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师父的山洞什么都有,我和少观找到一缸子酒,今晚喝得十分痛快呢!”岳松扬爬上了床,摸到柳湘湘的大腿。“而且喝了酒,就闻不到你的药味,我就可以好好来疼你了。”
“放手啊!”她拼命拨开他的毛手,心里惊恐万分。她相信凌鹤群绝对不会离开她,可是岳松扬闹了这一会儿,他为什么不出现呢?难道……难道是被岳松扬害了吗?
“大小姐!”岳松扬扑上前想亲吻柳湘湘,却被她一闪,嘴唇硬是碰上墙壁,他一吃疼,人变得更加狂暴,他两手乱抓,紧紧扣住她的双手。
“放开我啊!”柳湘湘在黑暗中挣扎,她看不清楚周遭的一切,又担心凌鹤群的安危,以致呼吸愈来愈急促,胃部一翻搅,哇哇吐了岳松扬一身。
“贱人!”岳松扬将她压到床上,开始狂乱地撕剥衣服。
柳湘湘吓得双脚乱踢,大喊着:“鹤群,救命啊!鹤群!”
“嘿!他不会来的,你还是认分当我的妻子。”
“不要!不要!”
“哎!你……”岳松扬惨叫一声,一跤滚下床,双手护住下体。“你……竟敢踢我?”
柳湘湘也慌忙地爬下床,想要跑出门,但剧烈的喘息让她寸步难行,只得扶住桌子,半句话也说不上来。
右手在桌面摸到了一柄长长的东西,她记得那是凌鹤群的长剑,于是伸手握紧了,竭力按下惊恐,一步步摸索出门。
“大小姐,我是你的夫君啊!”岳松扬拉住柳湘湘的裙摆,夹杂不清地道:“少观年纪小,成不了大事,女婿是半子,以后总镖头非把镖局传给我不可,你就行行好,嫁给我吧!”
“不要!”柳湘湘想要移动脚步,衣裙却被抓得死紧。
“嘿!”岳松扬站了起来,森森笑道;“我先让你舒服痛快,你就会想要了。”
“卑鄙!”长剑出鞘,往黑暗中砍了下去。
“痛!”岳松扬发出杀猪似地哀号,掩住了脸面。“你这个要死不活的女僵尸,你敢谋杀亲夫?”
柳湘湘才不管他在叫嚷什么,摸到了门板,踉踉跄跄就跑了出去,但是外头也是一片漆黑,她根本抓不到方向,跑了两步,就被石块绊倒。
“鹤群,你在哪里?”
她从来没像此刻一般无助,泪水汩汩滚落而下,仿佛又回到了童年那间黑房子,她困在无边的黑暗中,没有人能救她……
她趴在地上,全身虚脱,冷汗直冒,仍是剧烈地喘息,口里喃喃念着那个让她安心的名字。“鹤群、鹤群、鹤群……”
“你别叫了,他已经走了。”岳松扬拉住她的双脚,想把她往后拖走。
“放开我啊!”她长剑脱了手,只能徒劳地拼命反抗。
一只手掌往她的臀部摸去,她又吓得大喊:“救命啊!为什么没有人?快救我出去啊!”
“又不是第一次让男人摸!”岳松扬摸得更起劲,酒气冲天地凑到柳湘湘面前。“大小姐……”
冷不提防地,一把泥沙迎面而来,岳松扬脸上伤口受到刺激,眼睛一下子睁不开,嘴巴也吃了泥沙,他更是恶向胆边生,一把抓住了柳湘湘的头发,怒喝道:“贱女人!”
“松扬哥!你在做什么?”柳少观在后头大叫。
冷风吹来,岳松扬听到叫喊,愣了一下,放开了柳湘湘。
柳湘湘手上仍抓着泥沙,身子不断地颤抖。是二弟来了,可是二弟向来和岳松扬交好,她不知道少观是来帮她,还是害她,她泪水直流,勉强撑起身子,拔腿就跑。
她只能找凌鹤群,可是,鹤群,你在哪里?
