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掬,妳们想先跷头?」
「对啦。」清楚可掬现在八成连说话都无力,陈佳芯的话抢得很快。
「不是说好今天要连拚好几ㄊㄨㄚ?」
「就是呀,我都已经托人买好电影票了耶!」
「华纳威秀又不会自个儿长脚跑了,今天不去,过几天再去也可以呀。」
「可是,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而且兴致这么高……」
「对不起了啦,出门时,我妈交代的事情一定得办好。」陈佳芯应得泰然自若。
反正,她老妈向来在众伙眼中被归类为强势且不受欢迎的人物,打着老妈的旗帜,绝对是通行无阻。
「又是妳妈?那可掬呢?她也要跟着妳?」
「是她将我领出门的,她不把我完完整整的交回去,妳不怕她被我妈生吞活剥呀!」
「啊……」
「佳芯,可掬什么时候请妳当代言人了?还应得这么有模有样哩!」终于,有人将矛头指向陈佳芯。
「咦,妳不知道呀?」挑眉,她瞪大眼,一脸的疑惑。
「知道什么?」蔡文蕙也是一头雾水。「我又错过了什么大八卦?」
「我一直都是可掬的代言人呀!」
见陈佳芯很起劲且尽责的撇开阿丹她们对她的注意力,拓跋可掬感激在心,只可惜,胸口的低落跌得太快,迟迟无法将坏心情暂时搁在一旁。
想了又想,终于,她咬牙做出决定。
就到这儿吧!
佳芯说的没错,她不想到头来,自己沦落到连心都保不住的不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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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美酒、人声嚣闹的派对里,欢乐的气氛方兴未艾。
低声跟彼得交代几句,嘱咐他一定得亲自将谢宛愉安全送回饭店,管墨便悄然走向大门。
「要走了?」
「嗯。」侧瞄一眼,管墨没有停下脚步。
今晚,他没有太大的聊天兴致,尤其,对象是眼前的江其远。
「这么早?」
早?剑眉稍扬,仍不见倦意的视线往腕表瞟去,发现眼前男人对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么注意,他不禁扯唇冷笑。
「过了十二点,是有点早了。」若说江其远这人有什么缺点,那就是他的思维显浅、胸襟稍窄,否则凭他的条件,早就在这儿华人社交圈呼风唤雨且独占鳖头了。
「我以为,你都没这么早睡。」而且……「雪儿对你的印象似乎不错,怎么,你没兴趣?」好奇的语气不掩诧异。
「雪儿?」这是谁?
「在吧台前,将手搭在你的肩膀,笑得很诱人的那女人呀!别跟我说你不记得这事,就算真不认识她,那总认识她老爸张水庆吧?有汰乙集团当后盾,谁能娶到她,这辈子就算是跷着二郎腿也能吃香喝辣,享福喽!」
「你多加油。」
「我?她眼光长在头顶,哪看得上我呀!还是,你已经有别的节目了?」这会儿,又浮起了掩不住的钦羡。
他不常回台湾,可是,在这儿的华人圈子本就不大,小道消息也是相当活络,但,就算不去听流窜在圈内的桃色八卦,光凭这些年来对管墨的观察与认识,他也清楚得很──这个男人对女人相当有办法。
向来,就只有他管墨挑人,从不曾听闻他吃过谁的闭门羹,就像这整个派对里,不少女人频频对他暗示明挑、刻意奉承,完全就是一副皇上选妃的风云场面。
多来年,只见他桃花舞春风,却不曾被哪个女人跳出来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会遭天谴的狗屎运,哪个男人不想要呀?
江其远的「男人心声」,管墨看在眼底,自嘲于心。
所有人都说他命好,周旋在美女裙畔,要风要雨全都由他,甚至连上班或是出差也都有出众美色相随,摸蛤仔兼洗裤,一兼两顾,只有他跟谢宛愉心知肚明,面谈时的一番话便将两人之间的关系界定了,离开办公室,他与她就是两条平行线,无牵无扯。
他虽不是兔子,但也不啃吞窝边美食,外头的流言蜚语他一清二楚,却不曾澄清或是驳斥过什么,因为,没此必要。
只是,今天听着江其远的酸言酸语,胸口突然涌了一股气。
「想享福,就别浪费时间盯着我瞧。」
「呃?」
「她现在有空档,你不快点去抢位子?」
「抢什么位子?」
「张家的乘龙快婿。」
「管墨?」他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呀?
「先走了,我还有重要事。」撇下话,他走得很虎虎生风,台风尾的风势随着他远去摇摆……
这个重要事,就是找人。
她的住处仍没人接电话,手机继续停摆关机,管墨的情绪竟因此有些浮燥、静不下来,再想到不久前,江其远的一番嘲讽,他更是气恼连连。
真当他这么不挑嘴?
无声低喃,将双手盘在脑后当枕而眠,目光直射向量黄的水晶灯,强迫自己厘出一些头绪。
是不爱吃鳖的受挫感觉,还是,真的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或者,气不过她一而再的鸵鸟习惯?
「该死!」暴吼一声,他随脚踢开床边的抱枕,怒瞪着垂悬在椅背的那个平安符。
没关系,明天合约就正式签定,而他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问题的症结。
第七章
瞪着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拓跋可掬真想一巴掌呼过去,打得连他佬佬都不认得,可是……她孬、她不敢。
因为他的靠山──势力雄厚啦!
「不要!」第N次,她斩钉截铁的斥回他软硬兼施的邀约。「不要!不要!不要!」
还以为他已经放弃了哩,没想到,竟这么不死心的在楼下守株待兔,哼!刚刚应该装没看见,直接冲进大门,就让他在楼下鬼吼鬼叫,反正她刚搬来没几个月,没人认得,丢脸的不会是她。
「为什么?」
「我懒得动。欸,这个答案我已经说到喉咙都长茧了,怎么,你的耳朵还没长茧吗?」
「还没有,我耳膜健全得很。」
夸张长叹,她快没辙了。
「怪了,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耶,妳都懒得动?」有问题喔。
「不想动,犯法呀?」
「法务部是没颁这条法规啦!可是……站过来一点行吗?离这么远,要不要我去借扩音器?又不是没洗澡,怕我的体味会熏死妳呀?我知道妳向来就不怎么勤快,问题是,真懒成这样?啧啧,这其中的问题应该很大了。」
「什么跟什么啦?你别乱兜话柄到我身上,我会翻脸的喔!」
这么快就变脸了?摆明了其中有鬼嘛!
「小拓跋呀,妳究竟是怎么了?」眼珠子一溜,他主动挨近她。「来,老实跟哥哥说,妳是不是闯了什么大祸?」
「恶心。」
「要不然就是犯了什么隐疾?」
「神经,真犯了隐疾,还能跟你说呀?」她嗤之以鼻。
「什么意思?喂,妳给我说清楚,妳这话是什么意思啦!」
「我干脆直接上电视台去公布比较省事。」拓跋可掬很不给他留面子的讽道。
「哇,好利的一张嘴!」
「对吧?」
「哈,还是妳小拓跋了解我,谁叫我天生就一张大嘴巴引人注目,有秘密不说出来是会死人的哩!每次要泄密时,我的心里有多挣扎……唉,妳都不知道我的痛苦啦!」
「都是你的话。」
「从我嘴巴里出去的,当然是我的话喽,难不成,也要算妳一份?哈哈!」笑意不减,他继续卢她。「明天晚上的事,就这么说定了啦!」
「ㄐㄧㄡ、ㄉㄡ、ㄇㄚ、ㄉㄟ……欸,怎么你们这些人全都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