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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来了!”

  “什么东西又来了?”我心灰意冷,语气颓丧。“是你说有事想听听我看法的,我以为你认可了我是只理性的动物,所以我才会自告奋勇想替你去向她解释;没想到你只当我是垃圾筒。对不起!我忘了垃圾筒是不会讲话的,就此闭嘴!”

  我挂断他电话之后立刻上网发泄。

  一个芳名“雨晨”的美眉说她久仰我大名,想跟我发生一夜情。

  我热泪盈眶,感动得手足无措。

  “唉,千里马迟早会被人发现的,能遇到知己伯乐,在下无悔今生!”“只为卿狂”仰天长笑。

  “伯乐何时能骑上千里马……”

  吓,我算不算被人在网路上强暴?

  “对不起姑娘,其实我是‘只为卿狂’的弟弟。我哥最近思念情伤、忧郁成疾,住院去了。他交代我在这段期间替他招呼众位美眉,以免诸位相思成灾。”

  痴情美眉一听,个个伤心不已。拼命把一些肉麻句子塞给我要我转交给“只为卿狂”。我心中一阵暖洋洋,毕竟这世上好人还是占大多数……

  两天后,我意外发现冯君媛走进我店里。

  她东翻西看架上的物品,态度十分认真,我犹豫着该不该上前与她“相认”。“你知不知道江仁和要辞职了?”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上前对她说了句。

  “你是……”她杏眼圆睁。

  “我认识江仁和,你们的事我都知道。”

  “我们的事?”

  “我也认识祁洛勋,他跟我提过你们的事。”

  她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

  “冯小姐,我有没有荣幸扮演一下你跟江仁和的和事佬?”

  虽然我的赌本少得可怜,我还是决定孤注一掷。她一定是那种温柔可人、善良多情的女子,肯定不会跟我翻脸的。

  她犹豫了好久,终于探起我的底细。

  “你是简瑗吗?”

  “你知道我?”

  一定是祁洛勋告诉她的!我好高兴。

  “洛勋跟我提过你。”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最近。”她朝我笑笑。“我最近才知道他有一个这么年轻的阿姨。”

  浑小子!他不是羞于向人启齿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吗?对冯君媛就这么口没遮拦的!“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你想说什么?”她又露出防卫的眼神。

  “等一下,我请你和江仁和吃午饭好不好?”

  “这个——”

  “好啦好啦!我不会害你们的。”我看出她有些心动,于是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你告诉我江仁和的电话号码,我现在就打给他!别犹豫,他快辞职了,这也许是你最后的机会!”“那——好吧!”

  没想到一顿午饭下来,我轻易解决了他们两人的问题。

  我没提到冯君媛一度想投靠祁洛勋之事,只告诉他们祁洛勋很烦他们,并请他们好好相爱,别再整祁洛勋冤枉。

  原来,江仁和前阵子负责的专案出了纰漏,老板要调他职。不久,他心中便萌生了辞职念头,想回高雄老家休息一阵子,等过完年再找工作。

  两人误会冰释,而我——功成身退。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要不是我挺身而出,这对爱侣不知道还要纠缠痛苦到什么时候?

  看来,冯君媛是不会再死缠着祁洛勋了……那他不是又有时间追女孩子了吗?突然,我又觉得自己太多管闲事了,而且做事不考虑后果……

  第六章

  下班前我打了通电话给徐秉儒。

  “等一下有空陪我解闷吗?”

  “你出状况啦?”他一愣。

  他吃了祁洛勋的口水吗……出状况?哼!

  “我不是状况制造业,哪那么多状况?”我啐他。“我知道丫丫出差,你陪我在外头玩耍一阵,如何?好几天不见,老同学我想念你行不行?”

  “行行行!不过你得通过我的考验,我才陪你玩耍。”他今天心情不坏,所以才想耍我。“什么样的考验?”

  “说出五首歌词里有‘月’字的歌名,还得唱出三句才算过关!”

  “拜托!你叫我在店里唱歌?”

  “好吧!等我去接你的时候再唱不迟。”

  半小时后,我钻进他车里。

  “唱吧!”他没打算放过我。

  因为我已想好等着他,所以每首都不只唱三句。

  “干嘛规定歌词里一定要有‘月’字?”我抱怨。

  “你想我,我想丫丫嘛!”

  我懂了,丫丫就叫沈月芬。

  “还好你没叫我想歌词里有‘芬’的歌,不然想到过年我都想不出五首。”“去哪里?”他笑。

  “去喝酒!我要喝FuzzyNavel跟WaitingLove。”

  “‘禁果’跟‘等爱’?”他转头对我挑了挑眉。“你想干嘛?等喝醉了我玷污你啊?”我们放声大笑……我想笑死好过醉死!都是死,都不用再看见祁洛勋被别的女人抢走……

  闹钟真是个尽忠职守的蠢蛋!难道不知道它主人正头痛得恨不得立刻自杀吗?我一边用手按着我的太阳穴,一边摸着那该死的、响个不停的闹钟。

  “刷”的一声,刺眼的阳光猛地射入我的眼。

  “起床!”

  咦?是祁洛勋对我的“温柔呼唤”吗?温柔得害我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负担。原来刚才那“刷”的一声,是他拉开窗帘发出来的;而再早一点的那些吱吱喳喳声是他在我耳边吹的起床哨,不是闹钟的声音……我错怪了我的闹钟。

  “这么早就来向阿姨请安啦!”我依旧睡意盎然。

  他朝我的床走来,眼神十分火爆。

  “干嘛啊你?”我双手抱胸,冷空气令我一阵瑟缩,我的脑子一时间也醒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没回答我,还挺“仁慈地”拿了件外套替我披上。

  我定睛一看,才发觉这是我在祁家的卧室。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嗫嚅道。

  他又用那种眼神看我,仿佛我昨夜又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

  “徐秉儒送你回来的。”他叹口气。“你昨晚为什么找他陪你喝酒?”

  我想起来了!难怪我的头会这么痛。

  “我忘了!”我边揉着太阳穴边问:“他为什么会送我回这里?奇怪!”“你醉成什么德性你知不知道?!人家懒得背你上四楼,才干脆把你送到这给我处理。你是不是故意不在外面吐,一回来就全吐在我身上?!”

  我头痛得不想回答他,转身又钻回被窝里。

  “不要吵我,等我睡够了再说。”

  他在我床沿坐下,伸手要拉我的手。

  “不要再拖我下床了好不好?我头痛得厉害,没骗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不用上班。”

  “睡吧!”原来他是想替我盖好被子,我安然入梦。

  伸了个大懒腰,我在床上醒来时,迎接我的是高挂天空的一轮明月。我又伸了懒腰,顺便转个身,迎上的是一张神情忧郁的脸。

  “醒啦?”祁洛勋用一种近乎弥留状态的声音对我说话。

  “嗯。”我在床上坐起,把被子拉高盖在身上。“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马上就回去。”“回哪里去?”

  “我住的地方。”

  “那你不是天一亮又得回这来了?”他一声哼笑。

  “啊?”

  “我爸刚进手术房,大概明天天一亮就知道结果了。”

  “喔,那我——”

  “你就住下吧!”

  “喔。”我木然地点点头。

  半晌之后,我问他:“姊夫两年前动过那次矫正手术之后,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我姊夫的肠子结构出了点毛病。

  “医生建议他动大手术,好彻底矫正,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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