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娜再说了些什么,幼梅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只觉得自己狂跳的心脏就快跳出喉咙了,天哪!诗尧真的说她是他的女朋友吗?她是不是又在作梦呀?
当幼梅还怔怔地愣在伸展台上时,台下的诗尧对于自已毫不迟疑的回答也有些吃惊,但他却没有半点后悔或懊恼的感觉,反面觉得心里积压已久的阴郁烦躁一扫而空,心里有股新生泉源的活力,源源不绝。
那是爱吧!那是一股想要永远呵护她、宠爱她的信念与动力……
jjwxc jjwxc jjwxc
月明星稀,夜已沉沉,在周家的客房中,有个兴奋得睡不着觉的女孩。
呵呵呵、嘻嘻嘻、呼呼呼、嘿嘿嘿、哈哈哈——
哎哟,不行啦,脸部肌肉都快抽筋了,怎么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克制不了呢?
幼梅窝在房里望着镜中的自己,她无力克制也不想克制那快要咧到耳朵边的嘴角。
“她是我的女朋友。”诗尧真的是这么对乔安娜说的吗?
幼梅真的、真的高兴得快要昏过去了!她已记不得接下来的排练情形,她整个脑袋里满满的都是诗尧那句令她开心雀跃的话。
她的小手轻捂着胸口,感觉到自己如雷如鼓般的心跳呀跳,不行了!心里涨满了太多的快乐,要是不赶快发泄出去,她那可爱的小心脏恐怕会负荷不了。
于是,她抓起了床头边的电话,迅速地拨了一组号码。
“阿芳吗?我是幼梅!”电话一接通,幼梅还不待另一头的人开口说话,便兴奋地于开口。
“呼——”阿芳打了一个大呵欠,喃喃地抱怨。“小姐,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凌晨一点、一点耶!你忘了明天八点有课吗?你不怕明天早上爬不起来呀?”
“唉呀,对不起嘛!”幼梅的声音一点歉意也没有,反倒是神秘兮兮地卖起关子来,“如果你要睡觉的话,那我就不吵你了,人家我本来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不过现在……还是算了……”
一听见有天大的秘密,阿芳马上精神大振,好奇地追问:“什么秘密呀?你不要再吊人家的胃口了,这是很不道德的。”
“咦?你不是要睡觉吗?”幼梅笑嘻嘻地反问。
“哎哟,你就饶了我吧!你要是不想害我失眠一整夜的话,赶快把你和你心上人的最新进展一五一十地报告出来。”
“咦?”这回换幼梅惊讶了。“你怎么知道跟诗尧有关?”
“唉,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那个单纯的脑袋里,除了周诗尧,谁能让你兴奋得晚上睡不着觉。
被说中心事的幼梅红着脸,但嘴角又无法克制地笑了起来。“阿芳,你还记得上次我们打的赌吗?”
“废话!要不是看在那张日本来回机票的份上,才懒得在三更半夜冒着明天上课迟到的危险,听你喋喋不休地称赞你的白马王子呢!
对于阿芳的抱怨,幼梅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她和阿芳都已经是认识这么久的好朋友了,她知道阿芳只是起意在取笑她的兴奋。“我告诉你哟,今天晚上我去练走台步时,诗尧他……他当着大家的面,说……说我是他的女朋友!”
“真的?”阿芳开心地大叫,一点也不心疼那飞了的机票钱,“哇!好棒。”
“嗯,对呀。”幼梅眉开眼笑,开心极了。“这下子,我可就人财两得了!”
“哈,真是被人赚到了!”
“嘿嘿,谁教你当初要跟我打一赌,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啦!哈哈哈!日本——我来喽!”其实幼梅一点也不在乎那张小小的日本来回机票,只要能跟诗尧在一起,就算是要她当阿芳一年的免费女佣,任意供阿芳差遣使唤,她也是非常、非常地心甘意愿的。
没办法,谁叫她是这样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诗尧呢?
漾着喜悦兴奋的笑容挂上电话,幼梅才发现她有点口渴了,她正想到厨房去倒杯水来喝,没想到门一开,竟看看见诗尧就伫足在门外。
“啊……你还没睡呀?”幼梅垂下眼睑,心儿怦怦地直跳。
这么晚了,诗尧还不睡,跑到她房门口,莫非……莫非他是特地来找她的?
幼梅俏脸一热,更是羞怯地不敢抬眼看他,“你……有有吗?”
诗尧望着低着头不语的幼梅,黑眸中闪一丝愠怒,他冷冷地开口,“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今天晚上说的话,并没什么特别意思,希望不会造成你的误会。”
什……什么?幼梅惊愕地抬起头。“但是……你说我是……”
诗尧耸耸肩,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希望那个女人别再来纠缠我,除此之外没别的用意,如果你误会了,我只能对你说抱歉。”
“可是……难道你……”幼梅急得快哭了,难道他对她真的点感觉也没有吗?她不相信!
那时诗尧望肴她的眼神,明明充满了温柔。
“难道我什么?难道我会把个小妹妹当成我的女朋友?”诗尧明知故问,俊美的脸上扬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天!你该不会以为我有恋童癖吧?”
“恋……恋童癖?”幼梅不敢置信地望着诗尧,不能相信他真的说了这么残忍的话。
望着诗尧决然离去的身影,幼梅只觉得她快昏过去了,盈眶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地扑簌簌流下。
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他怎么可以在给了她希望,让她整颗心中都涨满了快乐喜悦时,冉毫不留情地一针戳破她的美梦?
他怎么总是这样,不断地给她幸福的假象,再残酷地一脚将她踢落痛苦深渊?
难道他不知道他每次伤得她多深?难道他不知道她必须要默默忍受多大的痛楚,才能含泪将破碎的心拼凑好,才能鼓起勇气再一次将她易碎、易伤的心掏在他的面前?
他以为她的心比别人坚强吗?她的心其实比谁都还要脆弱、比谁都还害怕受伤呀!
幼梅掩面哭泣,转身奔回客房,将自己关在小小的房间里,闷在枕头上痛哭失声。
jjwxc jjwxc jjwxc
诗尧伫立在窗前,阴郁地深锁着眉,修长优雅的指间夹着一支刚点燃的香烟。
平常他是一点烟瘾也没有,但是只要他一抽烟,那就表示他的情情已到了极度烦躁,甚至是恼怒的地步了。
“哇!这下子我可就人财两得了,现在后悔跟我打赌了吧?”
砰地一声,诗尧泄恨似的重捶窗子,玻璃因承受了猛烈的撞击,而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可恶,该死的!他没想到看似天真活泼的幼梅竟是如此的轻浮浅薄,就为了一个该下地狱的打赌而来接近他、就为了日本来回机票而不择手段地要撩拨他。
去他的高跟鞋、去他的紧身小洋装、去他的那张薄施脂粉使美丽绝化的俏脸。
全部是谎言,一个荒唐的骗局!
诗尧觉得他快要气疯了,被人愚弄、利用、欺骗的感觉如排山倒海般地吞噬他一向完美自恃的理智,直到指间的烟烫了他的手,他的怒火还是炽烈依旧,丝毫无法平息
jjwxc jjwxc jjwxc
空空荡荡的舞台上,只见从头惨白到脚的白无常,如一缕幽魂似的飘来晃去,那张毫无血色的小白脸上,有着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愁苦;一双原本黑白分明、过分灵活的大眼,此刻盛满了无限的哀伤幽怨……
“好!太好了”寂静之中,突然自观众席传来一阵掌声,只见导演蔡育仁挂着笑容,一脸赞赏地说:“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你表演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