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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页

 

  他回想起那可怕的一天,水晶球格外明亮。他平常做事,从来不超出他的办事准则。他在赶往去俱乐部吃晚饭的途中,在弗雷迪的庄园前停下来,欲找他一道前往。弗雷迪有个标准的毛病,从不正点。所以,德夫林便等在书房里。然而18岁的萨布里娜?理查森进来了,她决心向他献媚,或者说开始死乞白懒地讨好他,他是这样认为的。

  他当时觉得挺逗的。十多年来,弗雷迪一直是他亲密挚友。

  所以,弗雷迪的小妹还在梳着小马尾巴辫子时就认识他了。她与她的女伴在那些日子里时常恶作剧,与德夫林开起“一夫多妻”的玩笑,因为她一直钟情于他。相反的是,他几乎无法容忍这个轻浮的姑娘。

  他是个正直的男人,她现在出落成大姑娘了,年轻漂亮的少女,他一想到她可能养成了千金小姐的烂脾气,便痛苦地想躲开她,结果造成她内心疑窦重重。事实上,好几年来,他再也没见到过她,因为她一直在上学读书。

  从此后,她变化很大。无论从外表上,还是从行为举止上、虽然她不再大声地吵吵嚷嚷,但是显得虚伪。虽说不是每次都粗鲁地伸出舌头冲着他,但也显得轻桃。然而,她咯咯的笑声没有变,一旦姑娘咯咯的笑声变得令人厌烦时,要再想进行补救已经没有多大希望了。

  在她咯咯直笑的那天,他并没有十分生气,他兴趣盎然地想知道,她这般轻挑到底为什么?

  当萨布里娜14岁的时候,她就告诉他,说她以后要嫁给他。

  他不过鼻子哼了哼,丝毫没认真对待她的活。他告诉她说,待她长到可以嫁人的时候,他早已成家了。他这位“未婚妻”曾与她的马车夫在马车里做爱。如果他不是抓住现行的话,他说不定铁会娶她,或者说打算娶她。果真是那样,那又是另一码事了。

  他认为萨布里娜甚至想不起在她孩提时代许下的心愿。但是那天,在弗雷迪的书房里,她渐渐地走近他,直至她出乎意料地伸手搂住他,吻了他。这是可怕的进攻,确实属于主动出击。后来,每当他回想起此事时,他意识到整个事件可能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她不过是在等待,要等到听见弗雷迪走近客厅的脚步声,她才开始行动。

  弗雷迪走进了房门,亲眼目睹了接吻的场面。萨布里娜出于自尊,为自己被撞破“现行”而显得尴尬。当然,这不过是瞬间的事。随后,她想起自己的阴谋,流下了眼泪。

  弗雷迪与德夫林一样,一见眼泪就犯傻。弗雷迪竭力安慰她说,她不必如此大惊小怪,不就是个小小的吻嘛?他只不过稍许有点惊愕,惊愣于她吻的对象。

  达到这种效果后,她解释了自己流泪的理由:“他不要我了!”

  弗雷迪出于自尊,对此的反应与德夫林一样:“哦,他怎么能这样。”他的话间得冷冰冰的,但是话说得有理,“像你这种年轻姑娘确实无法揣摸他的心思。”

  “那是你的看法广她指出说,“我已经许身于他,并怀上了孩子,现在他要是不娶我怎么办?你能告诉我吗?”

  “怀上孩子?”弗雷迪大概只听到这话。

  德夫林这时说话再不客气了:“我是撞鬼了,萨布里娜,你开玩笑的水平提高了嘛?但是这种玩笑让人倒胃口。”

  她当时用眼睛看着他,回答说:“你怎么能说是玩笑呢?你知道这是严肃的事。你勾引我,让我认为你要娶我,现在你又要失言,弗雷迪,你不能袖手不管吧?”

  弗雷迪管了。他飞步跨过他们之间的距离,挥拳打在德夫林的下颚上。德夫林跌倒在地,竭力想恢复过来。这时,弗雷迪怒不可遏地问:“你作何打算?我是指与我的妹妹的事!”

  “我从没有碰过这位姑娘,”“你刚才还在吻她。”

  “是她吻我,你们这是讹诈,显然是为了维护你们的利益。

  我根本就没有喜欢过这位姑娘。”

  “你喜欢她,不然你不会勾引她。也行,现在你可以如愿以偿地娶她了。”

  “还要我撞鬼?”

  “鬼你是撞不着了,但是你得接受我提出的决斗!我应该叫你出去决斗,原则上讲,为了家族的荣誉以及发生的一切。”

  “哦,上帝啊,”德夫林恼怒他说,“那姑娘在说谎。如果她怀上孩子,我怀疑这不是我的。”

  “这可是你的最终看法?”

  到了这种地步,德夫林气急败坏他说:“是的,请上帝作证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那么,我只好选择决斗。你在离开我时如不改弦易张,无疑是自绝于世。”

  德夫林当时真想朗声大笑,弗雷迪果真气疯了,竟然没注意到他话语中的冷嘲热讽。他们两人非常清楚弗雷迪中了暗算,好在德夫林清醒得很,德夫林毅然走了,他坚信弗雷迪会冷静下来的,会明白萨布里娜的指责是荒唐的,他会因此而道歉的。

  但是,弗雷迪没法冷静下来,丝毫没有冷静的痕迹。萨布里娜为了增强故事的真实性,肯定给他讲了许多捏造的细节。他又是个急性子,事实上,他在第二天便提出决斗的要求。德夫林不想与好朋友在决斗场上兵戈相见。所以,为回避他们,他不“在家”。他连忙躲到谢灵·克罗斯,他要给弗雷迪更多的时间,让们恢复理智。甚至在那儿,那该死的决斗也没放过他。当他又躲高他们时,他们则设法找到他家,拜会了他的祖母。这样一来,德夫林被迫向祖母解释这荒唐事件的原因始未。

  作为罗思斯顿的道杰公爵夫人,她认为这事并不那么古怪高奇:“也好,你总不能向个大娃娃开枪吧,”她那种说法并非没有道理,“我甚至还很喜欢他。”

  “我知道,迪奇。我避开他肯定就会被视为儒夫,这事会阂得满城风雨的,那怎么办?你知道,如果他最终发现我在这几时,那该死的决斗便无法避免了。”

  “所以你别留在这儿。你可能还想得起,在你与玛丽安娜的关系破裂之后,我曾建议你到外边闯荡些时间,但是你坚持说没被那次事件搞得有些心绪不宁。你不愿意因她对你不忠而丢掉手中的工作。”

  “我仍旧……”

  “除此之外,亲爱的孩子,”她摆摆手,做个不容插话的手势,“我碰巧得知她说自己是受害者,并且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我估计她认为诸如不忠诚不过是小事一桩,不能构成取消婚礼的原因。”

  “别考虑她的感受,在这件事上,她不可能不说话。你即使用事实进行辩解,也不会彻底改变现实。”

  “这会毁去她的名声,对吗?”

  “这事不该发生,然而她自己这么做了。值得指出的是,如果你不想听这些闲言碎语,她败坏‘你的’名誉也就没趣了。现在,既然我们亲爱的弗雷迪渴望用枪在你身上射出几个窟窿,你就没有理由不考虑我的建议。你大概得离开庄园一段时间,此外,你还不能用你的真实身份。我坚持认为你需要躲起来,孩子。”

  “我不会离开此地,迪奇,任何理由都不行。即使是我要逃避弗雷迪的枪子儿,我也不准备接受再次装病的做法,这无疑是逼人上吊。我真想一枪崩了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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