黑暗夹杂呼啸的风声,像是死命追赶她的恶人,她好几次惊恐地回头张望,惟恐岳松扬又追了上来,但是她什么也看不到,只是看到黑暗。
地势高低起伏不平,她拼命地跑,却是不知道要往哪里去,黑暗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大布袋,把她紧紧地捆在里头,怎样也跑不出去。
“好黑……鹤群,鹤群……”
她又开始念他的名字,双手摸索着一棵棵粗大的枝干,跌跌撞撞往前走,忽然脚底一滑,人就直直掉了下去。
“哎!”幸亏底下是一摊烂泥,她才得以毫发无伤,冰凉的溪水淹上脚踝,原来是掉到山间溪谷了。
她坐在水里,眼里所见仍是漫无边际的黑,急促的呼吸始终停歇不下来,她痛苦地按住胸口,只觉得就要晕了过去。
潺潺流动的溪水打醒了她,她身上仅着一件单薄的中衣,更深露重,她摸向身后陡直的山壁,抬头想要寻找出路。
高山顶上,有好多明亮的星星,正一闪一闪眨着耀眼的光芒。她记起了荒野露宿那一夜,凌鹤群指引她看月亮的经过。
她轻轻地笑了,蜷缩起自己的身子,抱紧双臂取暖,周围的黑暗不再可怕,一股奇异的暖流漫过她的心头,喘息也渐渐平止了。
“鹤群,我说过,我不怕暗了。我坐在这里躲坏蛋,等你把他打跑了,你一定会回来找我……”
她心满意足地仰头看星,忘了夜风刺骨,也忘了溪水冷冽。
望着星星,好像望着房里的烛火,她又累又困,口里仍念着:“鹤群、鹤群、鹤群……”
许久,许久,不知睡过几回,又被冻醒几回,晨曦乍现,她终于不支地倒在水里。
水,慢慢地淹上了口鼻……
“湘湘!湘湘!”心焦的呼声由远而近。
“鹤群?”
喉咙锁紧了,她喊不出声音。而眼尖的他,已经发现山谷下的一团人影。
“湘湘!”凌鹤群找到一条藤蔓,快手快脚地落到溪谷,大手捞起湿淋淋的柳湘湘,一触及那冰凉的身子,顿时心痛如绞。
她绽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我知道……你一定趁我睡了,跑去采灵芝,我都说不吃了……”
“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你,我应该守着你的……”他紧紧地搂住她,因焦虑而放松的泪水掉在她的发际。“你在外头乱跑,害我和少观找了你一夜,我们都急死了,你当师叔、做姐姐的,不能总是让晚辈担心啊!”
“你好凶。”她感受到那温温热热的泪水,又笑了。“小师侄,别哭呵!师叔没事了。”
“不要叫我师侄!”他用力抹去眼泪,一手抓紧了藤蔓,迅速攀爬,上到树林之后,立即脱下她的湿衣裙,再为她换上自己穿着的衣衫。
“鹤群……”卧在凌鹤群的怀里,柳湘湘就安心了,因为她知道,他绝对不会让她受到欺负。
甜蜜睡梦中,没有坏人,只有她的鹤群。
第九章
“病入膏肓!病入膏肓啊!”
丁汉唐踩在“小白脸”的坟上,”根根扯着自己的胡子,一下子挤眉弄眼,一下子唉声叹气,脚步一跳,又坐到妻子的坟头。现在换成抓头发,把一头白发抓成蓬松鸟巢,还是愁眉苦脸,苦思不出,索性身子一滚,躺到旁边的深坑底,不再理人。
“丁前辈……”柳伯渊上前问道:“您还想不出湘儿的药引子吗?”
“不要吵我啦!一声音从地下传来。
“爹,”柳少观道:“大姐三天三夜未醒,现在睡得还算安稳,或许醒来就没事了。”
“三天来,她断了三次气,这叫安稳吗?我还没教训你呢!”柳伯渊怒气涌了上来。
“爹,我已经绑了松扬哥,他酒醒了,也很后悔,您就原谅他吧!”
“你不要帮他求情,去放了他,带他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