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恭,有什么话好说话嘛!人家宝嘉可是有双学位、开双B、讲双语,用双频手机……”冷嶙呼隆隆地就乱讲一通,还把广告词全搬出来救命。
“那她是不是还跑到塔塔加上去看流星,莫名其妙啊你,我快要被你给害死了。”以恭把冷嶙给拉到一边,压低嗓音说:“这女人怎会突然在这里出现,你把我和一个爱慕虚荣、装模作样的女人凑在一起,你好够兄弟啊!”
“别这样说得那么武断,人家又没拿你的钱买名牌衣服,也没要讨你欢欣,难不成……你们这两天的晚上已经……行过敦伦之礼?”冷嶙挑高眉暧昧地问,这样的用词听来比较易于启齿。
“我还伦敦哩!我不管,今天我非要你给我一个交代,不过前提是,我是不可能会搬出去的,绝不!”以恭不得不把丑话说在前头,凭冷嶙那种怕老婆的软脚虾个性,不给他施点压力。他就不懂得什么叫做男人的气魄。
“我看非搬出去的人是你吧!”宝嘉这会有了人证物证,件件铁证如山。
“以恭,这一切都是冷嶙的疏忽,这房子真的是室嘉的,你瞧,我连地契都帮她带来了。”莱娣也凑上前来组成四人小姐,就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个个面色凝重,面面相觑,她将地契递到以恭面前。
他眨也不眨一眼,便将地契往地上一丢,还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得到某人的允许才住进来的,既然此事是事后才发生的,关于事前的种种责任归属问题,一概与我无关。”
“那你的意思是赖着不走喽?”宝嘉心想,这是她最后落脚之所,不能让他剥夺她最后仅有的一件资产。
“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该负完全责任的人应该不是我。”以恭不愿独自承揽这所有的担子,况且,他觉得这屋子住起来挺舒服的,再说这一切都是冷嶙引起的,他怎会让人牵着鼻子走,说到哪就到哪?
“都是你,你看你这下要怎么办?”莱娣气疯了,要是这事就这样一拍两散,那她和宝嘉之间的友谊便要从此谱下休止符。
“以恭,那……那你愿不愿意到夏都去住呢?我那有很多高级套房,比这好多了,而且视野又是一极棒。依山傍水、鸟语花……”冷嶙用尽最后一招,只差没抱着以恭大腿哭爹喊娘。
“少来了,你是要我去你那教你那宝贝儿子念书,我想,你最后的用意就是这个吧!”以恭见他动动嘴皮,就知道他要吐出什么籽,之前他曾求过自己一次,自己只说考虑,这会,自己早预料他会故技重施。
“你太神了吧!那这样好了,我每天带个美女给你,只要你说出要哪个国家的,我负责帮你找到。”冷嶙手足无措,堂堂一个伯爵竟陷入孤立无援之境。
“冷嶙,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莱娣怒瞪着冷嶙,要不是看在外人的份上,她早给他一记过肩摔了。
“没……没什么,老天爷啊!你要我死也别用这种方式折磨我呀!”冷嶙斜靠在大理石柱边,随时有一头撞死的念头。
就在四人杵着不动的当儿,冷嶙突然想起一件事,也许说出这件事后,宝嘉会愿意妥协也说不定。
“对了,宝嘉,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在我们准备来此的途中,有位姓沈的男人说要找你,看起来挺神秘的,你认识这个人吗?”他心想,要是这人不是宝嘉想见的,或许她会考虑再次远行。
“她姓沈?”宝嘉看了看莱娣。
对喔!没有冷嶙这一提醒,她倒是忘了这件事,莱娣忙解释道:“冷嶙说得没错,那个人我记得叫沈驭军,还有一个女儿叫沈咏咏。
沈驭军、沈咏咏?这两个人不就是……
“那他们俩现在哪里?”宝嘉整个人像是打了兴奋剂似的,猛抓着莱娣的肩膀猛摇晃。
