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二话不说地又喝了一杯,并伸出杯子示意他继续倒。
「娶我对你有何好处?」这是她最纳闷的一点,至今她还是想不通,他俩之间的赌局,有必要闹到连人生大事也都搅和进去吗?
「若我没记错的话,我记得我曾向你示爱过。」故意灌她酒的步青云,殷勤地再为她斟上一杯,并徐徐替她复习记忆。
「除了那之外呢?」回想起那回他露骨又直接的示爱,如意连忙再喝完一杯镇定情绪。
「因我的心眼很小,生性又特爱记仇。」已经倒空了一瓶酒的他,再接再厉地又拿来一瓶。
「所以?」她黛眉微挑,这一回是直接把整瓶酒给拿过去。
「既然你惹上了我,因此,我也只有顺天应人,好让我不寂寞些。」乐得看她以酒浇愁的步青云,在她喝空那瓶酒时,心情甚好地捧来她发烫的面颊,赏了她一记深深的热吻。
也许是是她醉了大半,或是遭美酒给催化,他这回的吻,尝起来格外甜蜜和火辣,在他将双唇撒离时,她竟觉得有点意犹未尽,还满想……再多尝个几回?
「你可知道,要犯七出之罪,对我来说有多简单吗?」他以为,以他那种怪命格和打死不服输的性格,能够消受得起他的人……这年头满街都是吗?她才不要当头一个。
他有恃无恐,盯着她的红唇愉快地再吻她一记,并在她还没回过神时,低声在她耳边道。
「那妳可知道,要我休妻,对我来说是件多麻烦的事吗?」她以为,能够待在他身边,又不会被他给克死,且还能让他找到一堆乐子的女人……这年头很容易找吗?
早就被他知道耳朵是她弱点的如意,在他拿掉她的耳环,开始啃吮起她的耳垂时,忍着痒,一个劲地往旁边缩着身子,他舔舔唇,索性直接扑上去咬起她另一边的耳朵。
「别过来……」被半压在床上,几乎是手脚并用,四肢全抵着他的如意,很努力抵抗他那套老让她定力不足的迷情大法。
「恕难从命。」他可不想浪费大好的洞房花烛夜,独自一个人去睡什么书房。
「我叫你别过来!」用力推开他的如意,差点一脚将他给踹走。
惊险避过那一脚后,步青云干脆整个人俯在她身上,以身子压住她,低首在她的眉心印下一记吻,再慢条斯理地将她发上的金簪一根根抽走,帮她将一头青丝自束缚中解放出来后,他的眼神不复半点笑闹之情,款款凝视着她的眼眸。
「你……当真想要我走?」他动也不动,只是把唇悬在她的唇上问。
每次硬的不成他就来软的……如意已经开始讨厌自己这等吃软不吃硬的坏性格了。
她没好气地问:「你知不知道,人生大事是不能儿戏的?」整个人被他的体温笼罩住,她有些飘飘然。
「当然。」他狡黠地朝她眨着眼,「不然你以为,我为何非你不娶?」
叹了口长气后,面对眼前自动送上门来的美男男色,如意总觉得,再不把他吃下腹,似乎就太对不起已经亏本亏了好几回的自己了……当下她伸出两臂环住他的颈项,在他讶异的目光下,先是柔柔地吻上他的唇,在他打算投入时,她再不客气地在他唇上咬上一口。
一手抚着嘴角的步青云,在她笑扬起嘴角时,边帮她解开碍事的喜服,边在她耳边怂恿。
「你想不想过个与众不同的人生?」
她怀疑地睨向他,「有多与众不同?」
「你想怎么着,那就怎么着。」他很大方,难得愿意任她勒索。
为了他的这句承诺,如意结结实实地考虑了许久,就在他等得快不耐烦时,她坏坏地瞥向他。
「例如……折腾你的下半辈子?」他不会以为,银票的事,她会就这么算了吧?她这人同他一般,也是很记仇的。
他很乐于接受她的再次挑战,「有何不可?」
※※
被折腾的人到底是谁?
经过一夜的折腾,直至晌午才醒来的如意,张开眼时,那个以虐待她为乐的步青云已不在她的身旁。
「也不手下留情点……」差点下不了床的如意,皱着一张脸,动作慢吞吞地穿起被他扔得七零八落的衣衫。
「小姐,妳醒了?」听见她喃喃自语的八月,伸手拉开床帐,在她手脚还不太灵活时,捧来一套新衣帮她穿上。
一点也不意外八月会出现在此处的她,只是在八月替她穿妥了衣裳后,坐在床上回想昨夜步青云同她说了些什么。
「你被捉来这的?」她原本还指望左刚能失职一回的,看样子,在有过让整座山寨山贼跑掉的经验后,左刚这回很努力地雪耻给步青云看。
「是的……」
「在民道上?」有空她干脆建议步青云改行去当算命的算了。
「对……」她就连吞月城城门都还没踏出去,便被一群捕快给拦下,然后直接打包火速被送至天字一号房的客房安置。
「步青云没克着你吧?」见识过步青云有多么克性坚强的她,在前些天听说了御史大夫已驾鹤西归的消息后,颇为担心的她,抬起八月的下巴左看右看,再将她从头到脚检查一遍。
八月笑笑地拍着胸口要她安心,「我没事,连见了姑爷两回都还活得好好的。」
可能是在她家小姐身边待太多年的缘故吧,说不定小姐福气也分了些给她。
她笑得出来,如意可笑不出来。
算他狠,逮了个八月,分明就是想将八月当成人质,她想,那三百两现银还有嫁妆跟聘金,应当也都全数被步青云给没收了,眼下的她,是无财又无势,背后的靠山更没有步青云的来得硬,再加上……一想到昨晚的洞房花烛夜,她想着想着就开始脸红。
「小姐,这个千里侯,似乎不好对付。」八月不明所以地瞧着她红透半边天的脸庞。
「……这还用你说?」她本人昨夜已亲自体验过了。
那个男人平常到底是把那些教人消受不了的魅力藏哪去了?她现下是全身酸痛,像是骨头全都散了过后再重新组合过一回,再加上昨夜他比上回来得更加的卖力,这叫她要怎么忘掉他啊?
尤其他还做了那些、那些……相当难以启齿之事,老天,她光是想想就觉得有股热气直往她的头顶上冲,她要是再全盘仔细回想昨夜所有的细节的话,她的顶上八成会冒出烟。
就在如意一径地不愿回想,却偏偏愈想愈清楚时,习以为常的八月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小姐?」哇啊,她究竟是想到了些什么,怎么脸红得跟柿子一样?
「啊?」很勉强才将自己从旖旎的幻想王国拉回来的如意,一手掩着口鼻,很怕她想着想着鼻血就会喷出来。
「姑爷究竟对你做了何事?」八月凑上前,好奇地以指戳戳她。
「这你就别问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满面红霞的如意,只是尴尬地一手推开她好奇的脸庞,不想大清早就讨论那些会让她太过上火的问题。
浑身酸痛到很想哀哀叫的如意,动作缓慢地下了床,走至一旁自她府上带过来的衣箱里,翻出一件件衣裳,顺道还去外厅搜括了一些步青云摆着好看、却是价值不菲的古玩。
「小姐,你在做什么?」在她拎着一大包战利品回房时,八月纳闷地看着她那偷自家夫婿东西的行径。
如意朝她勾勾指,「快过来帮我收拾衣物,咱们待会就走。」要是在这再待多待上个几天,并夜夜接受步青云那「过度下流」的虐待的话,搞不好往后她就真的不愿意走出这天字一号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