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水若被他脸上难掩的得意逗笑了,没想到他会欣赏他们女儿的无礼,果然是父女!
「我不是在说这个。」
「不然呢?」
「玉昭不肯姓童,坚持从母姓。」欧阳水若有些抱歉地看着他。
「我想我明白其中缘由。」童啸寒不以为意地一笑。「她在替妳出气,教训我这个失职的丈夫。」
「才不──呀!」他突然压上来的灼热身躯,引得欧阳水若惊声低呼。「你、你做什么?」
「妳说呢?」他反问,唇已热切的吮吻上妻子颈侧,在先前造成的狂野青紫上,再添新痕。
「等一──」
「等?」童啸寒轻咬她敏感的耳珠,他知道如何点燃妻子的热情。「我们都等了十五年,还不够吗?」
「你、你……」欧阳水若烧红了脸。「方才不是……你、你不累?」
一问完,她立刻推开他,拉起锦被盖住自己。
天,她竟然问这种羞死人的问题?
「方才累得睡着的人是妳。」他连人带被搂紧,提醒道。
「啸寒!」锦被下传来模糊的娇唤。
不容她说不,童啸寒忽然拉开锦被,再度吻上激起他所有渴望的身子。
「妳我分隔十五年,不,就算在一起生活十五年,我依然要不够妳。事实上,水若,我永远要不够妳。」
「你你你……」欧阳水若羞得说不全一句话,身子感染了他的灼热,犹如被抛进火炉中一般,燥热不已。
「呀……」
情动的惊喘全数淹没在似要将她吞噬殆尽的热吻中。
之后,便是满室旖旎春意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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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正午,童啸寒步出房门,不见昨晚被制在院中的女儿,俊颜上毫无惊讶反应。
能摆设奇门遁甲作为见面礼的女儿,就算有运行真气冲破穴位的武功修为,他也不会有太大的诧异。
唯一有的只是疑惑他的女儿师承何处?
「起得还真早啊。」沙哑的嗓音从左侧后方飘来,有点酸。
「轻功不错,已达行走不留足音的境界。」
「被你称赞一点都不值得高兴。」欧阳玉昭嘟嘴道。
童啸寒转身,又看见当初在逸竹轩看见的老妪脸皮。「妳想继续易容下去?」
他还是无法看见女儿的真面目。
「我高兴。」欧阳玉昭看看他身侧。「我娘呢?」
「还在睡。」薄唇勾起别具深意的微笑。
老妪脸皮立刻绽红。「你──」
相较于她的慌乱,童啸寒显得相当平静,颇有闲情地打量脸皮上的红晕。
「能透出红润色泽,妳这人皮面具倒是做得精细。」
欧阳玉昭送上鬼脸,让老妪苍皱的脸皮看来更形狰狞。
已被识破,她也不故作老态,只是──哼,她为什么要称他的心,让他看见自己的模样?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她偏不!
童啸寒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好半晌,突然开口:「普天之下,能怪我、怨我的人只有水若。」
言下之意是:女儿,妳还不够格。
欧阳玉昭何等聪明,气得差点跳离地面三尺高。
「普天之下,有哪个人会抛妻弃子十五年,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完全不晓得反省?简直是狂傲、跋扈、自私、任性!」
「的确。」童啸寒很干脆地承认了。
她欧阳玉昭长这么大──其实不过十五岁,还没见过这种明知做错事,还一脸问心无愧的人。
厚颜至极还想当她爹?门儿都没有!
而童啸寒下一刻说出的话,又成功地激怒了女儿:「妳不该擅自带水若离开环玥书院,若是出事怎么办?」
哼!「我会这么做,当然是有自信能保护我娘。」
「意外总是发生在最有自信的时候。」童啸寒幽幽的说。「多年以前,我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什么代价?」她随口问,并不是很想知道。
童啸寒毫不隐瞒地说了:「将刚有孕的妻子送至千里之外,无法陪在她身旁照应;更失去与妻子一同迎接孩子的到来,共尝为人父母的喜悦,我甚至还不曾见过自己的女儿一面──妳说,代价够不够惨痛?」
沉默半晌。
「哼!」欧阳玉昭乍然惊醒,眼珠子瞪得圆圆的。「别以为这样我就会乖乖就范,想都别想。」
「我并不在意。总有一天,妳会就范。」
「想得美!」再送他一个鬼脸,欧阳玉昭嘴硬地不肯承认自己心里有种败北的感觉。「狂傲!」
这句话让童啸寒想起年少时与妻子交往的记忆。
「妳娘也曾这么说。」
欧阳玉昭立时目瞪口呆。
天!她发现眼前这个「宣称」是她爹,但似乎不急着要她认祖归宗、叫他一声爹的男人,有张相当厚的脸皮。
为什么跟娘说的都不像?
她的小脑袋回想着母亲对父亲的描述,她说她的爹是世上最温柔最体贴的人;娘会不会是哪里说错了?
她的爹──不不,她可还没承认他是她欧阳玉昭的爹!是这个人,一点也不温柔,一点也不体贴,一点都不好!
「娘为什么嫁你?为什么甘心等你十五年?为什么没有人抢着娶娘?」
像她娘这般的天仙绝色,即便已为人妇,一站出去还是能倾倒众生,怎么会没有人来抢呢?真是太奇怪了。
「我只能回答妳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没有人胆敢冒死觊觎我童某人的妻子。」童啸寒敛笑冷道。
「若有呢?」她偏要挑衅。
两道锐光闪过冷冽如冰的眼,童啸寒不介意让女儿看见他浴血多年后,眸中无法消弭的肃杀气息。
「若有,下场不是重残,就是死。」
闻言,欧阳玉昭抿紧唇,不再开口挑衅。
童啸寒又撂下后半句:「而我很少让人重残。」
换句话说,他经常让人死……
一股寒意没来由的打从背脊冷上她的后脑,败北的感觉再度袭上心头。
她不喜欢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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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久别重逢,欧阳水若衷心感谢上苍怜惜。
然而父女交锋,却成为她近日另一个头疼的问题。
「哼!」一如之前几日,欧阳玉昭在发现自己斗不过父亲的时候,总会以此作结,夺门而出。
这次也不例外。
「啸寒。」欧阳水若自侧厅步人大厅,黛眉深锁,很是伤神。
童啸寒拉爱妻倒入怀中一同就坐,严峻的表情在见到她之后柔和许多。
在她面前,他毋需板脸,笑是自然而然、也是唯一的表情;温柔体贴的举措则是不自觉的习惯。
这恐怕就是十五岁的欧阳玉昭再怎么聪明过人,也不甚明了的男女情爱了。
「你明知她还小,孩子心性甚重,何必激她?」
「她身怀诸多绝学,不激,怎知她底限在哪里?」
「你……都知道了?」
「不!」童啸寒必须老实承认。「只知大略,并非全部。她懂医术,想必是出自于妳的教导。」
「嗯,她从小就跟着我研读医书。」
「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调息心法、轻功身法──为夫就只知道这么多;若想知她武功到达何等境界,恐怕得比画过后才知。」
「不行。」欧阳水若立刻打断他,坚决反对,「哪有做爹的找孩子动武来着?而且玉昭还是个女孩儿。」
「以她的过人资质来论,同辈中再难找到能出其右之人。想必『找』这个组织是出自她手吧?」
欧阳水若点头。「一年前,我答应玉昭离开环玥书院,没想到她竟带我前来西安住进逸竹轩;不久后,我才知逸竹轩为她所有,除了古物买卖,也做替人寻物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