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忘记,你不能相信你读到的一切。”
“你上个星期五就想引诱我上你的床。”
“那不算数。”
“多巧妙的回答。”
“你知道我的意思。”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任何事,谈论到她的事让她感到紧张。她转到了别的话题上,“你有两个姐姐,有兄弟吗?”
“没有,只有姐姐,怎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
“她们没有让我逃离婚姻,如果这是你想要知道的。”
“你告诉过我是什么使你逃离婚姻,”她说,“你告诉了一个用心倾听的听众,记得吗?我所想知道的是,是什么东西促使你开始做一个财经顾问,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那种类型的人。实际上,如果我在街上遇到你,我会说……”她打量了他片刻,他给了她极深的印象,“你是运动教练,或者是推销运动器材的商人。”
“运动教练和我当初的计划相差不远,虽然我上的是商业课,但是我的梦想,一直到大学最后一年,始终是踢足球。那年第一个赛季中发生的事改变了我的命运,在比赛中我和对方的前锋撞在一起,软骨严重受伤,于是我想成为职业足球运动员的机会非常渺茫了。在我毕业以后,我的叔叔利用他的影响,给我在芝加哥信用社找到了一份工作,从那里,我开始了自己的生意。”
“是约翰叔叔吧,我想。”
“我唯一的叔叔,”卡梅伦靠在椅子里,“我有一天晚上随便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还没有得他想与之结婚的女人的任何消息。看起来,你的灵媒比别的灵媒要逊色些。”
“她不是我的灵媒,而且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相信她的预
“但是这里,”他向前探了一下身体,“还有一些化学反应在我们之间。”
她同意这句话,当她从她的样品中抬起头来,第一眼看到他时,她就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东西,“可是一些化学药品不能够混合。”
“太易变了?”
“会引起爆炸。”
“有些爆炸是有益的,它们可以清除道路,让你工作起来没有障碍,”他的笑容是诱惑性的,“你可以达到你的顶点。”
他强调了最后一个词,她理解他的言外之意,但是她也知道和他做爱会使一切都变得麻烦,“没有用。”
“你确定?”
她犹豫了一下,看着他的嘴唇,然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回答,“我确定。”
☆
卡梅伦知道他与佩蒂对生活的看法是完全相反的,但是他们在许多话题上都有相同的见解,或至少在某些方面是相同的,这又让他感到惊奇。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佩蒂这样的女人,一会儿她在和你讨论政治,一会儿她又给你讲笑话,而且正如她所说,大多数的政治,实际上就是一个笑话。
他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他知道她看问题的立足点,他喜欢她的这种方式,她从来不玩游戏。
她的单纯让他很轻易地去付了账,而没有被她知道,她从来没有怀疑他借口去洗手间,实际上是去付账。一会儿,侍者拿走了她的信用卡,她没有看见侍者将收据递给了卡梅伦。
当他有钱的时候为什么要加重她的负担呢?此外,他认为他为她照看店铺的那两个小时,让他享受了一种乐趣,而且他喜欢和她在一起吃晚餐。
他们的晚餐用了很长时间,当他们离开时,餐馆几乎已经没有人了。外面的温度降得很低,当他们在等着侍者将那辆莱克修斯开过来时,他看见她在发抖。“冷了?”他问,用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肩头,将她拉近自己。
佩蒂知道这随意的动作,只不过是一个绅士想要让她暖和起来的殷勤举动,而且她也尽量这样想,但是她的心跳却难以平静下来。当他的身体靠近她时,她的心跳更加剧烈了,她感到一阵阵的头晕。
“他们说今年的冬天会很冷。”他说,他的声音像平常一样镇静而有控制力。
尽管她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陷入他的情网之中,而且她也屡次向他声明,她对他不感兴趣,但是他对她还是轻而易举地就发生了影响,这让她十分生气。对肾上腺的这种激动,她有一个合逻辑的解释,一定是酒的原因,她喝得太多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她今天度过了一个漫长的白天,非常疲倦。
她很高兴地看到他的车开了过来,一进到里面,她就力图将谈话的主题变得轻松些,她问他她能看得到的控制板上的每一个按钮和显示器上的所有数字的作用。当他们到达她的店铺时,她知道了莱克修斯LS400的所有良好的性能。
卡梅伦将车泊在旧楼旁的停车场,达琳的车没有停在她的车旁,在店铺里也没有灯光。“她一定是决定和劳伦斯夫妇在一起过夜,”佩蒂边解开她的安全带边说,“我很高兴,我不想让她独自一个人呆在房中。”
“你想进去吗?”他问,也解开了他的安全带,“看看她有没有留下纸条?”
“不用,她是一个大姑娘。”而佩蒂却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小姑娘,她不敢独自一人走进漆黑一片的房间……也不敢和卡梅伦一起进去,“你拿了合同书和价格单的副本了吗?”
他看了一眼那只她放在他的车后座上的马尼拉信封,“我拿了。”
“那么,我希望你晚餐吃得高兴,”她轻轻地笑起来,“即使是你付的账。”
“你知道?”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幼稚……或者盲目,”她将手放在车门的把手上,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你是一个君子,卡梅伦,不管你是不是想让别人知道这一点,再次感谢你星期一下午给我的帮助,”她打开车门,“我期待明天早上听到你的消息。”
她像一个受惊吓的十几岁的小女孩那样跑起来,和他在一起,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君子不容易像花花公子那样被人忽略,君子能触动你内心的最深处。
当她走下他的轿车的时候,她意识到她的逃跑没有让他走开,在她将她的汽车门打开以前,他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她不能一句话也不和他说,就跳进车里将车开走,她只好面对着他。
夜风凛冽,她的头发被风吹得贴在了脸上,她将它们拢到后面去,注意到他的头发也有些散乱。她用一种桀骜不驯的目光看着他。灯光照亮了停车场,让他的眼睛变成了一种深沉的、无限诱惑的暗绿色,她知道她必须跑开,那种化学反应的确在他们之间存在着——强烈而易变——而且他们离得太近了。
实在太近了。
“君子不会做这些。”他说着,触到她的肩膀。
她知道他要吻她了,她也知道她应该阻止他。
她没有。
她所做的是迎向他,抓住了他的西装,她需要他强健的身体,她应该检查一下她的大脑。
他嘴唇的触碰是温暖的,柔软的,他拥抱着她,她贴近了他,现实的一切从他们的四周消失了,天使点亮了星光,她向极乐世界里飞过去。挑逗性的亲吻更搅拌着他们之间的化学反应,她感到自己已处在投降的边缘。
“你的感觉这么好,”他说,亲吻着她的耳垂,“这么柔软而温暖。”
“卡梅伦,”她挣扎着,“我们必须停止。”
他的唇滑过她的脸颊,“我不能停止,”他的声音嘶哑,“我也不认为你能停止,邀请我到里面或者到你的住处,或者到我的公寓,让我们共同度过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