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飞云急喘着,藕臂绕上皇廉兮肩颈。「廉兮……」求救似的呻吟。
皇廉兮搂紧她的腰,吻她的唇,说:「我在,我就来。」这一刻,她狠狠吸住了他,将他层层迭迭包裹在滚烫潮湿的花唇中。
他们同时喊了彼此的名,身体兴致勃勃,又黏答答,就像泡在蜜里一般,蜂啊蝶啊,从海面飞来,将他们搬上青空。它们说,风向来和云谈恋爱,海上的帆船是他们定情之物……那多棒,你们就着这一身蜜衣回海里吧。
他们被抛回海中,共享溺水般的吻--那甜蜜,缓缓流窜,渗入咽喉,侵袭舌根深处。
「舒服吗?」喘息定后,他们亲昵的姿势一直没改变,皇廉兮捧着后飞云的脸,悬在她上方,眸底的欲望不曾消退。
后飞云伸手摸着他的俊颜,纤指滑进他发里。
他笑了,啄吻她的唇,说:「我的头发又弄痒妳?」他伏在她颈侧,贪闻她的馨香。
她双手环在他背后,依恋地抚着那完美的肌理,微侧脸庞,红唇轻柔地吻他颊畔,嗓音慢慢地传出:「廉兮,我不会要你像Tiger老师那样剃光头--」
皇廉兮猛地抬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她却无辜地说:「那样很丑……」
皇廉兮面无表情自她身上翻开,仰躺着,没几秒,哈哈大笑起来。
后飞云跟着起身,斜坐着,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廉兮?」
皇廉兮一把拉过她,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这会儿,换她俯视着他。「你在笑什么?廉兮……」他笑个不停,胸口的震动感染了她。
皇廉兮忍不住爱抚她,说:「我谢谢妳不会要我剃光头。」
后飞云摇摇头,抓着他的手,吻吻他掌心,重复:「那样很丑。」
「是很丑。」皇廉兮坐起身,背倚床头,将她抱得更靠近,低哑地说:「飞云,剃光头是很丑,但是,妳知道吗--男人有时候剃光头是为了表示决心。」
她说:「廉兮,我也有决心……」扬起一双盈满水的美眸,她凝视着他,不再转动。
他吻住了她的唇,扶着她的腰,让她开始一起一伏,吞纳他。
这个下午,他们像是互许了决心,渴望永远融入对方的身体里,不断地做爱。
他说,他会爱她,直到他变成夕日蜉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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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廉兮清醒时,只摸到身旁略有温意的空床位,他微微别过脸,瞧一眼床畔桌上的电子钟,凌晨两点二十八分。
窗外,雨停了,漫起冷雾,夜色还很深浓。
书桌那头透过来些微灯光,皇廉兮起身,看见后飞云围着被单坐在那儿,俊颜浮现柔色,下床走去。
后飞云指尖捏着一块拼图,苦恼地思索着。皇廉兮站在她背后,低下头来,吻她的发。
后飞云太入神,震了一下,才转首仰起脸庞。「你醒了?」
皇廉兮微微笑。「妳呢,睡不着?」说着,他一把抱起她,占了她的位,让她坐他的腿上。「冷吗?」他吻她的肩。
后飞云摇摇头。「廉兮……」嗓音像在撒娇。「你的这个拼图好难拼……」说着,她眼光从拼图盒盖上的3D青空蓝海离开,找到手中那块拼图的正确位置,拼上。
皇廉兮看着自己原本完成一半的千片拼图,现下只剩三分之一没拼,挑挑唇,说:「妳是个色彩高手。」
「嗯?」后飞云歪着头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皇廉兮一笑,拣了一块拼图,没几秒,拼接后飞云刚拼的那块。
