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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房弯下腰,慢慢的拾捡那些果实。

  “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很久不再想这个问题了。”她望向眼前的晴空万里,鸟声啁啾,“人活着,总是要往前看,老往后想,没什么意义。”

  想不到管惟独也跟着蹲下来,“那,我要说欢迎你在黑山堡永远住下去喽。”

  “谢谢。”她回报一抹笑容。

  “我听说你搬进我大哥住屋的小跨院啦?”他明知故问。想必这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整个黑山堡已人尽皆知了。

  “嗯。”她勇敢的点头。

  “谢谢你心胸宽大,不计前嫌。”管惟独的声音注入了正经,这让阿房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你以前那些凶狠凌厉的脸色都到哪去了?跟现在完全不像耶。”她不再蓄意去感觉他身上的味道,这样觉得自然多了。

  “需要我的忏悔吗?我那时候真的很紧张,毕竟劫囚车被逮可是死罪一条,想我这般英俊潇酒,要是英年早逝岂不悲哀。”管惟独表情丰富,唱作俱佳,跟之前给阿房的印象简直南辕北辙,完全不同。

  “不过,我跟你说,我大哥的性子跟我不同,他个性温柔,是个难得的好男人。”他双脚一伸,往后就倒,整个人以大字型躺在草地上。

  温柔?好男人?这些名词怎么也够不到管孤鸿给人的印象。

  他说的温柔男人是她认识的那个吗?

  “别怀疑,的确是你想的那个人。”

  “你跟他兄弟感情一定很好,才会在我面前说他好话。”阿房的语气透露着欣羡,却不是很相信管惟独的话。

  “还好啦,谁叫我很不幸跟他生在同一个家庭。”他笑得可得意了。

  “你那表情有哪点不幸啊?”阿房忍不住粮他。

  “哈哈,被你看穿了。”她不难相处嘛。刚开始也许是有心结,会让人觉得她个性略显阴沉,现在,有点改观了。

  人果然不能拿第一印象做准则。

  “不瞒你说,这黑山堡是我们的家业,想甩都甩不掉,注定了,就像人一样,生下来注定当老大就是老大,除非有人把你干掉,要不然这辈子都不可能卸掉老大的责任。我大哥也是,少年的他温柔谦虚,心肠好人又长得俊,可是,家业的担子把他脸上的笑容都赶走了,也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要是他能期待,期待有个女子能改变他大哥日渐冷漠的个性,那该多好。

  “就像我家一样啊,我跟姐姐们继承的也是家业。”父母的期待常常会变成长儿女的负担。

  至于大当家的——或许她有些懂,管孤鸿对她的那些体贴,不是因为对她怀抱歉疚才有的行为,是他温柔的天性。

  “算命也有家业的喔。”

  “不过幸好我不是爹娘期望中的人,我活得很自由。”自由的代价是没有人对她付出关心跟爱。

  这样值不值得呢?

  “阿房姑娘,我们两人的想法、性子都很接近,不如凑成一对,你说这交易如何?很不错吧?”他说什么都不考虑后果。

  “二当家,你爱说笑。”她把杏子兜在一起,准备离开。虽然她觉得管惟独好相处,不过说话也太过百无禁忌了些。

  他们了不起只说过几次话,终身大事哪能这样草率的?

  “你别走,我可以发誓,我是真心诚意的,要是不够诚心,我愿意被天上掉下来的豆腐砸,砸到脑袋开花为止。”他心里挺高兴的,她似乎不为他的“美色”所惑。

  阿房站起来,脸上有少见的不悦。

  “二当家,或许我不应该交浅言深,但是,你不觉得把多余的时间拿去帮大当家处理公务,分担他一些烦劳,比你用一张嘴巴说说还来得实际吗?”

  管惟独也跳起来,这姑娘真是无法叫人不欣赏。“好!我中意你,我决定把正妻的位置留给你,你说我这样够不够诚意、够不够真心?”

  就在他想去拉阿房的手时……

  “你的真心诚意还是留给自己用吧,要娶妻先创业,男子汉没有事业,你想让一家老小都跟着吃苦吗?”

  声音入耳,管惟独脚底冰凉,头皮发麻……“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要不然我应该在哪里?”一身泥泞的管孤鸿面色黝黯,显然才从沟渠地回来。

  “整个黑山堡都归你管理,你自然有忙不完的事,嘿嘿嘿……”他不自然的干笑。

  天啊地啊,瞎猫碰到死耗子,怎么会这么巧,这时间他大哥不都应该还在外面忙得不见人影?除了前面那句话,应该没有别的被他听去吧?

  “黑山堡都归我管理,嗯,我了解了,我活该就要这么辛苦的。”管孤鸿若有所指。

  唉唷喂啊,他大哥从来不曾用这种酸溜溜的口气跟他说话,“哪里,大哥劳苦功高,我感激都来不及了……”

  “你除了这些言不及义的东西,还有什么要说?”

  “没有……没有了。”管惟独连忙摇头。

  “你跟我来。”

  管惟独搔头,“不要啦大哥,我以后不会再乱说话就是了。”

  管孤鸿冷冷一瞥,“谁跟你说话,我说的是她。”他一指指向阿房。“我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跟你走?”她眄了管惟独一眼。这就是你说的温柔的男人?

  看着阿房跟管惟独两人眉来眼去,有人山洪爆发了。

  “我相信你的身体大致上都好得差不多了。”

  “是的。”

  “你也应该知道黑山堡不养米虫。”

  “大哥……你想做什么?”管惟独努力想救阿房。

  管孤鸿剑眉拱得老高,白牙龇露,“你有意见?”

  管惟独低下头。“没有没有,我有事,我先走了。”呜,阿房姑娘,你好自为之,我人微言轻,救不了你。

  泥菩萨怕被逮回去,以寻常人无能比的速度消失了。

  “你准备好吗?”管孤鸿收起白牙,脸上全没了表情。“需要阿房做什么,请大当家的吩咐吧。”阿房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不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就算再气愤,在人家的屋檐下,又怎么能够不低头。

  * * *

  阿房要做的事可多着。

  不过管孤鸿要是知道阿房都怎么做那些事,恐怕会恨不得先捶自己的心肝。

  阿房或者懂天地玄黄、阴阳五行,或许写得一手好字,对数字有概念,可是说到做家事,她可就不行了。

  要她杀鸡,鸡还活蹦乱跳,她一刀差点切到别人的小腿;要她提水,人差点掉进水井;要她洗碗,所有的碗筷都被水流走。

  洒碎米喂鸡吃这么简单,三岁小孩子都会的事,该不会再搞砸了吧?

  女眷们让阿房离开厨房重地,心想这样应该不会再出事了。

  阿房洒过了碎米,就蹲在竹篱笆外看鸡啄着米粒、翻身滚沙。

  鸡寮的旁边是一片浓密的树林。

  原先她听见沙沙沙的声音不以为意,以为是鸡群扑玩所发出,慢慢倾耳细听,那粗嘎的声音是从树林传出来的,像是某种动物踩在干树叶所发出的声响。

  她扶着篱笆起身。

  是什么东西?声响由远而近,中间还掺杂着小树枝折断的断裂声。

  当她看见自树林里骤然出现的庞然大物时,第一个想法就是把鸡寮的门打开,放鸡出来,要是鸡没了,整个黑山堡的人日子可更难过了。

  “咕咕……咕咕……”她技散着头发疯狂把鸡只从里面往外赶,鸡群狂蹦乱跳,有的公鸡还以为她要入侵地盘,朝她猛攻,恰巧啄上了她手腕的旧伤,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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