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仪凤来了之后,记得叫她买个便当给厉老大。」这场拉据战,看来还要再持续一段时间。
闳嫣点点头。「不然就凭远媛的火腿蛋,厉老大很快就会阵亡。」她看看窗外的天气,早上还天清气朗,中午就乌云密布,还刮起了不小的风。
「听说,傍晚中度台风侵台耶,我到这里前,还有听到广播的气象预报,台风威力不小耶。」项裴妘说道,厉海严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什么?妳说台风侵台?真的假的?不是说路径改变……」
「昨夜它转向了,是直扑台湾而来。」
闳嫣脸色一阵青白。「那厉老大怎么办?」
「他运气未免也……太不好了。」项裴妘不知为他的坎坷遭遇,掬过几把同情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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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我自己甘愿的。」
柳绪缇看着他走向自己,心里百味杂陈,好在他依然是出门前的模样,半点挂彩受伤也没有。
「对不起,又让妳担心了。」对于让她不安,厉海严一直很歉疚。
陆远媛一见到厉老大,忙将吧台上的离婚协议书藏在身后,偷偷地塞在项裴妘手里。
「妳给我干嘛?」
「当然是处理掉呀!」陆远媛低声说道。
难不成还等厉海严走过来看到吗?要是见到这张纸,想想他该如何自处?
也对!反应慢半拍的项裴妘点点头,把纸揉成一团扔向邵仪凤。
只见邵仪凤忙将纸团塞进口袋,端出最自然的笑容。
「厉老大,还是老样子?」
厉海严朝邵仪凤轻轻颔首,视线又转回柳绪缇跟前。「我回来了。」
她别开眼,不愿看他眼底的歉意,怕自己心软。
「人平安就好,凡事别太计较喔!」
拍拍柳绪缇的肩,三个女人很识相的端着自己的杯子窝到离他们最远的角落,继续在旁静观其变。
「慢用。」将咖啡端给厉海严后,邵仪凤也用最火速的态度离开现场。
那三个女人手脚真快,将她独自抛下,真是太不够义气了!
「孩子们找到了吗?」纵然告诉自己对他的态度应该再冷淡些,才能平抚心头的担忧,但柳绪缇就是做不到,做不到对他视而不见。
「嗯,都回来了,人都平安无事。」
「他们有你来操心,真是令人羡慕。」她无所谓地笑一笑,好似昨夜的激动不曾发生。
「而我有妳的关心。」
「你需要吗?」她眼眶含泪,他可否别再用这种甜言蜜语来攻陷她的心?他虽说得诚恳,却很难做到。
「我明白这些年来,妳过得很卒苦。」他总是为了她、为了学生奋不顾身,让她一人担惊受怕,又爱他、又气他。
「以前的事,我记不得,或许以后也未必记得起来,我不晓得以前的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的我,却很不安。」
听到她这么说,厉海严沉默了一阵。
「妳晓得的,我总是惹妳哭,虽然每次妳都轻易的原谅我,但是下一回,妳还是会为我流泪。其实我也很懊恼,偏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我不会要你从工作和我之间做选择,因为我害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更害怕让你陷在两难的情境里,有一天会让你倦了、厌了……」柳绪缇略略哽咽,又说:「可是我怕了,就因为了解你,我知道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挺身而出,甚至顾不得自己……」
「我没妳说得这么伟大。」
「你有,只是你浑然不知。你可曾想过,你做到了他们想要的期望,那么我的希望呢?」
「我很抱歉……」
「我不要每回害怕过后只换来你的歉疚,你明白我的恐惧吗?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你彻夜不归寻找学生的夜里……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吗?」柳绪缇终于对他坦白自己所有的感受。
「就像我发生车祸一样,你在赶来医院的路上必定心急如焚,我的感受,是你当时的千万倍!」
当他一人独自面对那些残暴的少年,她不知有多后悔没有拦住他,那一刀不但刺入他的体内,更是直接没入她的心底。
「我眼睁睁见你身陷危险,却没能来得及拉你一把,那时我有多自责,你能体会吗?昨夜你走得多坚决,我想起来就有多痛心……」
厉海严轻轻叹息,抹去她眼角的泪。「是我不对。」
「不!你是宽大无私的,你能为别人着想,我却很小气的只顾着担心你。」她哑声诉说着,已顾不得他怎么想了。
「我甚至无法顾及你所在乎的孩子们,满心只牵挂着你,见到你平安无虑,我才想起还有那些孩子的存在……」
厉海严眼眶发热,将她揽进怀里。「这样就够了,妳已经做了很多,是我自己笨拙,总让妳伤心。」
「为什么你要让我如此牵肠挂肚?厉海严你真是个大浑蛋!」她闷着头直掉眼泪,哭得好不伤心
「就算我是个大浑蛋,妳还是会在我身边,妳还是会为我挂心,也还是爱我如往昔,这是永远不变的,对不对?」
柳绪缇哭得无法克制,在他怀里颤抖地点头,泪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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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看样子好像尽释前嫌了喔!」闳嫣撑着面颊在旁观望,该看的一样都没错过。
「应该是言归于好吧?厉老大的热血个性,一直是绪缇最头痛的主因!」陆远媛倒是习以为常,只将这次的争吵当成夫妻间的情趣。
「但是妳们是不是忘记一件事了?」项裴妘皱起弯弯秀眉。难道只有她一个人在意吗?还是众人大不当成一回事?
「什么?」三个女人视线一致,落在项裴妘身上。
「绪缇她的失忆还没治好呀!」
怎知她此话一出,换得在场三个女人的冷嘘,她们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呢!
「人家厉老大都不在意了,我们穷紧张个什么劲?」陆远媛白她一眼,这种小小挫折,是打不倒厉海严的啦!
「这样他不是很亏到?」项裴妘真是替厉海严叫屈。
三个女人齐声应道:「他本来就一直很坎坷好不好!」
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吗?
天晓得,这个男人未来的情路,究竟还会坎坷到哪里去呢?
真是令人感到同情啊……不过,英雄通常都是辛苦的不是吗?毕竟有磨练才能有成长痲!
四个女人摇摇头,忍不住叹息,自认没有当英雌的本钱,披荆斩棘的事,还是交给厉海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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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点啦!轻点啦!」
「死猴囡仔!死猴囡仔!若不是厉老师出面,你要老娘去收尸吗?」
「妈!我下次不敢了啦!」阿海一路被母亲扭着耳朵,后头还跟了西瓜和大胖,全是和他同一个惨样。
「还有下次?你想死呀!看我回去不打断你的狗腿,我就不是你老娘!」
「妈,有话好好讲嘛!」阿海痛得整个脸都皱了起来,脸上几处挂彩受伤,模样惨的不得了。
「阿海的妈,您冷静点,孩子平安回来就好。」何谟跟在身后,一路见她们这样拧着自己儿子的耳朵,还不断地疲劳轰炸,他看了都觉得害怕。
「老师,他就是欠人教训!才会动不动找人麻烦!」
「是呀是呀!让你和厉老师操烦,真是对不住。」后头西瓜和小胖的娘亲也一道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