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觑着放在后头的购物袋,自厌地哼了一声。改了才怪!
不过起码是收敛了。
“以前你什么钱都让男人出吗?”齐立恩出声了。
“没有哇!起码我车子的油钱是自己出的。”因为和那些男人出去,都有车子可以接送,所以她只得自己养这只超会吃油的怪兽了。
“你——”他手痒,想掐死她,但是要为一个毫无羞耻心又没良心的女人进监牢太不偿得了,顺手抓来她丢在后头的蓝色抱枕又掐又扭……
司徒绽红望着他咬牙切齿抓着抱枕猛扭的动作,小心翼翼藏住笑容,以免他手中被扭得不成形的,变成她的脖子。
“很多钱还是要自己招呼的。像房子的税金我也得跟姐姐们分担啊;假日就没便当了,只好吃自己喽;还有,有时找不对目标,只得自己忍痛掏钱喽……”
她还说!抱枕表面的布承受不住他的力道,几乎破碎。她肯接受别的男人的礼物,却不肯让他多疼她一下?不公平!
“不然呢?我穷嘛!”她似乎听见哔剥声,他要把她心爱的抱枕扭坏了啊……
“穷?你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你……全身上下哪一样东西没超过你一个月的薪水?名牌服饰、手上刺眼的钻戒,还是你正在开的保时捷?”齐立恩就事论事,点出大家心里的疑惑,当然身为男朋友的他,是疑问最深的人了。
“鞋子才一万哪……”她哝咕。“还有,麻烦你放过我的抱枕,它是无罪的,而且,它也符合你刚才所说的条件。”
齐立恩瞪着手中的抱枕。一个抱枕要一个OP的薪水?抢人也不能太过分吧?
“你到底是哪来的?哪家养的?口口声声说自己很穷,品味一流,又……”长得又超级娇贵。
她叹口气,看来是得让他真正进入她的势力范围了。“这样好了,带你去我家逛逛。”她转了方向盘,没打灯又随意切道,后头有喇叭声响起。
“那好。”无暇心惊刚才可能的撞车,齐立恩为她的让步欣慰。
她总是似有若无地在两人之间隔起一道他穿不过的墙,他能碰触到的只有少部分的她,现在他期待将会看到的。
车行到极为僻静的郊区,正是齐立恩曾经听她同事说过的高级住宅区。
他觑着开车的人,怎么都无法相信她是她自己所说的那种人。
穷人?啧!从八字、面相到手相到星座命盘,她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如果她是穷人家,那他可以当乞丐去。
“到了。”司徒绽红把车子停在一栋有着宽阔草皮和大闸门的宅子前。
“这是你家?”齐立恩纳闷地瞪着大宅,猜测她是不是又拿他寻开心——他极度怀疑她和高桥属于同一类的,只要能把他惹火,她就会笑得很开心……就和高桥一样变态。
“放心,这只是个空壳,东西都是旧的,因为我们没钱买。”下车,开门,她领着一脸不解的齐立恩进家门。
“我知道,因为太穷了。”他淡淡嘲弄。
司徒绽红面对他,点点头。“因为我妈和我们三姐妹把我爸的钱花光了。”
望着她认真的表情,齐立恩在相信和把她当经神分裂者之间挣扎。他闭了闭眼,他没胆问她那笔被她们挥霍的金额。
见他极力忍耐,她却不打算给他答案,就让他继续烦恼吧!“我家的确很豪华,有名车、有华服,偏偏就是没有钱。”
“不会把房子卖了,搬家住普通一点的房子吗?”齐立恩打量着所谓的豪宅,满意地点点头。够华丽,很适合她。
“卖房子要付税金、买房子也不便宜,而且还得新购家具,更别提我们三姐妹都很忙,哪有空搬家?而且住习惯了,也不想搬。”所以大概以后每年她们三姐妹都得为沉重的税金含泪咬着牙赚钱。“我听错了吧?”男性皮鞋的脚步停住了。这种理由可不是常人想得到的。
他终于懂了。司徒绽红满意地点头。“没错,就是这样,我们三姐妹是落魄的千金大小姐。”
“咦,漾在家,她又没工作了吗?漾?”她娇呼着,听见沙发上有人应了一声。
“不是约会吗?哦,带人回来啦!我看看……嗯,是很可口。”司徒漾然毫不客气的,拿她精准的视线从头到脚把齐立恩扫了一遍。
嗯,很有型,只是有点太秀气,不过他的身材不错,应该还算耐操……是红喜欢的那型。红会把人带回来,可见事情大条了。
可口?齐立恩苦笑着打招呼,他该告诉她们,男人才觉得绽红很可口呢!
“大姐你好……”他坐进柔软的意大利进口沙发,他知道这组价值四十万,他前两年也送了同组给他家母亲当生日礼物。
一头红发的司徒漾然赶忙举起手:“停!等一下,你叫我大姐?”
他伸手把想坐到另一只沙发的司徒绽红拉到身边坐下,抛个“你别想逃”的眼神给她,等她乖乖坐好,才面对司徒漾然。“你是绽红的大姐不是吗?”
司徒漾然一脸惊恐。“问题是你比我老耶,你几岁?”
“三十二。”
司徒漾然挑眉,恨得直用眼睛戳着他俊美超越女人的脸。“你驻颜有术。”
“无所谓,相由心生。”司徒绽红同情地拍拍他的肩,没想到他也是老家伙了,是他不禁人激的脾气让她忽略了他的年龄。“你三十二岁?怎么跟十八岁似的,嘴巴一开就可以看到肠子。”
他自弃地嗤笑。“不然怎么会让你吃得死死?”
“你自己活该要上勾。”司徒绽红对抓起电视遥控器开始拼命转台的人挑挑眉:“你怎么在家?”漾最爱赚钱了,她说有了钱才能安心、才能买名牌来满足自己,可是最近她似乎常常待在家里……
司徒漾然白眼用力一翻。“哼!别说了,我居然又碰到那个瘟神,你知道吗?我才发现,我三份工作的公司,全都是那个瘟神的耶!真是衰到底了……红,你觉得这双凉鞋怎样?”
司徒绽红低吟着藏住羞红的脸。“呃……我鞋子太多了,不想买了。”她看都不敢看,怕露出她遮掩不了的渴望。
她确信齐立恩正觑着自己,她不想被他发现这个坏毛病……正巧电话声响起,她起身接电话,省去面对刚才差点和立恩吵起来的事情再被翻出来。
“你带坏我家的红!”司徒漾然突然臭着脸指控齐立恩。
“怎么说?”他双手一摊,笑看与女友长相个性都大不相同的司徒漾然。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总会挑出我喜欢的名牌衣物,然后骗那些色男人帮她买,再拿回来贱价卖给我,现在可好了,就算我有钱,也没货源了。”全都怪他把她家的小红拐走“从良”去。
“真是对不起……那大姐你是穿几号的鞋?”齐立恩笑盈盈地问。
“二十四号半。干吗?换你贱价卖货给我?”问题是最近她的收入有问题,偏偏正巧又有新货上架,害她饱饱的银行户头急速消瘦,速度之惊人让捶心肝。
“对啦!以后要名牌请自己忍痛掏荷包买,我家立恩可不是让女人压榨的。”挂回电话的司徒绽红笑盈盈腻回男友身边,又突然想起他们还有一点小小别扭,想退开,齐立恩将她锁在怀里,紧紧的,不肯松开。
两人对望一眼,凝睇着对方眼中的期待和无辜,齐立恩嘟嘟嘴,挤出个可怜表情,司徒绽红赏给他一记娇腻眼神,眼波交流中,短暂的怄气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