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整形没变美丽,反而见不得人。”敌对的意识,加上并不喜欢女人太重视外表,言铭文忍不住告诫几个在场的女性,“自然就是一种美丽,别忘记最近新闻常常报导有关于整形纠纷的事情。”
“其实,我也认为自然就是美,但是一个小小的手术若可以让女人变得更有自信,并且具有致命的吸引力,那么何乐而不为呢?”将司也不认输,他自信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外人看不出来丁点端倪,只以为是两个不同见解的男人在辩论,但是,当事人却非常清楚,他们把彼此当成了最大的情敌。
情敌见面自然分外眼红,在官名芹面前,两人都想把对方比下去。
唯女主角不明就里,她既不反对人家为了爱美动手术,也赞同保持自然美丽,这话题令她感到无聊,所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累了啊?”刘秀芳笑问。
见多识广的老人家看出来,将司和自己的儿子为何彼此敌视,可她决定继续当个旁观者,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她觉得自己不宜介入太深。
“好了,时候不早了,活动就到这里结束吧,大家都该回房睡觉了。”刘秀芳一声令下,敌对的两人也不得不暂时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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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是从台北打来的,对方一确定接电话的人是刘秀芳,就把话筒递给官富雄。
“言太太,很久不见了,还记得我是谁吧?”
认出对方的声音,刘秀芳吃了一惊,话筒险些掉到地上,但她很快便稳下情绪。“总召,好久不见了。”
“在山上过得还好吧?”
刘秀芳年纪虽大,可脑袋还很灵光,她知道官富雄不可能专程打电话来关心她过得好不好,肯定是来查探女儿的消息。
“谢谢总召关心,我一切都好。”
“还是改不了口啊?现在应该称呼我为主席才对。”
官富雄从前是执政党的党团总召,现在他自己创立了一个党,号称结合了执政党与在野党的优点与人才,要替百姓谋福祉,盯紧政府每一笔开支。
政客们的政见通常皆是一般,连他自己的亲人都不是发自内心支持他,也只有一些脑子不管用的选民会被他洗脑,跟着他的政见随之起舞。
“您突然打电话来,应该不是想知道我过得好不好吧?”为了快点挂电话,刘秀芳直接导入主题。
“言太太还是这么善解人意,那我就不拐弯抹角把话说清楚了,不要再继续收留小芹,我知道她在你那里,你也知道我的个性,真让我生气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尤其是你儿子言铭文。”
“够了!您如果只是想说这些,那我只能告诉您,我根本没有见到名芹小姐,您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过来找她,就这样了。”毫不客气地把电话挂断,她气急败坏地往楼梯走。
“妈,刚才是谁打电话来?您怎么这么生气?”言铭文在楼梯口叫住正要上楼的母亲。
“没事。”
“不可能没事,我听到你刚刚和人讲电话讲得很不愉快。”
“既然被你听见,我就不瞒你了,其实刚刚是小芹的爸打来的,他叫我不要继续收留小芹,说如果我不听他的警告,他就要对我们不利。”
“哼!老是来那套,就会仗势欺人!”
“不过他这次可能是认真的,我听说他打算把小芹嫁给一个政客,好像叫做王俊卓,是官富雄最有力的盟友。”
言铭文继续哼着气说:“不过就是一对狼狈为奸的政客,没什么好怕的,小芹想住多久就让她住,别理会那臭老头。”
“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他要是真要阴的,你怎么办?”刘秀芳刚才一气之下没想那么多便挂上电话,现在却开始有些忧虑了。
“妈,现在到底是法治的社会,他不至于太过明目张胆的,再说,小芹只有我们可以依靠,如果连我们都不理她,她不是更可怜?”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为什么做人总是会面临两难?要是事情能够两全其美,那就圆满了。
“好了,小芹不是说只待到初四吗?这件事情就别告诉她了,让她好好地过一个安静的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可是官名芹却听见了,她并非有意偷听,只是恰巧口渴下楼喝水。
言妈妈和言铭文这样为她着想,让她很感动,但也因为他们处处照顾她、呵护她,所以她更不能拖累他们。
打消了喝水的念头,她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开了门,再度关上,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她开始收拾行李,在众人皆沉沉入眠的时候,留下了一封信给言妈妈和言铭文,然后离开了让她暂时有家的感觉的“梦海”。
然而,并非真的众人皆已入睡,她前脚才走,将司和周志凯也跟着离开。周志凯猛在车上打哈欠,还抱怨连连,“喂,我们这样鬼鬼祟祟的好像小偷。”
“我们什么也没有带走,还支付了超额的住房费,怎么会是小偷呢?”将司一点也不赞同他的说法。
他们不算是不告而别,临去时留了一封信交代理由,并且支付了高额的住宿费用。
“她干么偷偷摸摸的走?”
“她没有偷偷摸摸的走,只是有苦衷才离开的,她有留信。”
这是将司的思考逻辑,和他辩解根本就是有理说不清,周志凯只想好好补眠。“那我可以睡一觉吧?”
“可以,到家我会叫你。”
“这次真好说话。”但愿他每次都这么好沟通,那就一切OK了。
第五章
大年初五开市大吉,一大早,官名芹第一个进公司报到,后来的三人忍不住笑她,“你是怕领不到红包啊?”
“当然不是,我是怕再不动一动骨头会生锈。”
“放心,等一下绝对会让你动到喊累的。”乔品真手上拿着一大叠文件。
“那最好。”只有工作可以让她踏实一点,她翻了翻合约书,拿走了其中一份,“这工作我接了。”
“嗯,要跑海关喔,那些家具和仪器可是很宝贵的,要格外小心。”
“我们接的案子哪件不是很宝贵,随便砸了一样公司都会破产。”她说的是事实,公司生意好信誉佳,好多大老板都指定要他们送货,她手上的案子有八成也是这样来的。
不过受到信任也有点小麻烦,就是赔偿风险相对提高。
承揽高风险的精密仪器搬运,是避免恶性竞争的方法之一,现在的社会,每个行业都供过于求,以致同业间互相恶性削价竞争,没想到这样的行径,反而使得生存更为不易。
然而,A Plus却成了搬家业界的黑马,业绩不断攀升,信誉越来越好,工作件数多到爆。
不过这也得感谢乔品真,因为她特殊的身分让A Plus随时有一票人可以支援,只要电话一Call,帮手就来。
就像现在,开车的不是官名芹,搬东西的肯定也不是她,她只负责出面和客户接洽,确定货物安全抵达客户手中,然后把签单拿回公司。
头发依然盘在脑后,再戴上和搬家工人一模一样的遮阳帽,乍看之下,没有人会把她想成女人,至少不会是个有女人味的女人。
“小心点喔,这些机器可是人家大医生的赚钱工具,要是有个闪失,我们可是赔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