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如果可以,他希望安东尼不要笑,他的笑有倾城倾国的效果,可更多时候他的笑让人打从心底发凉。
“谢谢你的赞美。”安东尼毫不在乎。
“别把车子开进水沟去,拜托!”雪洛奎呻吟。开车的人一点也不小心,他就知道跟安东尼出门是错误的抉择。
唉,上错贼车!
“嗯,开车的确是件好玩的事!”安东尼眯起眼享受东风刮在脸上感觉。身为赤色响尾蛇集团的最高总裁,开车自然不必劳动到他的双手,今天屈就当起司机,居然还被嫌弃,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中毒太深啦!”自从安东尼·艾曼狄帕玛娶了赛若襄当妻子以后,绝冷的性子丕变,变得爱捉弄人,而他的捉弄绝大多数只是为了博取老婆笑,雪洛奎相信要是哪天那个天真的赛若襄要安东尼焚城,他也会做的。
难以想象赤蛇总部片甲不留的样子。
“别说若襄坏话,我会翻脸的。”想起赛若襄,安东尼完美的嘴唇情不自禁往上飘。
“我哪敢,我还想留着脖子吃晚宴呢。”爱其所爱,雪洛奎绝不会笨得跟赤蛇的死会头子争吵这种事。
“大巴黎的市长准备颁给你荣誉市民的荣耀,古往今来只有你一个人喔!”他就是用这个理由把雪洛奎骗上飞机的,当然,上机前大伙轮流灌了他好几瓶烈酒,要不然让他搭飞机比登天更困难。
“我不稀罕!”
要不是受骗上当,他怎会来?!
没错!狡猾奸诈的安东尼搬出他心爱的赛若襄当说客,她娇憨的表情、柔情的攻势让绝少离开总部的他登上深恶痛绝的飞机,展开这不仁道的旅程。
他真不应该答应的!
“我稀罕啊!”安东尼继续和他抬杠。
雪洛奎气结。“平常要你说话你惜言如金,我头痛得想安静你却说个没完,乌鸦都比你可爱!我警告你,你再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就下车。”雪洛奎受够这唯一知道他过往的“救命恩人”的戏谑。
发飚了……终于……旅途无聊,斗嘴消遣,安东尼对这游戏颇感满意。
不过他还是耸肩闭嘴了。
终于得到安静,雪洛奎拿眼瞧着飞掠而去的风景。
似曾相识的景色,一半陌生一半熟识。
留在意大利九年,他从少年变成一成年男子,时光只是一眨眼啊……
看见雪洛奎陷入沉思的表情,安东尼眸间泛出无人能理解的笑意。
他就爱国师这种真实没有防备的神色,他的灵魂因为离乡背井而覆盖了层层的保护色,每回见面他总是穿着体面、安静肃然,眼神中老是逞着一股倦意,一副对人情世事毫无参与的欲望的模样。
九年前他救回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雪洛奎,将他训练成优秀绝伦的赚钱高手,他露出野心的图腾,雪洛奎也用他的金头脑颠覆了意大利长期以来的商场势力。不到九年的光阴,“赤蛇”打下半壁江山,势力横跨雅德里亚海直到南斯拉夫、希腊、奥地利。几年前他们把目标指向法国,此行就是要来验收成果的。
整个大巴黎市的繁荣,就是雪洛奎几年来成绩斐然的结果。
第三章
塞纳河的右岸,附近是巴黎的商业中心跟金融中心。巴黎最大的百货公司就在它的正后方。
“这是今晚歌剧院的票,你收好。”百货公司门边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魁梧的身材保护着背对百货公司布置的应景耶诞树下的女孩。
“仲夏夜之梦的票?”女孩柔美的脸蛋出现不敢置信的颜色。
“还是二楼最好的特别位置。”男人有些得意。
“狼哥,你真好!”女孩的赞美比什么都有效。
