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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莲邦颔首,指着桌上的照片。「这些照片你就先拿回去,过一阵子再给天莲看。」其实,他大可将照片带到高原给妻子,但妻子的个性,他了解,若让她看了照片,她肯定不眠不休开始工作。

  「我知道了。」皇廉兮伸手拿防水袋,站起身。「先告辞了。」他点一下头,往厅门走。

  「廉兮,」皇莲邦叫住他。「你对码头一带的人事比较清楚,可以问问那些孩子,他们小艇上挂的旗是谁画的,我想请那人担任儿童科普系列的画者。」

  皇廉兮脚步定住。「你说的是虎洋他儿子的小艇吗?」

  「不只一艘,所有孩子们的小艇都挂了旗--」

  皇廉兮没把话听完,便走出厅门,离开皇莲邦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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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廉兮跑到港口,站在专门停靠孩子们小艇的码头堤岸上。后飞云只画了虎千风的小艇旗,就离去,哪来那么多小艇旗?

  孩子们的小艇像叶子一样,编串在一起,栖靠着码头。帆都收了,只剩桅杆上的旗子被雨淋湿。皇廉兮跳下堤岸,站在其中一艘小艇中,身子摆动了一下,马上找回平衡,动手摊开旗帜--一个拟人化洋葱。是了,这图跟虎千风的拟人化番茄系出同源。什么时候画的?那日在风车塔一楼,明明只有一张小艇旗布画。莫非后飞云还在菜园湾?

  「廉兮先生?」一个巡港员站在堤岸,看着小艇上淋雨的男人。「是廉兮先生吗?」

  皇廉兮撇过脸庞,长腿一提,上了岸。

  「您怎么在这儿淋雨?」巡港员问。

  皇廉兮马上抢话。「飞云没离开是不是?」他有些激动。

  巡港员愣了一下。「喔……您说后小姐呀,她每天都到码头酒馆--」

  皇廉兮又没把话听完,迅疾跑开。

  不到两百公尺的距离,他看到那抹蹲跪在酒馆露天座地板上的纤细身影。

  今天雨好大,午后的天空阴沈黑暗,时而岔开曲扭如蛇的闪电,像个可怕的雷雨之夕。重建工作暂停中,酒馆里没有一个工程人员在、没有任何孔武有力的男人在,整座菜园湾,除了巡港员,几乎没有人在室外。后飞云居然连雨伞都没撑,一个人出现在重建中、危机四伏的酒馆里,任狂肆雨珠打在那弱柳娇躯上。

  「妳在这里干什么?!」一声暴吼。

  跪在地上的后飞云震了一下,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皇廉兮大步跨过木阶,走向她,一把将她拉起,怒问:「妳到底在这里干什么?!」她的肌肤冷得像冰,嘴唇苍白,颤抖着。

  「我捡到一个东西。」她将护在怀里的黑胶唱片拿给他看。「米雷说酒馆播放的都是绝版香颂,可被我--」

  「谁在乎这种东西!」皇廉兮生气地抽走黑胶唱片,随手一扔,没了去向。「妳为什么没回加汀岛?」

  她愣住,盯着他的怒颜,虚弱地摇头。「我不想回去……」

  「妳该走的!」皇廉兮抓着她的手臂,在雨中嘶吼:「妳两个兄长已经赔了钱,这里再也没有妳的事--」

  「哥哥给的钱跟我无关!」她也喊了起来,被雨淋湿的美颜,有种哀伤。「酒馆是我撞毁,就该我负责。你不是说,躲在男人背后,不会抹去我犯下的错吗……为什么要赶我走?廉兮……」

  她这么一唤,他再也受不住了,紧紧地将她拥进怀里。她也回拥他,柔荑牢牢环住他的躯干,脸埋进他胸怀里。

  他说:「达遣呢?妳的未婚夫呢?」

  她摇着头,没回答他,却是说:「我不能住在风车塔,你不想看到我……Tiger老师安排我住在农场主屋。Farmer大哥借我的那间房间,听说以前是你住的……廉兮,我和你睡在同一张床上--」

