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先生……」后头有人在嘀咕了,不得已,她喊得略带迟疑。
算是见识过他的各款笑容,就是不曾见他笑得这么「春心荡漾」过,该不会是撞邪了吧?
弓掌,将平安符握进掌心,被唤回注意力的管墨随眼一瞥,不做声,迅速出关,简短的交代了谢宛愉几句,不待她走远,就拨了通电话。
现在她在干什么?难得一次,他对别人的行动起了好奇心。
「查勤。」
「……」电话彼端的人儿微怔。
「到了。」
「哗,管墨!真是你?吓我一跳……这么快?你是搭喷射机呀……这讯号不太稳,害我不太确定是不是你的声音哩,你下飞机了?」连珠炮的问句透露出她的惊喜。
「对。」
没想到这么快就接到远行的他来电报平安,太过意外,拓跋可掬除了傻笑,还是傻笑。
「在干么?」她的喜出望外,他懂。
「约会。」
「不是想我?」
「离别的泪痕都还挂在脸上,时间太短,我还来不及想你啦!」哈,没想到他还会来这一套。
「礼物收到了。」
「礼物?」
她疑惑,管墨也不禁微讶。
「平安符。」怎么,难道那不是她塞进他口袋的?可这阵子除了她,没人近他的身呀。
「啊,你说那个呀!拜托,那哪是什么礼物,害我听得一楞一楞的,那个叫心意,是心意好不好?呵。」
真是她!
「都好。」
「你就放在口袋里,别掉了。」
「好。」
感受到他的好心情,拓跋可掬不由得心花怒放。而即使看不见,管墨也揣摩得出她笑瞇了眼的呆相。
「飞那么远,累不累?」
「累。」
「那你待会儿回到饭店就早点休息,别乱跑……呃,还是,晚上有……排节目?」
听到她顿了顿的欲言又止,管墨轻笑。
「今天没有。」
「明天呢?」
「上午到彼得的设计室转一转,下午才跟对方老板碰面。」
「然后?」
「晚上有个欢迎酒会。」
「啧,这么风光?那你后天呢?」
「满贯。」
「从早到晚?」
「是呀。」突然,他哑然轻叹。
方才他随口诌了句查勤,只是闹她,没想到她倒反客为主,问得详详细细,偏他更绝,一五一十的答得彻底,绝不含糊。
怎么,难不成她的平安符其实另有玄机,除了保他平安,也锁他身心?
「真是辛苦,行程排得这么满,那你的睡眠可要充足,否则就没精神跟人谈事情了……」
「管先生?」
「等我一下。」睨了眼去而复返的谢宛愉,不待他开口,耳尖的听进这悦耳怡人却又教人想入非非的「背景声音」,拓跋可掬已经机灵的打住了源源不绝的叮咛,善解人意的放他一马。
「先忙吧,知道你平安抵达,我就很开心了。」尤其,他一踏到地就Call她,一想到这一点,她更是心花怒放。
「晚点Call妳。」
「好呀,我等你电话。」
再叮咛几句,管墨收了线,而她却有些不舍,话机紧贴在耳,足足听了一分钟的嘟嘟声。
侧身,接触到秘书还没完全回过神的诧然眼神,他忽然冒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记忆中,除了爸妈,他还不曾向谁报告过行踪,可刚刚怎会一下了机,脑子里就直想着跟她说一声、听听她的声音?
毁了!
