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她很甜,感觉也不赖!还说她像沾了果糖的草莓,真不知他从哪学来的,好像没有偶像剧有这句台词。
这时,上官崇嗣的手机响起,接来一听,是阮飘萍打来的。
她说跟他大妈好久不见,有很多话要聊,还要去别的地方坐坐,要他们俩先自行离开。
“你母亲打来的?有没有说燕……不,你大妈检查结果还好吗?”
“医生说大妈的情况还算稳定,目前最有效的方法,还是只能以药物控制。今晚,我妈要和大妈好好叙叙旧,并且千交代、万叮咛,要我务必好好款待你。”他说得很慎重,“我妈还说,要不是你拉住大妈,说不定她们姊妹俩到现在都还没办法团圆,你是大功臣,要我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来答谢你。”
“答谢我?”
“没错,所以本人在此,要慎重地邀请郝乐蒂小姐,今晚到国家音乐厅去欣赏柏林爱乐交响乐团的演出,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柏林爱乐?”她哇地一声叫出来。“那票超难买,也超贵的!”
“很幸运的,我就刚好有两张又贵、位子又好的票。”他从西装暗袋中,拿出两张价格各是一万二的票。原本这是要带他母亲去欣赏的,但世事难料,大妈的出现,让母亲开心到放弃这么难能可贵的机会。
相对地,却成就了他和她两人。
郝乐蒂喜不自胜,不禁赞叹起老天对她的眷顾。
从刚开始的相遇,到后来几乎像是被雷打到一样的中头奖,紧接著,由于鸽师父没空,所以改由她带燕婶来医院看病,所有的过程,都让她觉得“缘份”真是一种奥妙的人生机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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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音乐厅里、座无虚席。
也许是帮上官崇嗣搬走心中一块大石,找回失散已久的大妈,他的心情今晚显得格外开朗。
“今天的曲目有海顿‘第86号交响曲’,阿德斯‘庇护所交响曲’,还有理察.史特劳斯的交响诗‘英雄的生涯’……”他一边为郝乐蒂介绍今晚所要演出的曲目,却发现更能引起她兴趣的在于周遭不断涌进的人潮。
“真没想到,台湾有水准的人越来越多,我不相信他们都听得懂。”说得太大声,以至于前后左右的人,都对郝乐蒂投以睨视的眼光。
就在这时候,刚好有一对挺有气质的老夫妇从他们面前走过,听见她刚刚的一番话,他们虽和上官家族仅有点头之交,但那四只老眼直射过来,还是让上官崇嗣如芒刺在背。
“上官总裁,好久不见,这位是你的……”
上官崇嗣毫不避讳,也不在意她刚刚说的那些话会不会让他丢脸,手臂很自然地就往她腰间搂了过去。
“你这……”郝乐蒂害羞的惊呼。
他朝她眨眨眼,要她别出声,由他来发言。“她是我的女友;乐蒂,这位是盛泰银行的庞董事长,旁边这位很有气质的女士,是他的夫人。”
上官崇嗣表现得从容自在。
“你们好,我叫郝乐蒂,很多人都会叫成好乐迪,还好我不是姓钱,要不然我真怕我爷爷给我取名为钱柜,那真的就难听了,你们说对吗?”
她的话,三个人都没反应。
上官崇嗣喉咙有点干的轻咳了两声。看来今后他得要教教她,有些场合,还是要避免说冷笑话的。
“呃……不好笑对不对?那我再讲一个……”
上官崇嗣偷偷拉扯她的衣服,暗示她停住,别再开口。
“庞董事长夫人,那我们就不吵两位雅兴了!”他匆匆的告辞将她拉到座位上,叮咛道:“他们是二年级生,那种冷笑话他们听不懂的,以后,碰到这种‘高’段班的,只需要微笑、点头,顶多再说您好,这样就行了。”
“可是我们幼稚园小朋友的家长一来,都会想跟我聊天,一聊都忘了下课时间。有一次,竟然全幼稚园的小朋友都走光了,就只剩下我跟那位家长,要不是他们家的小朋友叫我们,我们都不知道聊了那么久。”
“看样子,你在工作职场上,人缘很好喽?”那么健谈、笑得又甜,不吸引人才怪。
“还、还不错啦,每个人只要一看到我都很高兴,像幼稚园里的外籍老师美琪,小朋友都不喜欢跟她在一起,因为她呀……”郝乐蒂想想,还是给人留点颜面不说的好。“算了,还是不要把她会积木神功的事说出来,免得……”
“积木神功?”他听出关键字眼。
“糟了!”说好不说的,怎么又说溜嘴了?
“我很好奇,你快说。”
“那你保证不能说出去喔!”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小孩子。
上官崇嗣也陪她玩了起来。“这当然喽!”
“那我们勾勾手,还要盖章。”她伸出小指,要他发誓。
“在这里?”
“有什么不可以?”不等他回应,她就抓起他的小指勾了勾,还主动帮他把章盖好,然后神神秘秘地在他耳边说道:“我跟你说,积木神功就是她会拿积木丢打小朋友,不过她有点胖,动作很慢,积木还没丢出去,小朋友就先闪开了,所以她成功的机率不到百分之一,哈哈哈!”
这个笑话说真的也没那么好笑,可是光是看她唱作俱佳的表情及动作,就已经值回票价。
他好久没被逗得这么开心了。在职场上,他是能力卓越、行事严谨的年轻总裁;在家里,他是被父母亲寄予厚望的乖儿子;在他的世界里,就像被一座窠臼制式的铁笼罩著,只有严肃与认真的血液在他体内窜流。
曾几何时,他的血液开始注入活力与澎湃的新血,听她的笑声,全身的细胞也跟著跳动,看她的表情,五脏六腑也活跃了起来,他的心就像被她带上云端,在世界的屋脊看云海层层、浪花朵朵,她真是他的欢笑制造机,只要有她在身边,不需要千言万语、不需要激情触动,心情就像飞上青天的白鸽,那样地畅然自得。
同样地,在郝乐蒂心中也觉得能在上官崇嗣身边,视野变得比以前还要开阔。
能来听柏林爱乐交响乐团,这是多令人兴奋的一件事,还能坐到票价一万二的位子,她更感到不可思议。
以往要听这种超高水准的演出,不是买不到这么好位子的票,就是票价太贵心有不舍,加上现在的她,两袖清风、口袋空空,过去努力所赚的钱都被骗光光。
她要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缘,尤其是能跟他坐在这里,心中莫名悸动。她不时侧头看他,而他也微笑以对,那种心灵上的交流,让她的心丰盈充沛。
在交响乐进行到三分之一时,她发现自己的右手,有东西在触碰。
她侧过脸,发觉上官崇嗣赶紧缩回手,摸摸鼻子,好像很专心在聆听,过了一会儿,右手小指头又感觉到有被触碰的感觉,这才发现,是他在摸她。
真是的,想牵她的手就牵嘛,看他局促成那样,一下子挪动位置,一下子摸摸鼻子、清清喉咙,果真是生手到不行,真不敢想像这么优秀的男人,谈恋爱就像高中生般清纯。
不知情的人,看他外表,还以为是个猎艳高手。不过,他那想牵她手,又不知从何下手的样子,真有一种说不出的迷人。
当他第三次把手悄悄伸过去时,她反客为主,将他的手抓住。上官崇嗣一惊,发现自己这样的行为太爆笑,不禁逸出笑容,拿出起男人该有的魄力,大掌一握,将她的手暖暖地包覆在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