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有这种大学。」秦悠悠五官至挤在一块儿。「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嘴巴很坏?湘凝学姊。」
「多的不得了。」古湘凝说著推开寝室门,看著横躺在地上的陶然。「爱情的力量毕竟有限,即使是它也无法治愈陶然的『落床症』。」
「陶然学姊!」秦悠悠一进寝室就搁下自口己的盥洗用具跑过去。「你要滚下床也得带件被子,天气愈来愈凉了,你睡在这儿会感冒的。」
秦悠悠说著就要拿被子替她盖上,古湘凝忙伸手拉住她。
「去泡咖啡吧!」她说。
「可是陶然学姊——」
「我会叫醒她。」古湘凝说著就转身踢踢陶然。「上课了,同学。」
陶然在被踢了三下之後终於坐起来,但是双眼没有焦距,显然尚未完全清醒,直到喝下秦悠悠递过来的咖啡才逐渐恢复神智。
「麻烦替我拿个眼镜。」她坐起来,戴上眼镜後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在寝室里铺块地毯如何?地板愈来愈冰了。」她说。
「你就不能好好地睡在床上吗?变态女。」古湘凝对她说。
「你以为我不想啊?」陶然打了个呵欠。
「我看你及早搬出去和沈靖澜一块儿住吧!」
「和他一块儿住也——」陶然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室友说了什么,随即耸起两道眉毛瞪著她。「你在胡说什么啊?」虽然这么问,脸却跟著红了。
「我是给你建议。」古湘凝拿起梳子梳著她的长发。「反正你这毛病没药医了,用绳子围著不行,用棉被挡住也没用,乾脆就让沈靖澜睡在床铺外缘护著你,你滚啊滚的就会滚进他怀里,既不用睡在冰冷的地上,还可以做些能使两个人都温暖的运动——」
「古湘凝!」陶然已经变红的脸像要烧起来了。「你不要胡言乱语教坏了学妹。」
她指著秦悠悠喊,却发现这学妹根本就已经听傻了,不仅搬了张椅子坐下,眼里还问著期待下文的光芒,真是今她扼腕。
陶然正想说说她,寝室的门又被推开,苏弄影拿著洗脸盆走进来,她放下脸盆回到自己的桌前开始梳发整装,全然的漠视反倒将现场几人的注意力给拉回来了。
「喂!快去刷牙洗脸,虎姑婆的课你想迟到啊?」古湘凝对陶然说。
然後四个人各自作著上课的准备,学生生活中忙碌的一天就从此开始了。
* * *
「你们几个究竟在搞什么?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逮不住!」在白桦操场旁的一棵树下,林庆华对著四个男人大发脾气。
「这个——根本就没有机会啊!老大,她很少落单,而且——」说话的人露出为难的表情。「做这种事会不会太过分了?和绑票没有什么两样——」
「闭嘴!」林庆华怒斥。「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我放弃吗?沈靖澜那小子是怎么羞辱我们的,难道你们全忘了?」
「忘当然是没有忘,但小敏说的也没有错,我们平日虽然不干好事,但绑架毕竟——这罪名可不小,老大,我们还是——」
另外有人这么说,又被林庆华怒吼一声给打断了。
「你们有点胆子好不好?我们抓那丫头只不过想给沈靖澜那小子一点教训,根本就算不上绑架,你们在怕什么?」
「在那么多人面前出模,老大会生气也是必然的,我们也一样气忿啊!不过——在学校混了五年还不能毕业,我老爸昨天对我发出最後通牒了,他说我今年要是再修不完学分,以後的学费生活费全部自己负责,他一概不管——」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庆华问,一张睑阴沉沉的。
「我———对不起!老大,这件事我想我还定不参予了,再不好好念点书把文凭弄到手——我老爸那边——」
「我也想退出,老大。」有人跟著说:「这种事不比从前的打打闹闹,我——我做不出来,这几天一直觉得压力很大——」
「我看这件事乾脆就此作罢怎么样?大不了咱们以後别去招意沈靖澜那小子——」
林庆华铁青著脸,挥挥手转过身去。
「你们真是群胆小鬼!」他咬牙说。
「老大!我们——」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的意思。」
「对不起!老大,我们实在是——」
「算了!你们畏缩了我可不,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沈靖澜知道得罪我会有什么後果。你们要退出是吧?请便!我会另外找些有种的人合作。」
林庆华说完便忿忿地离开,其他几个人则互看了一眼,颇有默契地一块耸了耸肩。
* * *
「妈!我有点感冒,这个星期不回家了,你跟爸说一声……我知道,我会买药吃,再不行的话也会去看医生……嗯,只是小感冒而已,用不著担心……好,我知道了,再见!」
和母亲通过电话,陶然才回到寝室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抽了张面纸擤了擤鼻子,然後就像死了一般瘫在床上。
「喂!」坐在桌前的古湘凝转过头问。「你确定你只是感冒吗?症状好像挺严重的。」
「死不了啦!」陶然带著浓厚的鼻音说。「你要走就快走,别再跟我说话了,我的喉咙好痛。」
「赶我走?你还真是不知好歹,两个学妹可是全回家去了,能替你叫救护车的就只有我了。」
「你也快回家去吧!我用不著救护车的。」
「是吗?难得见你病成这个样子耶!」
「你究竟有没有同学爱?」
陶然虚弱的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的。
「大概不多吧!」古湘凝回答。
「那能不能行行好,发挥你仅有的一点爱心,提起行李快回家去,让我好好休息养病?」
「你呢?真的不回家?两天半的假期耶!」
「在这儿睡个两天半或许能治好我的感冒。」
「那就随你了。」古湘凝提起简便的行李。「睡归睡!可别忘了醒过来哦!对了,要不要我通知沈靖澜,说你病了,还挺严重的,让他为你担心担心,可以增进感情。」
「快滚吧你!」
「滚什么?我又不是球。」古湘凝提著行李朝外头走去。「我会打电话来。」她扔下这么一句话离开了。
忽然间安静了下来,趴在床上的陶然也缓缓地进入睡梦中,她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好几个小时,醒来时室内已是一片漆黑。
虽然是睡了一觉,陶然发觉她喉咙痛鼻塞等等的症状一点也没有减轻!反而头重得不得了,四肢不灵活,脑袋也不清楚,真是够难受的了。
打开电灯看了看表,已经是七点三十六分,该是用餐的时间了。虽然并不觉得饿,陶然在床上呆坐了几分钟後还是决定到外头去吃点东西,毕竟要对抗顽劣的流行性感冒,体力也很重要,当然她也会顺道到药局买些感冒药来试试,非得在两天半假期结束後,让那几个没良心的室友瞧瞧生龙活虎的她。
於是陶然穿上外衣打算出门,就在这时候接到沈靖澜打来的电话。
「大家都出去了吗?整个下午都没有人接电话。」
「嗯,室友都回家去了。」陶然回答。
「你感冒了吗?声音很奇怪。」
沈靖澜关怀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陶然心头暖暖的,但也有种寂寞的鼻酸感觉。
「我不太舒服,所以没有回家。」她说。
「我马上过去找你,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只是小感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