  她的嗓音被他吞进了心里。皇廉兮狂吻着后飞云,蒲扇似的大掌抚着她冰冷的肌肤。

  后飞云启开唇瓣,迎进他热烈的纠缠。久久,他粗喘地离开她被吻的红唇,靠着她的耳畔,低语:「我们回风车塔--妳愿意吗?」

  她微微点头,娇躯紧密贴着他,说:「我愿意。」

  第六章

  皇廉兮终于掀开绒面相本了。相本封面是银白色的,暗绣着一艘红色风帆,绒的触感摸起来不像绒,倒像埃及天使棉,细柔温暖,内敛着热情。

  相本里的照片纪录的,是加汀岛的人文脉动,题签确实是路易·马登--这位最具神秘魅力的探险家,发明者、作家、摄影师,原来还到过加汀岛!

  「这些照片是谁的收藏?」皇廉兮坐在床头,一手翻着相本,一手抚着枕在他腿上的后飞云。

  后飞云翻了个身,乌黑长发披盖着皇廉兮大腿。她仰着脸看他,视线顺着他汗湿的精壮胸膛往上,停留在他性感的下颏。「廉兮……」她唤他。

  皇廉兮垂眸。

  「你刚刚说什么?」她唇瓣湿湿的,娇红似血--

  那是他被白蔷薇的刺扎伤、沁出,最后滴入花蕊中心的血。皇廉兮长指摩着她的唇,再次问:「这相本是谁的收藏呢?」他低沈的嗓音,充满魅惑,彷佛不是在问相本。

  后飞云眨着鬈翘的睫毛瞅他,细语如莺。「你的--我给你了,就是你的收藏。」小手将他的掌拉向自己柔软雪白的胸前。

  她不说赔偿了,而是说「给」,这个说法太过美妙,充满浪漫,让他觉得这是自己的初恋,真正的初恋。

  皇廉兮将相本放至床畔桌,弯身亲吻后飞云,手摸着她的胸。「给我什么,妳给我什么呢?飞云……」他的气息清和,像是掠过火山口的风。

  后飞云脸红了,唇贴在他嘴上,轻声诉说:「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

  皇廉兮一笑,移动身躯,搂着她躺到床中央。枕头和被子--任何阻碍--早全被丢到地板上了。吊灯的亮度刚好,柔黄光芒冗长绵密地滑行,传递着烤炉般的暖泽。

  外头的雨还在下,刮风了,正正是个雨夜。她撞上他酒馆的那晚,就是今晚的这种雨、这种风。这真是命运的天气。

  他们紧紧相拥、交迭着,亲吻彼此的嘴,舍不得分开。

  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皇廉兮觉得自己好像一辈子没遇过女人,紧张地怕后飞云会离去。实际上,他经历过几个女人,那些人都说他像风,来来去去只是一道幻象,不留踪迹。他我行我素,根本不会当好情人,但是怀抱着后飞云,他深感让她快乐就是他的天职。

  「廉兮……」她叫他,葱白十指理着他黑亮的曲发,娇喘着笑了起来。

  皇廉兮昂起俊颜。「怎么了?」

  「你的头发弄痒我了……」后飞云笑着。

  皇廉兮挑眉。「一整个下午,倒没听妳喊痒,怎么现在痒了?」说着,他眼中一闪烁的光芒更显蓝紫了。

  后飞云突然有种想逃的感觉,却更加接近他。皇廉兮俯身,两人腹部贴黏着,他挺腰,她抽了口气,合上美眸,跟着他摆动的身体。

  这是一种绝妙的流体动力学吧……

  像是能操纵一艘帆船以小于三十度的锐角逆风前进,风舔过耳畔,给人一记深入体内的吻。她从来没体验过这种感觉,现在体验了,只知道溺水般的吻最甜美。

  她紧紧攀着他的身体,像站在双人小艇上,身形不稳地摇荡。他对她说,放低点儿、放低点儿,否则船要翻了。他们蜷着身子,偎入狭小的船壳里,挤在一起,太挤了,身体融合一块,弄得湿淋淋的--真翻了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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