着没辙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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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向亚霁重新回到俱乐部,面对好友的追问,他依旧三缄其口,不是故意装神秘,而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不过,风声还是走漏了——
下午三点多,尚未开始营业的「Lion Heart」中,七个太子帮成员终于全数到齐,各据一角。
「亚霁,听说你被捅了一刀?」归掣单刀直入的切入主题。
不消说,泄露这消息的除了Alex,不作第二人想。既然破功,他也干脆承认。
「怎么回事?谁干的?」Jun——马苍润冷静的问道。
面对好友接二连三的问题,向亚霁干脆述说事由——
在他受伤的那一晚,钟芹的室友小羊到俱乐部指名找他。聊了几句后,他就发现她看他的眼神很怨恨,好像他抢走了她什么贵重的宝贝似的。
之后,她又要求他跟她到后门,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什么重要的事?」问话的是骆英翔。
「听我说嘛!」向亚霁瞪了他一眼,表达他话被打断的不满。
原来,那个女孩子要他离开钟芹,说他不适合钟芹,钟芹跟他在一起会不幸之类的。
「嗯……」其余六人很有默契的沉吟,每个人都若有所思,约莫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最后,由官尹和下了结论:「也就是说,这是一起『情杀』事件。」
「你打算怎么做?」思虑周密的骆英翔又问。这种事不彻底解决不行,往后还会有相同事件不断上演。
「还没决定。」向亚霁想了很多种可能,不希望伤到任何一方,尤其是钟芹。
「对了。」官尹和突然冒出一句。「你不是说你女朋友钟芹是灵异节目外景主持人?」
向亚霁点头。「怎么了?」
「可是我昨天看电视,刚好看了一眼,外景主持人叫庄可爱,不叫钟芹。」官尹和正经八百的说。
「嗄?!」庄可爱?!那是搞笑节目吧?其余六人齐声低叫。
向亚霁顿了下,随后冲到休息室取了钥匙,又冲了出来。「我晚点回来。」交代完毕便像阵风般卷了出去。
「散会!」骆英翔宣布。
审问大会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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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亚霁离开俱乐部后直朝发达电视台而去,直达节目部后,他直接表明来意。「请问小芹在不在?」
大家先是一愣,随即讪笑道:「她?早就被炒鱿鱼了。」
「怎么?她太久没去捧场,你撑不下去,所以来找她?」他男公关的身分早因一封不具名人士的mail,传得众所周知。
向亚霁冷着脸,向来温和的眼神此刻显得锐利,迸射出寒光。
他已经忍受这群蠢蛋很久了,思及钟芹每天都必须忍受这群人的愚蠢,他就感到心疼。「她在哪?!」
「她早就回家吃自己了。」
向亚霁听到答案,胸口烧起熊熊怒火,他气这些人的冷淡,更气钟芹瞒着他。气愤、不舍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无法冷静。「为了什么理由?」
「是谁在大呼小叫的?!」之前担任泰国外景组长的阿飞闻声而至,一看到是向亚霁,立刻嗤笑道:「之前在泰国花了不少钱,回来之后有没有赚回本啊?」
向亚霁怒极反笑。「托你的福,赚了好几倍。」顿了下,他接续道:「我赚的钱,应该足以把电视台的股份买下,然后重组人事。」他不是说说而已。
众人闻言,全部爆笑出来。
「原来现在当牛郎这么好赚啊?陪有钱的老女人多上几次床,应该可以捞不少钱吧?」轻鄙的话从阿飞嘴里说出来。
之前以为这男人是哪家的富家少爷,所以对他客气讨好,现在知道他只是个牛郎,没理由再唯唯诺诺了。
说起来,他们都被耍了。
「不信的话,走着瞧!」向亚霁撂下话,继而转身离开。
这里头污浊的空气,不适合他待太久。
向亚霁走后,办公室重新热闹起来,大家都把他的话当成是痴人说梦,没人相信。
电视台经营权易主的事早已是事实,不过并不影响营运,他们还是保有原来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