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两人一喜,站起来对千烨弯腰鞠躬。「谢谢大师。」
直身後,臣昊乘胜追击,急迫问道:「若方便的话,可否现在就谈相关的细节呢,大师?」
千烨不禁诧异。「这么急?」看到两人点头,她接著说:「那你们先在这稍坐片刻,我去唤人进来和你们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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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走进休息室时,千烨带了一男二女进来。
恒藤牧和臣昊站起身,在看到定在最後面的女子时,恒藤牧鹰瞵的眼闪逝一道精光,快得让人毫无察觉。
臣昊内心低呼。是她?
千烨对身後一字排开的男女,先用中文介绍,「阿莞、雅雅、露露,在你们面前这两位青年才俊是刚才跟你们提到的恒藤集团少东恒藤牧和他的助理绿光臣昊,也是邀请我们到日本参展的恒藤集团的代表。」
好像……是他吗?但少东……应该不是。
站在三人中间的长发女子愕然,大眼眸眨动几下後,马上又恢复原先的面无表情。
千烨走到三人身後,手搭在一个短发女子的细肩上。「恒藤、绿光,她是露静怀,小名露露,是妡洋文化工作坊的策划人员。现场所看到的布置,及对外的媒体宣传,全靠她打理。」
说完,她移至一旁的长发女子身後,脸上多了一抹温暖的笑意。「她呢,是我的小小总管,叫伍靳雅,工作坊负责理财者。」
臣昊笔直注视著伍靳雅,由上至下打量著。
心型小脸上一双眼大而晶圆,鼻及嘴也是圆巧的,一个长相很甜的女子。
就是不知笑起来会不会更甜?
以她乖巧的样子,该是不认识牧才对?还是她喜欢的男人类型,恰好是像牧这一型的?那不就是小乖乖喜欢大冰山?
眼角瞥见大师再度往旁边一移,他回神聆听。
千烨将手举高,以无比骄傲的口吻介绍最得意的子弟。「他叫刘圣莞,是这次联展的另一位画家,由於有他的作品参展,让这次展出增添许多好评。」
刘圣莞腼覥地笑,反挽她的手。「老师,我还没那么好。比起恒藤先生和绿光先生,我现有的成就就像石与沙那样,还差得远。」尤其是恒藤牧自然散发的威严冷峻,是他最想拥有的男人魅力。
「恒藤、绿光,关於开画展的相关事宜,必须要藉助你们五个年轻人各自的专才方能完成。你们先大致讨论一下,会场内不能没有人,我出去招呼招呼。」
伍靳雅挽住她的手肘。「老师,我去帮您。」
她的工作除了负责工作坊的财务事项外,其他的时间就是帮忙完成策划案推动的琐事,活动前的讨论工作不是她的工作范畴。
千烨摇头。「不成,你已经忙了一天,把你叫进来是要趁大家在讨论的时候让你能歇歇脚,休息一下。」
伍靳雅先回她一抹安心的微笑,转过头,对著露静怀说:「目前还用不上我,你们谈就好,我去帮老师的忙。」她想逃离这,去整理失望的情绪。
露静怀睇著刘圣莞,见他没反对。「那就麻烦你了,雅雅。」她也担心让老师一个人在会场忙,会让她太过劳累。
「不会的。」伍靳雅执拗地挽著千烨走出。
室内登时一片安静,恒藤牧又坐回沙发椅上,托著腮陷入自我冥想中,臣昊也随著坐在他身旁。
在她们走出後,露静怀才想起,暗叫一声槽。「完了,我突然想到……阿莞,你会说日语吗?」这下要怎么谈?
不等人回答,她边想边猛摇头,往角落走去来回踱步。
很想抛白眼给那两个日本人,但又想到工作坊还得靠他们才能到日本展出,以及找到「他」!於是,拚足了吃奶力气,她才将这股冲动压下。
刘圣莞定到她身边,两人低声交谈。
臣昊低声问:「牧,他们在说什么?」由动作来猜,他们正在懊恼,但他们在懊恼什么呢?
恒藤牧抿唇一笑,用日语说:「今晚没得谈了,我们无法沟通。」从露静怀脱口而出的第一句他便知。
「你不是会说中文吗?」臣昊瞪大眼问他。
「不会。」
虽然牧的中文表达能力不太流利,但起码会说会听也会写。看他的表情也知道大师带进来的这对男女的谈话内容他听得懂,却骗说不会。
当他是头猪吗?
恒藤牧回他一个假笑。「不,应该说,我忘得一乾二净。」
一年,是他最大的极限了。找了一年,并且已经放弃要对她负起责任的打算,没想到却意外在异乡碰上,而对方竟未认出自己来……
他该期待不久後,因画展而会有的接触,还是就当不认识,省得让双方为当年那件事尴尬?
从牧的眼神望知,只见一片漆黑,是他心有城府时的眼神。
臣昊顿时浑身疙瘩一阵,颤声低问:「是谁?牧,你……」
他最想问的是何人或何事让牧胸有预谋?
恒藤牧低声沉笑。「阿昊,让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学到了敏锐的直觉,很不错。」顿了会,他接著道:「去问他们要不要开始讨论?」
指著自己。「我?牧,你要我去?」看他「刻薄」的大哥点头,臣昊握右拳捶左手心,忽然嘿嘿直笑。用通行全球的英文就可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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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白天的车水马龙声在此时降低了许多。
在这繁华的城市里,夜晚听不到南部老家庭园中的虫鸣声,只闻狗吠猫喵在静夜中响起後又戛然停止。
拉开床头小灯,两点了,她累了一天却了无睡意。
推开被单走出阳台吹夜风,手指无意识地抓梳她的长发。
她该为他不是当年的他而松一口气,还是难过?
那一夜的疯狂,让她现在回想起来,仍会心跳不规律,似电流的激情还犹能引起她全身的战栗。与他硕大手掌交握的温热,以及抚过他挺拔双肩和强壮大腿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十指尖的指腹。
那一夜因药性的关系,她搂著他的颈项不放,缠著他一遍接一遍,历经数次欢爱,直到两人筋疲力竭後睡去。
由於她初尝男女间的性事,全身酸痛不好成眠,在那个男人醒来前,她已穿戴整齐地逃离那间充斥著暧昧气息的房间。逃回租屋後半个小时不到,她便将重要的文件全丢进行李箱,赶往机场,逃离日本回到台湾。
她几乎是一上飞机便泪流不断,一路哭回台湾。不敢回家跟父母说,只好肿著双眼,请大学社团的指导老师千烨暂时收留她。
原本打算到庆应念研究所的计划,在她抵达日本不到一周後,因那夜的突发事件及交杂著种种感觉汇聚下,她从此断了这个念头,不敢再向往日本著名大学的商学硕士头衔。没想到一晃眼已过两年。
应该不是他,她记得室友的同学唤他是副敦,据老师所介绍的恒藤牧是恒藤集团的少东,两者应非同一人。
伍靳雅直到臂上觉得有些冷意才跟呛站起,腿部有些酸痛剠麻地走进房。躺下去睡前,她拿起木梳梳发。
她该忘了「他」吗?就算梳破头皮,她还是无解。
唉!能忘早就忘了,也不会到现在还时常萦绕在梦中。
希望今夜能好好睡一觉,明日还有得忙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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