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演员们蜂涌而上,很快地将幼梅救出。
出了这种意外,导演蔡育仁脸色铁表地咒骂。“道具组的,你们从哪里找来的这棵枯树的?没点稳,要是真出了什么大意外怎么办?”
道具组组长委屈地辩解。“我也不知道呀,我们明明把它固定得很牢,除非有人刻意去推它,否则应该是不会倒呀!”
“问题是它现在已经倒了!”蔡育仁生气地皱起眉头。“算了,今天就先排练到这里吧!道具组的人留下来确认所有道具是不是稳固,其他的人就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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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周家客厅的沙发上,幼梅打开医药箱,脸上一副即将从容赴义的表情。
“啊——好痛!”当有杀菌效果的优碘滴上她腿上的那道伤口时,幼梅忍不住痛呼出声。
她咬紧牙根,好不容易料理完腿上的伤口,接下来轮到后颈子那一条细细长长的刮伤。
悲惨的是,由于受伤的部位是在颈子的后方,因此看不见伤口的幼梅只能束手无策地望着上优碘的棉花棒干瞪眼。突然,她看见客厅玄关的那面大镜子。
“有了!”
幼梅跑到镜子前,半转着身子借由镜子以看清后颈的那道伤口,但是由于角度的关系,若是她要清楚得看见伤口,她便不能顺手地涂上药水;但是若要迁就擦药的手势.她又无法看到正确位置,总不能一阵乱涂胡抹,把整个颈子都擦上药水吧?
“总有办法的。”幼梅不相信她连擦个药都办不到。
正当幼梅不断地扭动身体,试图找出一个既能看清楚伤口,又能很顺手地擦上药水的姿势时,诗尧正巧推门而入。
看幼梅不断地摆出怪异的动作,诗尧感到一阵微愕。
“你在做什么?”
惊吓过度的幼梅僵住了好几秒,才慌慌张张地收回滑稽可笑的姿势,尴尬得面红耳赤。
“我……我只是想擦药……却擦不到……”天哪!丢脸死了,诗尧一定觉得很怪异吧?
“擦药?擦什么药?你受伤了吗?”诗尧的浓眉皱了起来。
见诗尧微愠的表情,幼梅只当他是在责怪自已的笨拙,她局促不安地解释。“我们刚才在排练舞台剧,结果……结果我一小小心被倒下来的道具树压到……所以……”
“被道具树压倒?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诗尧的语气相当不高兴脸色也非常难看。
这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傻女人!怎么一天到晚净替自己添伤口?
看诗尧这么生气,幼梅反射性地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啊!”后颈传来的刺痛使得幼梅惊呼出声。
原来,诗尧不知何时取走了她手上的那枝沾了药的棉花棒,在她低着头的时候替她的伤口上了药。
“除了颈子上的伤口之外,你还有伤到哪里?”
“除了颈子……”幼梅原本不想招供的,但是在诗尧的瞪视下,她只好乖乖地老实承认;“还有小腿……不过我已经擦好药了。”
诗尧低头审视了一下幼梅腿上的伤口,见她已经做了妥善的处理,他才稍微放心了些。
“下次小心点,别像个小孩似的动不动就跌倒受伤。”
小孩子!诗尧又说他像小孩子了。
她都已经二十二岁了,为什么他就不能把她当成一个真正的女人呢?