第六章
「以后,别再怀疑我的话。」
「嗄?」
「干么一脸的狐疑?蛋糕、蛋糕呀。我说这里的蛋糕好吃,妳还口口声声说不信,去妳的香蕉芭乐,什么叫做我的评价都要打对折?」
「唔……嗯嗯……」
「拓跋,妳是饿鬼上身呀?跟妳说话啦,有没有听进去?净顾着吃,蛋糕在妳的盘子里,不会飞了,好歹妳也分一眼给我好吗?」
一眼?这简单,听进杨佳容发出的不满,拓跋可掬很勉强的溜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埋头苦干。
「就这样?」
「吃饭皇帝大,谁有空理妳呀!嘻嘻。」笑瞇了眼,瞥见体型圆滚滚的阿丹又端了一整盘的新货,她水汪汪的奸眼打量着那盘小蛋糕,趁她不备,毫不客气地迅速扫了两块到自己盘里。
「哗!」
「谢啦。」
「少来了,妳知道妳这叫什么?」
「拦胡?!」见阿丹白眼射来,她忍不住笑咧了唇。
果然,回到台湾最令人感动的就是友谊,当然,还有这种吃到饱的山珍海味啦……呵,待会儿一定要再去倒杯咖啡喝,因为这里的咖啡也是没话说的赞。
正陶醉着,隐约听见众人的话题一转。
「李佩珊是怎么了?」蔡文蕙首先丢出新发现。
李佩珊?
闻言,几双眼睛同时离开食物,纷纷落向门口最亮的那颗星星身上。
「她怎么了?」
「妳们没看出来?」
「看出来什么啦?厚,妳说清楚一点,别浪费我们的脑细胞行吗?」杨佳容的耐心向来不足,首先发难。
「妳们不觉得她看起来很无精打采?」
众女不约而同的点头称是。无论在哪儿出现,李佩珊绝不可能会让自己沦为路人甲,然而此时,向来不可一世的冷艳神情却稍稍蒙上一层晦暗的憔悴。
「对耶,她看起来是有点睡眠不足,熊猫眼都出来了。」
「她是出了什么事?」
问题又丢回蔡文蕙脸上,只见她眼白一翻、肩膀一耸,一副拿众女没辙的无奈模样。
「啊栽,就是不清楚才会问妳们哪,看看谁的消息比较灵通,抖个最新的八卦来配配咖啡。」
「谁像妳呀,八卦婆!」阿丹白眼一翻的吐槽,转头向其他人窃窃私语。
姜是老的辣,朋友也不是当假的,听阿丹嘴快,蔡文蕙毫不犹豫的将炮火攻向她。
「欸,小丹猪,妳话不能这么说,喝咖啡聊是非,天经地义啦!」她理直气壮的替自己辩护。「要不然,单喝咖啡多无聊呀,说不定还会消化不良……等等,阿丹,妳再重复一次刚刚的八卦,我没听清楚。」可恶,声音这么小,摆明了就只说给佳容她们几个人听,硬生生将她给摒除在外啦!
阿丹紧闭嘴,朝蔡文蕙扬扬眉,一脸「就是故意不让妳听到」的得意。
「妳──给我记住!致君,妳说。」转个目标,八卦照样是囊中之物。
她跟阿丹穿同一条裙子长大的,阿丹知道的任何一条小道消息,致君绝不可能被蒙在鼓里。
「她应该是失恋了。」
「失恋?不会吧!她那么亮又那么悍,而且她们家的墙壁是用金砖砌的耶!」蔡文蕙难以置信的瞪直眼,先瞄了眼女主角,不自觉的将身子倾向王致君。「喂,谁那么有种?」
「妳是从哪座庙里出来的?连她先前跟管墨在交往都不知道。」
「管墨?那个赫赫有名的黄金猎犬?」
「正是他!」
「他们有在交往?致君,这事妳们哪儿听来的?不是李佩珊煞到他的吗?」阿丹这个消息来源也犯迷糊了。
「对呀,怎么会是李佩珊?他明明就是跟立台企业那个大老板的千金在一起好不好?」
「李蔚琳?错错错,妳们都被骗了啦!别说李佩珊,连李蔚琳也都滚边去,他现在的焦点是在谢宛愉身上……」
「谢宛愉?她不是他的秘书?」
「对呀,『贴身』秘书,人家最近火得很呢。」
「不会吧!谢宛愉也有插一脚?这是什么时候的头条新闻,怎么我都没听过?」
「妳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像这两天,他们就一块儿飞到巴黎,其他的,不用我多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