后飞云惊呼:「你好厉害!」
「这句话留待床上,再对我说吧--」皇廉兮吻吻她的唇。
后飞云芙颊沁红,视线转回拼图上。「廉兮,拼图……」
皇廉兮压抑着勃发的欲望,沈声要求:「给我一个吻,飞云--」
后飞云随即将红唇献上。两人热吻了许久,他才放开她,吻吻她的鼻、吻吻她的眼,说:「这些拼图,单一色系,没有强烈色差,一般人根本拼不起来。飞云--妳不是一般人……」
遇上他,她变成一个色欲强烈的女人。
后飞云满脸通红,小声地说:「你为什么拼图?」
皇廉兮拉好被单,脸贴着她的肩,回答她。「训练辨识色彩的敏锐度,对一个深海摄影师是很重要的。」他又拣了一块拼图,放在掌心,问她:「要放在哪儿?」
后飞云抬眸看看他,拿起那块拼图,犹豫了一下,拼接在正确的地方。
皇廉兮低低笑了起来。她爱画画,果然对色彩辨识也敏锐。他吻吻她,感到开心。「这幅图,我们一起完成吧!」
「嗯。」后飞云点点头,视线移往阅读灯下的玳瑁饰品,伸手去碰触。「怎么会有这个风车扇翼?」她问。
皇廉兮沈吟了一会儿,才道:「妳怎么知道那是个风车扇翼?」他看着她的手在阅读灯下,莹白似玉,没戴任何定情物,心里有疑惑,但他不想问。
「这难道不是个风车扇翼?!」后飞云取下它,回过头,面对皇廉兮。
皇廉兮笑了笑。「它是个风车扇翼--」
后飞云一听,马上微昂下巴,红唇弯抿,一副「看吧,我说对了」的表情。
她这神色太可爱、有点调皮样儿,让他忍不住想捉弄她,于是说:「那是我学生时期研究伙伴的遗物。」
后飞云美颜一闪,流露哀伤的歉意。「对不起……廉兮。」她将风车扇翼挂回,旋身搂抱着他的肩。
皇廉兮窃笑,也抱着她。「没关系,都过去了,我现在有妳就好。」这是他的真心话。他刚刚也没说谎。事实上,那风车扇翼是他们研究的玳瑁遭盗猎者宰杀后,他们追回背甲做成的--这是为了纪念他们可怜的「被研究伙伴」。
「飞云,我现在有妳就好了。」他又说。
后飞云点点头。「我也只有你啊……」
皇廉兮将她拥得更紧了。他当然知道。他们在一起一个下午--却像一辈子--他当然知道她满心满意全是他。他吻着她颈侧柔腻的肌肤。「飞云……妳不是想看我拍的照片吗?」
「嗯。」后飞云低语:「现在就看好吗?廉兮……」
皇廉兮胸中涌流热潮,抱着她站起,往床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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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临近清晨五点,海边已有飞翔的鸥影,依稀可听见港口猎鱼船返航的汽笛声,皇廉兮出门去张罗吃的。再不吃不行,他们得好好进食,否则会因性满足而亡,虽然这种死法很幸福,但长久幸福下去更重要。
后飞云泡了个热水澡,真的觉得饿了。她穿着浴袍,坐在地毯上,边等待皇廉兮,边整理东西。
皇廉兮有好几口大箱子,桃花心木做的,很重,外型宛如宝藏箱,里头装着从酒馆「海下八公尺密室」抢救出来的书籍和照片。他还没整理,整箱整箱塞在床铺下,拖出来时,还算干净,只是凌乱,犹见当初的紧急。
后飞云从箱子里拿出一本一本的书籍、相簿……还有幻灯片和光碟,零散的杂物也很多。她慢慢看、慢慢分类。迭放整齐的书籍,暂时置地,她把相簿全搬上床,幻灯片和光碟集中在床尾凳。皇廉兮收藏的音乐专辑很多--整整一大箱--CD、老式唱片、卡带都有,她将混在书籍这边的一张John Cage作品放进那个「音乐箱子」,然后继续处理零散的小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