看诗尧转身就要走进房间,幼梅心急地想将她留下,毕竟这可是他们独处的第一个晚上呢!她可不希望诗尧就这么离开。
幼梅焦急地走上前去,不小心踢到椅脚,腿上有伤的她脚步踉跄了一下,眼看又要跌倒了。
“啊——”幼梅闭上眼睛准备承受紧接而来的痛痛,却撞上了一堵结实强壮的胸膛。
诗尧觉得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好修养,就快被这小女人给逼疯了,她非要一再地让自己身上挂彩不可吗?要不是他及时接住了她跌落的身子,恐怕她现在的伤口又要增加好几处了。
“对……对不起。”偎在诗尧的怀里令幼梅脸红心跳,全身臊热不已。
“不是才叫你小心点,怎么这会儿又这么粗心大意?”盯着幼梅那张布满红霞的脸,他的心就掀起了一阵骚动。
诗尧不甚温柔地将幼梅拉出怀中,环抱着幼梅只会让他一再地想起她娇艳欲滴的樱唇,幽香柔软的娇躯,只会令他忘了要保护幼梅的初衷。
诗尧勉强将心思自幼梅玲珑的身子和噪红的脸颊上拉回,借着低头审视她腿上的伤口来掩饰自己心底的狂乱。
“这是什么?”诗尧的眼光瞥见一张纸条,于是便捡起来递给她。
指尖碰着他的,又令幼梅心跳加速,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纸条上,而是近在身旁的诗尧。“大概是从口袋掉出来的吧?”幼梅打开纸条,不甚有意地瞥着桌上面的字——
令人又爱又恨的你呀!为什么迟迟不肯接受我的一片痴情?
这次舞台上的意外是我一点小惩罚,以提醒你,我对你浓烈炽热的爱。
你是我的,别再犹豫迟疑了,快投入我的怀抱吧!我不想再制造下一场意外来伤害你了,别逼我再动手!
爱你,知名不具
幼梅不敢置信地呆立在原地,原来……原来道具枯树的倒下不是道具组的疏失,而是有人事先就预谋好的!
天!要是蔡金叶没有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将她推开,她真不敢想像后果会是如何,肯定是不会像现在只受轻微的皮肉之伤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对她?她从来没有想要伤害别人呀!
“这是怎么一回事?”诗尧一遍遍地看着那张纸条,愤怒的目光快将那张纸烧出个洞来了。
该死的!竟然有人蓄意伤害幼梅,他费尽心思想保护幼梅竟有人敢伤害她?诗尧此刻只想将那个凶手找出来碎尸万段。
这到底该死的是怎么一回事?”诗尧又再追问遍,声音因极力压抑着怒火而显得紧绷喑哑。
幼梅怯怯地望着诗尧那张生气的怒容,若说有人有意要伤害她的事令她惊愕恐惧,诗尧此刻的那张怒气冲天的脸,更是教她震慑。
在诗尧怒容的威吓之下,幼梅只得颤巍巍地将有关一再写你匿名信的事说出来。
听完前因后果的诗尧只觉得更加的光火,他近乎咆哮地吼道:“发生了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
一股排山倒海的情绪狂肆地在诗尧胸口爆发蔓延,是心疼?是愤怒?不舍?是担忧?他已经无暇细想,只强烈地感到潜藏在心底深处的狂暴戾倏然引爆。
他气极了!气极了幼梅竟不懂得好好保护自己的安全,气极了那个胆敢伤害幼梅的家伙。
暴怒的他忿忿地将那该下地狱的警告信斯个粉碎。
诗尧盛怒的模样骇着了幼梅,她睁大了无辜的双眼,紧咬下唇极力压抑她的无聊委屈。
她不懂,为什么诗尧这么生气?她是个受害都耶,有人躲在暗处蓄意伤害她,并胁着可能会再有下一次的意外,他不安慰她也就算了,还对她这么凶,难道……难道他是嫌她又替他惹麻烦了吗?
幼梅委屈得想哭,受人恫吓已经令她心里惶惶难安了,诗尧又对她咆哮怒吼,她真是可怜哪……
幼梅强忍着泪水模样令诗尧惊觉自已失控爆发的怒气。
他毫不迟疑地将那颤巍巍的娇小身躯拥入怀中,在她耳际温柔呢喃着安慰的话语。
幼梅水汪汪的双眼因含泪而迷蒙蒙,轻啜声断断续续的自微启的唇中溢出,那模样煞是楚楚可怜,诗尧的怒气尽退,漆黑的眸子浮现万缕柔情,他俯下头温柔地吻住她,吻去她委屈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