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汤尚南都死了,你还来找宝嘉做什么?是不是他开了很多芭乐票让你兑不了现?不过我告诉你,你这笔钱可不能找宝嘉算喔!”莱娣跟宝嘉情比姊妹深,她不会让宝嘉背这种冤枉债的。
“我不是要来跟她讨钱的,我是……”当沈驭军发现三对耳朵竖得高高的,语气立刻急转直下,“请恕我难以奉告,不过我可以跟各位担保,绝对不会要来伤害她的。”
“人心叵测,这很难讲喔!”莱娣不可能随便将好友出卖的。
“你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得出来,我带着一位小孩,又带了随从管家,身边没有任何看起来危险的人物,这是很善意的拜访,绝非你们想的那样,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沈驭军话还没说完,便被莱娣给一口否决掉。
“恕我难以奉告,在你动机尚未明朗化之前,我是不可能对你透露任何有关宝嘉消息的。”莱娣嘴巴紧得跟死蚌壳一样,她也是受高等教育的人,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被他把话给套出来?
“伯爵夫人,你那什么口气,我家少爷是这种人吗?”赵谦发出阴沉的声音,从字字铿锵语带玄机的声词研判,似有警示意味。
“你这狗奴才,凭你什么身份,竟这样对伯爵夫人说话。”显少发大脾气的珍珠,此时也大发雷霆,皱干的脸皮上可见横生的怒纹。
“赵谦,太没礼貌了,快跟伯爵夫人赔罪”沈驭军眼珠子一斜,对着身后的赵谦训斥着。
场面有些诡异,赵谦并没有反驳沈驭军半句,连一丝丝的怒气也没,他依然慢条斯理地走到莱娣身边,“伯爵夫人,有言语得罪的地方,还望你们这些贵族们多多包涵。”
“人难免会有些情绪化的反应,我不会介意的,不过基于保护宝嘉的立场,我还是不便限你们说出她的行踪,这一切还希望你们能体谅。”莱娣还是那句老话,既然对方都不愿说出来意,她自然也不用多做配合。
“没关系,那我就不便多打扰了。”沈驭军微微地一鞠躬,便抱起咏咏走进车内。
当黑色豪华房车消失在地平线上时,三人才顿时松了口气。
“怪怪,这家伙阴阳怪气的,连他身旁那奴才也是那种调调,我看只有那个叫咏咏的小鬼还正常些。”冷嶙一手磨着下巴,一边陷入沉恩。
“我看是他们两个在演双簧,早套好招式了。”莱娣多少也看出端倪,还好她口风紧,要不然这下岂不害死宝嘉。
“反正不管了,我们先到宝嘉她家去再说吧!”冷嶙决定道,事不宜迟,早点跟宝嘉说,也好让她早点能做好心理准备。
这下,两人真的可以开车上路了,本来就已经是急如星火的事,又碰上这莫名其妙的沈驭军,看来,他不把油门踩到底是不行的了。
只是冷嶙的车开不到一公里外,另一台黑色的大车便紧迫盯人地尾随其后,车上坐的正是刚刚才离开的沈驭军,和带着奸笑的管家赵谦……
昨晚就像是宝嘉的守岁夜,让她一个晚上辗转难眠,只因她对男人的保证和信用感荡到谷底,不过在接近黎明时分时,夜神却一口把她的精力给吞噬了。
她沉甸甸地睡了近一个小时,当她因碰触到以恭的身躯而震了一下时,才又将夜神驱走,她的头疼得跟被许多小石头砸到,老是觉得里头乒乒乓乓响个不停,她起了身,拿出一颗阿斯匹灵和水吞下。
她看着床上的以恭,那张安详恬静的睡相,她怎会把他和那种变态的老色狼联想在一块呢?她又检查一下他穿的拖鞋,跟之前上床时摆设的位置不同,表示他应该有下床上个厕所或是喝水吧!要是他真想对她怎样的话,事情早就发生了,她也不会完好如初地站在这跟白痴一样地杞人忧天。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是自己想太多了,她给自己下了一个结论,随后便从行李内拿出一套运动服,每天早上的晨跑是必备的功课,就算是现在精神不济。她还是不会忘记她持之以恒的养生保健之道。
当她从厕所盥洗完拉开门时,却发现一张头发乱翘、睡眼惺松的脸。
以恭见到她后,半掀着眼对她笑了笑:“早啊,昨晚睡得可好?”
“你睡得非常好,我知道的。”宝嘉跟他探身而过,开始套上运动鞋。
“我当然睡得好了,当我碰到那种软绵绵的……”
“软绵绵的什么?”宝嘉像是被挖到痛脚,反应快得吓人。
“枕头啊、床啊!我只要碰到软的东西都会很好睡的,你反应怎么这么大?”他对她超乎一般正常人的敏感度,总会忍不住想笑出声。
“言词轻薄,亏你还是个拿笔的。”宝嘉将鞋带绑好,不想再与这种无赖多谈一语。
以恭横手挡在门上,他扬起严肃的眼神盯着她看。“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得自己多清高似的,自然点不是很好吗?你以前有多少的丰功伟业我都不管,但至少现在,你犯不着将我当成出气筒这样对待。”
“这就是我本来的个性,接不接受随你便,反正这两年媒体已经把我这个人写烂了,我何必委曲求全还要一个个跟人解释自己的清白。”这个红尘世界本来就是充斥着虚伪与欺骗,她再也不过那种戴着面具过日子的生活了,宝嘉感慨地想。
“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自己虚荣心作祟,才导致你的感情生活触礁翻覆?”他从没看过嘴巴硬成这样的女人。
她大力摇着头,“我没有、我没有,隋以恭,你要闪多远就闪多远、我不想要好好的一个早晨就毁在你的手中。”见鬼了,下午非得要找个时间去莱娣那一趟,早点赶这瘟神出去。
“你做了错事还要嘴硬,真是无可救药了。”以恭对于宝嘉是无情的挞伐,他不晓得这女人何时才能知错能改,而不再执迷不悟?
“我没做错,就算有错也不用你来对我大呼小叫。我就是这样的个性,你要看不惯就滚出去,别在这边跟只狗一样乱吼乱叫的。”
见她气咻咻地欲走出门,以恭一个手掌将她抓了回来,她太过嚣张了,嚣张得会让他的修养全埋葬在地底下去。
“我就是很讨厌你们这样爱慕虚荣又不知悔改的女人,我对你好不是没有一个限度的,你不要太过分。”他把她拉近自己眼前,够了,从认识她到现在就事事依她,还对她呵护备至,想想,这些对她而言,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谁逼你对我好了,少在那边略施点小恩,就大言不惭地讨人情。”宝嘉不理他,甩开他的手直往大门走去,就在开门的那一刹那间,见到两个活宝的夫妇气喘吁吁地站在她面前。
“宝嘉!你真的回来了,怎么要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以为你一去就不晓得回来找我了。”莱娣见到昔日旧友,立即上前给个热情拥抱,
本来是要下午去找莱娣的,这下可好,自己先找上门来,也省得她亲自登门去兴师问罪,宝嘉的脸比臭豆腐还臭。
莱娣抱着抱着,感觉自己好像抱到一块大冰块,尴尬地将两只手臂从宝嘉身上抽离,“人……人不舒服啊?”
“看到你就不舒服。”宝嘉刚刚的火气余烬未灭。隐约还能看得出她青筋暴跳的神经。
“是啊!你这卖友求荣的家伙,我看到你也是一肚子不舒服。”以恭也跳出来说话,他是怎么当好哥儿们的,让自己过这两天生不如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