“你喜欢最重要,另外,枫的全世界巡回演唱将在圣诞夜前夕结束,他就要回巴黎来,他传真要我带你去捧场。
“他要回来了?我好想他。”
女孩乌黑的长发直直地披在腰部,简单地用一只白玉夹挽住,飘逸的浅紫连身裙,大方的剪裁包裹着她纤细的胳臂,手腕处,透明的蕾丝变成淡紫中最抢跟的部分,搭配着保暖的马靴,和抱在手上的绒毛大外套,她比耀眼的圣诞树要引人注目。
“不用太想他,我会吃醋,他一回来只会跟我抢你,我不要!”野狼又是皱眉又是呲牙,吃味的意思不重,反倒有着玩笑的意味。
“你就是不正经。”
“那是你不知道自己长得多引人注意,就连这些路人的眼睛我也想把它们挖下来。”
“狼哥!”她惊呼。
“哈哈哈……别紧张,开开玩笑嘛!虽已转变成帅气、神采飞扬的成熟男子,但野狼仍然不改拿郁心茧开心的习惯。
“你的游艇展览会就要开幕。主人不在,有损你企业家的好形象喔!”野狼对商场的经营及企图心,让他的生意无往不利。
他如今已是个成功的游艇生意人,企业的规模虽然不大,由他开发出来的游艇却深受富豪跟明星的喜爱,造价不菲的游艇在出厂后总是很快地销售一空,长长的订单让他接都接不完,即使增加产量也教人争得头破血流,炙手可热。
“真希望你能陪我-起出席,大家都很想看看游艇原始设计师的模样。”他并不喜欢郁心茧曝光,可是为了生意又不得不牺牲一些。
“这不在我们说好的计划里。”她的目的是为修道院的孩子们买圣诞礼物,成为闪光灯的焦点并不在她的计划内。
“你不知道我多想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未婚妻。”野狼深情地执住郁心茧的手,在她洁白优雅的中指上,可以看见有圈细细的碎钻--那是她跟野狼的订婚戒。
一年前,他们订了婚。
“别逗了,我去那里只会替你丢脸,你再拖拉不去,明天苏黎大报又一堆绯闻要教你吃不下饭了。”聚集财富跟魅力的男人永远是媒体的最爱。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她如婴儿般的粉色肌肤在恶劣的天候下丝毫不受影响,娇艳一如玫瑰般的嘴唇吐气如兰。
“如果你坚持要这么热心的话,我后面这堆礼物就拜托你了。”郁心茧扬起弯翘的睫毛,星眸闪耀。
野狼知道勉强不了她,只好选择顺从。
“遵命,我的女王!”
他挥手,叫来服务人员把所有的礼品搬进他的车内。
他的幽默很能逗人发笑、她又叮咛:
“别忘了晚上的歌剧,逾时不候喔!”看歌剧表演是两人忙碌生活中少数的共同乐趣,平常两人各忙各的,要聚在一起吃饭是很不容易的事。
两人从小到大的熟悉,加上野狼无微不至的照顾,让郁心茧没有异议的接受订婚,她觉得顺理成章,长大以后的她并不是没有追求的人,只是她心如止水,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就是不爱。
听起来虽是歪理,可是对受不了陌生男子不停纠缠示爱的郁心茧来说,那只象征婚约的金属套进自己指节,意味着安静生活的开始。
野狼是不二人选。
“我晓得,迟到一分钟罚一个法郎对不对?!”
“知道就好,我在巷子口的那家小咖啡店等你,等你忙完,我们一起回家。”
“了解,我的宝贝。”在她粉嫩的颊亲了亲,野狼这才放心的走开。
她模糊地看着野狼穿过马路,走进游艇展的大楼,郁心茧摸索着戴上防光害的紫外线墨镜,慢慢地向她常去的那家咖啡店移动。
小孩在巷道玩耍是巴黎常见的景象,直排轮、打棒球绝不受场地限制,她隐隐听见小孩边跳格子边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