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她的气愤到后来转变为懊悔。“我说那婆娘没风度,其实我自己也是。我们迟到是事实,根本怪不了别人,我没理由找服务生麻烦,让他们为难。”她只是想和他正式地吃顿饭,真的很想。
“你只是想让我试试在大饭店吃饭的滋昧,我明白你的好意。”沈千浪微笑拍拍她的肩。“何必一脸烦恼的样子?我只是去和她见个面,没事的。”
“你真的这么重视你的承诺?”白晓忧问,记起他也曾承诺不让任何人伤她。
“是。”
晓忧心一沈,明白他是不会改变决定了。
“那么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她开口问他。
“什么?”
“不要答应那婆娘任何要求。”晓忧急切地说。“你什么也不欠她,如果你不是这么该死地重视承诺,根本就应该忘了去见她这回事。”
“你觉得她会对我提出什么要求呢?在你们这里,我什么都不仅。”
“她又不知道你是个『古代人『。“白晓忧嘀咕着,心理始终有不好的预感。那婆娘一双眼睛根本就是锁死在沈千浪身上,如果她真对他没有半点要求,那才怪了呢!
不过,既然他已经决定要赴约,她在这儿担心到死都没有用,不如还是忍耐点陪着他去了。
“你一点也不了解人心的险恶,我还是陪你走一趟比较好。”白晓忧说,俨然一副是他女朋友的模样。“不过你得答应我,没经过我的同意别答应她任何要求,否则我马上跟你绝交。绝交的意思你知道吧!就是不跟你说话,也不听你说话,而且也不再跟你一起打电视游乐器。
第五章
不过是和女明星心茹见个面,当天下午沈千浪就在经纪人白晓忧的代理下成了某部新片的签约男主角,一切是那么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我记得你再三吩咐我别答应她任何要求。”在苏家的客厅里,沈千浪蹙眉问白晓忧。
“是,我是这么说过。”白晓忧频频点头。
“那为什么我会变成她的什么男主角?我可不想当一个戏子,而且我也做不来。”
他看起来不怎么开心了,而白晓忧发现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首度没有以温柔的笑脸对她。
“你不了解!”她开始解释了,试着朝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挤出笑容。“我们这个年代不比古时候,能成为一个明星可是件人人羡慕、很不得了的大事啊!否则那个婆娘怎么会变成那副德性?”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去演什么戏,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人家羡慕我。”
“是,我知道你们这些侠都只重承诺不要名利,可是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拒绝了可惜嘛!”
沈千浪看她一眼,不解地摇头,说:
“一开始你不是怎么都不答应我签约的吗?怎么才一会见功夫你又--”
他叹气。“女人心,真有如汪洋大海中的一根绣花针般无从捉摸。”
白晓忧脸红了红,说:
“原先我不知道拍一部戏有这么多片酬可拿嘛!”
“你说的是钱?”
“嗯。”白晓忧热切地点头。“不过,我不是因为自己爱钱才硬要你接下这个工作,我是替你着想啊!”
“为了我?”
“大部分是为了你。”白晓忧修正了一下自己的措词。“你不是喜欢车子吗?拿了片酬不仅可以买间套房自己住,剩下的钱还可以买部车子代步,你说这是不是很吸引人?”
“我需要买房子吗?”沈千浪耸起两道浓眉。车子,他是很有兴趣,但是房子--他可不晓得这东西还得花钱买,自己动手盖一间不是省事多了?
“不买间房子栖身,难不成我们永远住在这里?”
“我们?”
“啊--”白晓忧张大了嘴,随即笑得像朵灿烂的太阳花。“我的意思是,你总不能一辈子窝在你朋友这里,他们只是出国去玩,随时会回来的,到时候你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他们不是吗?”
沈千浪沈默,似乎在思索她说的话,半晌之后才抬起头问:
“房子贵吗吗?”
“贵得翻过去了。”
“什么?”
“意思就是很贵、非常贵、责得吓死人。”
“比车子还贵?”
“有的贵上十几倍都不止。”
沈千浪又一阵沉默之后问:
“做其他事不能赚钱吗?”
“当然可以,只不过也许做到死都还买不起自己的房子。”白晓忧回答,话说得有点夸张又不会太夸张。
沈千浪闻言转过身去,硕长的背影令白晓忧看得有点呆了。难怪那凶婆娘会看上他,他的外表真的很具有明星特质,一定会在观众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是如此专心地傻笑着,浑然不知沈千浪已唤她两遍,直到他推了推她的肩,白晓忧才轻呼一声,眨眨眼回到现实。
“啊--你叫我吗?”
沈千浪看着她,表情是一点都称不上愉悦。
“我需要在脸上涂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吗?”
“只是上一点妆,绝对不会花花录绿的,我保证。”一见沈千浪的态度软化下来,白晓忧忙以肯定的语气安抚他的焦躁。“求求你放轻松点行不行?这种古装侠情片根本就是你日常生活的写照,演来一定得心应手而且非常自然,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得来,什么把一出戏拍下来给大家看,这些我一点都不仅。”沈千浪回答,双眉仍懊恼地高耸着。
“这没什么难的,就好像你在电视机上看见的节目一样,都是先录下来再放映给大家看的。”白晓忧对他解释录制节目和拍摄电影的方法及过程,她尽量说得很简单以便让沈千浪了解。“我知道这些配乐剪接的束西你很难完全明白,但是这些有专业人士负责,根本用不着你操心,你只要照着剧本念一些台词、做一些动作就好了,不会根困难的。”
“我不懂你们的文字。”
“没关系,有我在,我会帮你把台词记住,必要时再陪你先演练几回,这样总可以了吧?”
“事情真像你说得那么容易?”沈千浪依然难以相信,他不仅怀疑白晓忧的说法,更怀疑自己的能力。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沈千浪越想就越觉得头痛。他到现在还没见到苏苏的双亲,却和这个心思复雏的姑娘搅和在一块,离不开也抛不下,但--怎么自己会变成得当个戏子上台唱戏来赚钱买房子呢?
“我想不会太难的。”白晓忧看了看他的神情回答道。
“看来我是没得选择,一定得做了是不是?”沈千浪叹气问。
“我也是为你着想才签字的,你就勉为其难演这么一回嘛!好不好?别再生我的气了。”白晓忧苦着脸要求。
“我没有生你的气。”沈千浪道。
“不是生我的气干嘛板着张臭脸?笑都不笑的好吓人。”白晓忧嘟起了嘴来,倒像她才是那个该生气的人。
沈千浪终于微笑了。
“你是这么容易就被吓着的人吗?”他温和的说。
他的笑容就家冬日里暖暖的太阳,白晓忧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好不容易缓缓落了地。
“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了?”她问。
“你是为我好,我又怎么会生气?”
白晓忧好想哭,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她跑向前扑人他的怀里。
“怎么了?”沈千浪当然是文风不动承受了她冲向他的力量,而现在的他其实已经很习惯她动不动就往他身上黏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