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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页

 

  “应该不会有事吧?”

  “医生说成功率很高。如果手术进行得顺利,他又可以像从前那样生龙活虎过日子了。”“祈洛勋!”

  “简瑗!”

  我们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相视莞尔。

  “你先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姊抢走了你爸?”我凝视他片刻。

  “我的确这么想过,不过那是刚开始的时候。后来我也很高兴我爸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喔。”所以他是单纯地讨厌我这个人,不是“恨屋及乌”。

  “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该你说了。”

  他点了下头。“昨天晚上我接到江仁和跟君媛的电话,他们向我道歉又道谢,还说要找时间请我们两个吃饭。”

  “所以,你知道我擅自作主的事了。”我对此已没什么感觉,要杀要剐随他。“你这么做的确冒险,但是我很庆幸,你这着险棋下对了。”

  “瞎猫撞上死耗子,刚好碰到罢了,没什么,你别放心上。比起我从前对你的种种破坏,这一点建设实在不足以弥补万一。”我顿了下,偷瞄他一眼。“你是不是一直以有我这种亲戚为耻?”

  好一会都没听见他回答。

  “告诉我,你高二那年为什么要烧学校的实验室?”

  此刻,他的表情完全不同于当年被我训导长传唤到学校时的样子。

  “那天是星期六,化学老师留下我和另外两个同学在实验室补做一个实验。后来,老师说要请我们去吃冰,我因为刚拉肚子所以没跟去。那时实验室只剩我一人,后来我又想跑厕所,这一跑就忘了要吹熄腊烛。等我拉完肚子,实验室就着火了。”

  “那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学校?”

  “我只在乎你相不相信我。”我唏嘘一笑。“其实你会相信学校的说法,一点也不令我意外。在你眼里,我一直是个闯祸精。”

  “你可以向我解释呀!”

  “你会相信吗?”

  “我——”

  “不会!”我帮他说。“你一直不信任我。我想,如果我在街上被人抢了皮包,你都会怀疑是我自己把皮包扔进垃圾筒,我的一切捣蛋举动全是为要破坏你跟你女朋友的约会。”“那是因为——”

  “我前科累累。”我这一说,他低下了头。“不怪你,是我自己素行不良,你不必自责太深。”

  他抬起头,笑了。

  “我没自责呀!”

  “那你刚才低头是什么意思?”

  “我困。”

  “喔,那你去睡觉吧!”接着我又糗他。“我还觉得奇怪哩!怎么你会在房里等我醒来?莫非想学老莱子采衣娱亲,耍杂技给我看?”

  此刻他看我的眼神非常大不敬。

  我怒气冲冲下床。

  “你又要干嘛?”

  “肚子饿,找吃的不行啊!”

  我进厨房炒了盘葱花蛋,拿了两片吐司夹着吃,边吃边唱那几首月亮歌……“你很吵耶!”祁洛勋走进厨房,拿了片吐司一举扫光我盘里剩下的炒蛋。“不是困了吗?”

  他没理我,三两口吞掉吐司蛋。

  “昨晚为什么疯成那样?”

  他精神来了,又开始咬牙切齿的。

  “昨晚的空气里充满了醉生梦死的味道,我是配合气氛行事。”我朝他扮了个鬼脸。“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昨晚可是又喝酒又唱歌……”

  “果然醉生梦死!我是教你要小心行事,不是教你‘配合气氛’行事。气氛?什么气氛!你自己说了算吗?还好你昨晚只是闻到醉生梦死的味道就让你吐了一身;要是你真闻到烟硝味还得了?搞不好就放火烧房子了!”

  要是在从前,光“烧房子”三个字就够我拿闹钟打他。

  说来奇怪,他跟闹钟都满厉害的!他从来没被我打中,闹钟也是。

  也许,我稍晚就该到外面干一票坏事,让他把我绑回家,不再让我出门。我呢,也不用去当什么店长,就在家里写写新诗,看看能不能换点钱。对了!我还曾经上专业教室学过怎么煮蚵仔面线、珍珠奶茶……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我在他家门前摆个摊子,专卖传统家乡美食?

  “我道歉。”

  “道什么歉?”

  我莫名其妙抬头,发现他站得离我好近,害得我怦然心动。

  “以后我不再提‘烧房子’这三个字了。”

  “喔。”他相信那件事我是无心之过,我朝他释然一笑。“你不是困了吗?去睡吧!”“你呢?”

  “我?我已经睡了一整天,现在精神很好。”

  “那我去睡了,你小心行事。”

  天刚亮我就接到老姊的电话,才讲到一半,祁洛勋便从他房里走出来。

  “姊夫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我讲完之后把话筒交给他。

  姊姊大概又把情况对他重复了遍。

  “你姊还有话跟你讲。”他把话筒还给我,一手搭在我肩上。

  “知道了啦……”我对着话筒回了声,然后挂上电话。

  “又被念了?”

  “她年纪大了我有什么办法?”

  他笑我一脸委屈样。“你一整夜没睡啊?”

  “睡不着,所以干脆坐在这等电话。”我又问:“他们,我是说我姊跟你爸,为什么非得住到国外?姊告诉过我的理由是,姊夫不想把后半辈子也卖给事业,所以他想退休,为自己而活、为我姊而活,用后半辈子跟我姊厮守在一块,过着没有压力的幸福生活。”“你有疑问?”

  “我觉得这只是理由之一。别说你一开始就激烈反对,就连你家亲友恐怕也不看好他们这段婚姻吧!我想,他们之所以离开台湾,多少也是为了想摆脱这些带着怀疑的祝福。”“他们对彼此的爱已证明了一切,我想,现在大家对他们应该都不会怀疑了。”接着他用种怀疑的眼神看我。“那你当初为什么死不肯跟他们走?”

  “舍不得离开故土。”我的口气很“只为卿狂”。

  “那又为什么从不去他们那里玩?”

  “反正他们每年都会回来度假,我去不去无所谓!”

  他无谓地点点头。

  “姊和姊夫这么幸福,看样子我们是要做一辈子亲戚了!”我触动他心中永远的痛。“你是不是还很为难?”

  “还好,我愈来愈习惯了。”说完,他叹了口气。

  “怎么了?”

  “胃痛。八成是昨晚吃了你那盘葱花蛋,消化不良。”

  “你信得过我吗?”

  “你想干嘛?”

  “我帮你按一按虎口,等一下你就不痛了。”说着,我握住他一只手掌用力地按。

  我猜他一定很痛,但他很坚强,一声都没吭,果然是男子汉!

  “有用吗?”

  他没拒绝我,但对我还怀抱着习惯性的“不信任”……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我原谅他。“我自己试过这个方法,很有效!”

  “你按自己的手会这么用力吗?!”

  他大吼一声,我才发现自己用力过度,可是我却没因此放轻力道。

  “好了啦!”他从我手中抽回手。“你有虐待狂啊!我现在觉得手比胃还痛!”“那我按你另一只手。”我从他右边移驾到左边。

  说实在的,我也分不清自己是真希望他减轻胃痛,还是想虐待他。

  “轻点!”他警告我。

  我放轻了力道,因为他没拒绝我的“善行”,我当这是他对我的信任。

  我没在祁家住下。祁洛勋胃不痛之后就出门了,他没开口留我,所以我在他离家之后就自动回丫丫那里。

  日子依旧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我继续当我的店长。

  可是没过几天,光景全变了,而且风雨交——严浚的前妻刚到我店里来,当众对我破口大骂,甩了我一巴掌后扬长而去。我必须声明,我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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