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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页

 

  “嘘,嘘,那是昨日的事。”

  “我看得出,王子觉已经油尽灯枯。”

  “他更加需要有人对他好。”

  “王子觉是一个十分聪敏的人。”

  “你更加伶俐,去,照计划行事,这是最后一次,承继他的产业后,我俩不再是鼠摸狗偷。”

  这时,恕之丢开他的手,走到房间另一角。

  “我带你到南方去,我们躲进都会里,天天喝香槟跳舞,与世无争,尽忘孤儿院岁月。”

  恕之嗤一声,“给我做到王妃,也忘不了那段凄凉岁月。”

  过两日,医生踏雪来访,看到王子觉在吃奶油蛋糕,不禁变色。

  恕之在他耳边轻轻说:“还有什么关系呢,你说是不是,安医生。”

  医生也是个聪明人,听到这话,只有叹息。。

  王子觉心情却开朗,“安医生,恕之教我跳舞呢。”

  医生笑笑,“深小姐好兴致。”

  医生一直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一转头,看到管家的兄弟静静蹲在楼梯角,留意他们的一静一动,这人有种动物般原始野性,安医生不喜欢他。

  医生替病人检查。

  王子觉轻轻问:“有什么消息?”

  “我们仍在努力。”

  王子觉点点头,“顺其自然吧。”

  医生苦笑,“你态度十分正确。”

  “是恕之影响我,她陪我散步,游泳,跳舞,吩咐厨子做精致食物……”

  “她做得很好。”

  医生想了想,不禁问:“她兄弟是怎么样一个人?”

  “呵,他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十分亲厚。”

  “哪一家孤儿院?”

  “东部天主教孤儿院。”

  “本国约廿年前已废除孤儿院制度,改作寄养家庭。年”

  这时王子觉听到悠扬的圆舞曲,他穿好衣服,走进宴会厅。

  男仆正在请示管家:“深小姐,可要知会派出所?”

  恕之当着医生说:“两只狗而已,不用劳驾任何人。”

  仆人看向东家,王子觉说:“深小姐说了算。”

  仆人一声不响退下去。

  安医生暗暗吃惊,面子上不露出来,短短几个星期,这个年轻漂亮的陌生女子,像已经控制了王家。

  他不动声色,“我下个星期再来。”

  恕之送他到门口。”

  “咦,”她很高兴,“雪停了。” 她回到宴会厅,教王子觉跳舞:左手放她腰上,右手握着她手,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忍之仍然蹲在楼梯口,看到宴会厅里去,双眼在暗地里闪闪生光。

  下午,王子觉回到寝室休息,恕之返到宿舍,脱掉鞋子,搓揉足趾。

  忍之走近,把她的腿抬到他膝上,替她按摩足踝。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门被轻轻推开,恕之连忙放下双腿,转过身去,看到慌张的清洁女工转身离去。

  忍之问:“她看到多少?”

  恕之笑笑,“别去理他。”

  “你是管家,把他们都请走吧。”

  “王宅需要人用。”

  “那还不容易,叫荐人馆派人来。”

  恕之点点头。

  那天晚上,她把仆人聚集在厨房,每人按年资补发超额薪水,请他们走路。

  她要求荐人馆替她找亚裔工人。

  隔一个星期,安医生来访,看到的全是陌生面孔,更觉突兀。

  他问王子觉:“平律师多久没来?”

  “替我做好遗嘱后她回乡探亲。”

  “你最近可有改动文件?”

  王子觉摇头,“你知我脾气。”

  “现在,你身边全是陌生人。”

  王子觉看着安医生,“你有忠告?”

  “你要小心。”

  “安医生,在秋季,你告诉我,我只余三个月生命,如今冬季将尽,我仍然活着,已经十分满足。”

  医生只得轻拍他的肩膀。

  这时,恕之在书房门口出现,她穿着外出服,套装下美好身段毕露,安医生觉得每一次见这女子,她都比上一次漂亮。

  这样质素的少艾愿意在小镇上陪伴病人,一定有她的企图,她目的还会是什么?

  只听得她对王子觉说:“我要出去一趟。”

  王子觉即时问:“去哪里?

  “我兄弟约了东部朋友谈生意。”

  安医生发觉王子觉略为不安。

  他们两兄妹双双出门。

  安医生说:“子觉,你过分依赖她们。”

  王子觉微笑,“是吗,医生,你觉得我不对?对我来说,还有什么对与错?”

  “子觉,希望在人间。”

  “我们过去两年遍世界寻找配对骨髓,终告失败。”

  “不,每一天都有新的希望“。”

  王子觉垂头,“恕之与我很投契,她慰我寂寥。”

  “有无想过,对方也许是故意讨好。”

  王子觉思维清晰,“我想,最多她不过想得到一笔偿金,这,我还负担得起。”

  “你明白就好。”

  “她的容颜,她的笑声,都给我极大欢愉,与她在一起,我暂忘死亡阴影,我生活渐有新意,因她的缘故,我早上不介意起来按时服药,我有勇气压抑肉体痛苦,你说,安医生,我应留住她吗。”

  安医生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只要你开心。”

  “我很高兴。”

  医生告辞。

  那日,等到天黑,恕之才回来。

  王子觉已经等得心急,好几次他打车内电话,司机回答:“王先生,他们还在酒店内与友人谈话。”

  终于返回,王子觉在书房等。

  恕之一边脱下半跟鞋一边走进去见王子觉。

  王子觉微笑看着她,“谈了整天,可有好消息?”

  恕之答:“子觉,我们兄妹决定离开松鼠镇。”

  王子觉一听这话,只觉遍体生寒,这时刚好有一扇窗户被风吹开,冷风似刀削般钻进书房。

  恕之连忙去关好窗。

  王子觉定一定神,他伸手护胸,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什么被掏空一般,气虚,头晕。

  半晌,他才轻轻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恕之喜孜孜说:“我们将自立门户,那朋友出资本,我俩出力,到北部打理一间酒吧,北部发现了钻矿,欧美买家云集,消费发展得像曼赫顿一般,是好商机好气候。”

  王子觉看着她,缓缓坐下晌,他才轻轻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子觉,你应替我俩高兴,朋友与我们说起北部总总,引人入胜,原来极地天寒,食水沟及污水道均建筑在地面,以免结冰。”

  王子觉这时握住恕之的手,“不要去。”

  恕之一怔,“什么?”

  “让你兄弟一个人去觅前程好了。”

  “那么,谁照顾忍之?”

  王子觉问:“谁照顾我?”

  恕之笑了:“你有那么多仆人佣工,你不怕。”

  “恕之,留下陪我。”

  恕之吁出一口气,今晚她像是特别兴奋,双眼亮晶晶,脸颊红粉绯绯。

  她这样说:“子觉,我们会回来看你。”

  “恕之,要怎样你才愿意留下?”

  恕之讶异,“子觉,我不明白。”

  “你提出条件来,我想我做得到。”

  他拉住她的手,她蹲下来,抬起头,看到他眼睛里去,没说一句话。

  第五章

  他拉住她的手,她蹲下来。

  “我也可以替你们开设酒吧,镇长会发执照给我,恕之,留下来,做王宅的女主人。”

  恕之重重吸进一口气,像是十分讶异,她呆呆的站住,似不置信王子觉会突然求婚。 到头来,一切是王子觉子自愿,她深恕之可没说什么,也不曾有任何建议。

  每一次,她都可以得偿所愿,他们会不惜一切留住她,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牺牲,说到底,她只不过陪他们聊天跳舞散步而已。

  “恕之,你可愿意?”

  恕之用手掩着胸,“太意外了。”

  “答应我恕之,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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