“你认识啊?”莱娣感觉自己的肩快要被撕开了。
“认识,而且还永生难忘。”宝嘉跟失了魂似地扶着小玄关屏风,当她整个脑海里充斥着沈驭军这男人时,以恭的事就不那么重要了。
第五章
沈驭军其实就是导致她和汤尚南感情触礁的导火线,当时,宝嘉的钻戒都是汤尚南带她到沈驭军位于纽约曼哈顿的高级珠宝店里去挑选的,日子一久,他也多少知道汤尚南与她之间的关系,那时,他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将心中对她的爱慕说出口,但一些过于暧昧亲密的举动,也让向来小鼻子小眼睛的汤尚南发觉,近而对她采取严密的看管,并且毅然决然地断绝和他的任何接触。
然而,对于宝嘉这样让人心神荡漾的女人,沈驭军怎可能就此作罢,他的心对她的思念日益扩增,直到耐心与自制力都冲破极限,这才不顾一切后果,来到她当时与汤尚南的住所,趁着汤尚南在外花天酒地时,偷偷在小花园内慰聊相思之苦,排解心中思慕之忧。
那时,他的妻子已过世一年,留下咏咏一人陪伴,有时,他也会算出汤尚南到欧洲打野炮的时间,买通汤尚南的管家,带着咏咏就堂而皇之地来到这座豪宅与她会面。
只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对于他,始终是礼貌性地再三回绝,她只有忍痛地说:她这一生跟定汤尚南,再好再坏都是自己的命,她不会容许自己成为一个背叛情人的恶女人。
尽管他的钻石大把大把地送,坚贞的她从来没有一刻动心过,她还将对方送的钻石保留住,期待有天对方死心时可以全数退还。
而今,事情过了两年后,在沈驭军锲而不舍地找寻下,得知宝嘉有位闺中密友石莱娣已经来到她以前的故居附近,等她回来,他才不惜千里迢迢地从纽约赶过来,为的就是要夺得她这位钻石佳人的芳心。
“喂!宝嘉,你没事吧?”莱娣见宝嘉跟个标本似地动也不动,伸出手臂对她推了推。
“喔,我没事。”她将游走的魂魄给抓了回来。
“那个姓沈的是什么来头,让你听到名字就跟被鬼吓到似的,怎么?你不想见他?”莱娣继续追根究底地问。
她是不怎么想见他,当初就是因为他死缠烂打,才会搞得她终日心神不宁,要是现在沈驭军又对她紧迫盯人不放,只怕那些小道的狗仔媒体又会捕风捉影地写些八卦,那她将来还有什么颜面回椰果岛去见赛家全部的人?
“莱娣,你跟我到房里来,我有话跟你说。”在大庭广众下,宝嘉不知要怎么开这个口。
两个女人神秘兮兮地走进房间。空荡荡的客厅只剩以恭与冷嶙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变得这么诡异,那姓沈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以恭从宝嘉紧皱的眉心看来,仿佛这男的是块甩不掉的麦牙糖。
“又关心起她来了,我就说嘛!宝嘉这女人你怎么可能狠得下心跟他摊牌翻脸。”冷嶙露出一张诡魅的笑脸。
以恭丢了一记卫生眼给冷嶙,“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只是认为她怎么能跟男人这样玩搞三捻四的游戏,女人爱钱是天性我不否认,但是太过利欲薰心,那就太令人不齿了。”他不堪苟同冷嶙的说法。
难得正经八百的冷嶙。这会也义愤填膺起来,他从以恭的侧面位子转到正面,发出不平之鸣,“你老兄怎能这样说话,我不是因为宝嘉和莱娣是好友就替她说话,你也知道莱娣的个性,她这种书香世家出来的高知识分子,怎可能跟喜欢和男人胡乱来的女人为友,她能这么重视宝嘉,表示这女人确实有可取之处,你老是这样主观地乱下断语,我很不欣赏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