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对男人吗?可是,要是真的柔软不来时,又该怎么办呢?」沈莎莎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还不承认你恋爱了?小女生终于长大啦!懂得恋爱的滋味了?」褚虹秀打趣地以手指轻轻刮了刮沈莎莎的脸颊。
沈莎莎略微困窘地点点头,却又烦恼地皱紧了眉头。「我是恋爱了没错,但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
骆燕飞神秘地笑了笑。「对付那种难以捉摸的浪子,只有四个字:『置、之、不、理』!」
「我的个性很难做到置之不理啊!我老想知道他对我是不是认真的,又想确定我们到底有没有未来……」沈莎莎将女人为爱伤神的那一面展露无遗。
「那么,再试试另外四个字:『以、静、制、动』。」骆燕飞眨了眨眼。
「看来燕飞最近很有斩获,一出口尽为人师。」褚虹秀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骆燕飞。
「经验谈啦!也是在一团迷雾之中,经过一番跌撞才领悟出来的。」骆燕飞轻轻地叹了口气。
沈莎莎关心地看着骆燕飞。「很疼吗?你现在走出那团迷雾了没?」
「看来是很不错罗!要不然,哪能这样轻松地给意见啊?莎莎还真是个小迷糊蛋,一点都没变!」褚虹秀一点也不替骆燕飞担心。
骆燕飞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我也不确定。唯一确定的是,我现在已经不再为了那些跌撞而伤心掉泪了。跌撞是很痛,但流泪却太苦,划不来!」
楮虹秀了解地拍拍骆燕飞的手,沈莎莎却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
置之不理、以静制动吗?爱上一个难以确定、不能捉摸的浪子,真的只能这样了吗?有没有一种更为直接有效的方式,可以不再这么备受煎熬?
对沈莎莎来说,爱上厉凡刚是件快乐的事,然而,所有的事物都是一体两面,有快乐,必然也有痛苦。
厉凡刚是个桀傲不驯的浪子,在生活态度上如此,在情场上更是如此。
更了解厉凡刚的个性之后,沈莎莎越来越不确定,自己究竟能不能更靠近他?也越来越想确定,自己究竟能不能成为他安定下来的终点?还是终究只是个驿站中的过客?
「莎莎,你怎么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褚虹秀注意到沈莎莎的安静,关心地探问。
沈莎莎无意识地把玩着高高束成马尾的长发,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我只是突然觉得,或许我所认定的恋爱,说不定从头到尾都只是我单方面的感觉而已,那人……根本不这么觉得的。」
在姊妹好友们的关切下,沈莎莎细细诉说经过密密裹藏的女人心事……
除了那一晚相互吐露情意的拥抱与亲吻,厉凡刚并没有给沈莎莎任何承诺与认定,更没有进—步的发展。
他们虽然恢复往日的说笑,相处模式却还是像雇佣之间那样平常无奇。
没有两人世界、没有单独相处、没有浪漫的烛光晚餐、没有风雅的月下谈心,更没有任何关于男女情爱的缱绻缠绵。
但,又好像有些微的浅甜情愫,弥漫在他们之间。
偶尔,当厉凡刚没有应酬时,会陪沈莎莎一起哄小祖明入睡。当她为小祖明哼唱温柔的催眠曲时,他会从身后轻轻揽着她的腰,出其不意地在她颊上偷香。
沈莎莎总是害羞地抿嘴一笑,厉凡刚则是盯着她怔怔地瞧。
之后,两人会相偕离开婴儿房,并肩而行,缓缓地散步回房,然后在那道宽阔的长廊上互道晚安,再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简单来说,在那一晚之后,厉凡刚不曾在半夜里敲沈莎莎的房门。
沈莎莎有时候会疑心,关于那一晚的一切,是不是真切存在?
说不定因为她太眷恋厉凡刚的缘故,失眠过度的她,有了一场深夜里的幻觉;又或者只是做了一场美好的梦,而梦境,恰巧满足了她所有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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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熟识与不熟识厉凡刚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情场猎人。
见猎心喜、下手为快,是厉凡刚对有兴趣的女人惯有的心态与手法。
情场浪子,早已不足以形容厉凡刚这个人了。
可是,自从在那一晚情不自禁再度吻了沈莎莎之后,厉凡刚对于除了她以外的女人,统统失去了兴趣。
这不仅对所有贪恋厉凡刚的女人们来说,是件天大的噩耗,对所有陪厉凡刚四处猎艳、玩乐的玩伴来说,更是莫大的损失;就连厉凡刚自己似乎也不太能接受这样剧烈的转变。
太不寻常了!
在敲沈莎莎房门那一晚之前,厉凡刚曾经想过,自己之所以格外在意沈莎莎,甚至会为了她的不开心而自责内疚、闷闷不乐,其实是因为他的骄傲自大。
多金又帅气的厉凡刚,可说是个在女人圈中人见人爱的抢手货。偏偏沈莎莎对他表现得毫不在意,更加激起他亟欲征服她的想法与心态。
直到那一晚,厉凡刚确定沈莎莎也对自己有情意,他以为,他将不会再为了沈莎莎任何情绪而受牵动。他以为,这场男女之间的追逐征战,他占了上风。
可是万万没料到,厉凡刚却更加地在意起沈莎莎。
她的一颦一笑、一扬眉一顿首,都足以让他牵挂许久。
这转变对厉凡刚来说,便是彻底地输了。
一旦男人在情场上对女人输诚,奉献出全盘喜爱,那么,这场男女间的爱情之争,还有什么赢面可言?
对于一向自豪于自己对女人无情无爱的厉凡刚来说,他的世界简直可说是风云变色!
于是,厉凡刚开始收敛对沈莎莎的情意,但又喜欢有她陪伴的感觉;因此,他刻意将两人的关系维持在原点,不前进也不后退。
偶尔情不自禁时,厉凡刚才会对沈莎莎表露出亲吻脸颊、或是搂抱腰背之类还不算过分亲昵的动作。
但,只是这样似乎还不够。仅仅只是单纯的陪伴,厉凡刚也能察觉,心中对沈莎莎那份逐日加深的喜爱与不能自已。
他开始试着找回周旋在不同女人之间的乐趣,更试着找回四处猎艳的兴致。
厉凡刚更勤于出现在一场又一场必要与不必要的应酬派对上,每次都携带不同的美丽女伴出席,乐于制造出一个又一个口耳相传却分辨不清真假的风流韵事,直到终于伤了沈莎莎的心,他还没有收手的打算……
「你刚回来?要不要喝杯热茶解酒?」沈莎莎再度于深夜中遇见喝了酒的厉凡刚。
这一回,两人之间没有深情的对望、没有专注的凝视、没有激情的拥抱,更没有温柔的亲吻。有的,只是淡淡点头致意。
沈莎莎在看见厉凡刚身边出现另一名陌生的美丽女子时,便清楚自己可能又要再度陷入无处脱逃的悲伤牢笼里,必须终夜以泪水惩罚自己的多情与单纯。
厉凡刚脸上有一抹无所谓的笑容,眼里空空洞洞地,教人分辨不出其中究竟存在些什么。「不用了,我不喝茶,只喝酒。对我来说,最好的解酒药就是女人的身体……莎莎,谢谢你的好意!」
这样的回话,教人分辨不出真心或假意。
无论厉凡刚话里存着的是真心还是假意,对于沈莎莎来说,都是一种难以避逃的难堪与伤心。
「厉先生保重,晚安。」沈莎莎虽然微笑地看向他,却强迫自己对这一切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