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求求你别哭了,是我的错,我很清楚一切都是我的错。”他说。
苏弄影无法相信自己居然会乖乖待在他怀里,但不断落泪的她似乎变得脆弱,极需要一个可供依靠的强壮肩膀。
“我还是处女,所以你一点错也没有。”好奇怪,她眼泪掉个不停,声音却能如此平静。
“别这么说,我绝对没有那种意思。”他将她拥得更紧。“是价值观的差异吧,女人重视的东西男人未必会在意。”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你在意什么呢?后悔不该酒后乱性,侵犯了弟弟的女朋友。觉得对不起他,为此而愧疚不已?”
“你快别这么说,是我对不起你。我们没有……你还是处女是不幸中的大幸,我是这么想的,并不是要推卸责任。”
“是吗?”
“本来就是。”
“那么你想想办法吧。”
“又怎么了?”
苏弄影指指自己的眼睛:
“我不想再哭了,怎么样才能停不来?”
两人又坐回椅子上,在宋关浪用完一包面纸之后,苏弄影的泪水总算停了不来,她又恢复了原来的面无表情,他则是大大松了口气。
她也会哭,他可是让她吓得慌了手脚。由此就能看出那天他虽是及时煞车未铸成大错,但对地依旧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是的,不论结果为何,他终究是难辞其咎。
“我再次为吼大的事向你道歉,非常诚心地道歉,希空你能原谅我。”宋观浪低着头对她说。
苏弄影转头看了他一眼。
“只不过是喝了一杯啤酒,又不是春药,为什么会突然兽性大发?套句书里经常看见的话,你是不是太久没有女人了?”
宋观浪瞪大双眼看着她,黝黑的脸上又泛起红潮。
“你怎么能轻轻松松说出这种话来?”他问。
“我说的话比你做的事下流吗?”宋观浪无言以对。
“怎么样?是不是太久没抱女人了?”苏弄影重提旧话,“你……我没有必要跟你讨论这种问题。”他红着脸撇过头去,“之前你还坚持耍我描述那天晚上的实况,现在却说没有必要跟我讨论这种问题,太狡诈了你。”苏弄影冷冷道。
“这……这是不同的事情——”他苦着脸回答。
“哪里不同?”
宋观浪又无言以对。
“究竟是多久?”苏弄影继绩逼问。
“啊?”
“多久没有女人了?”她转头看他。“一个星期吗?”
宋关浪再次红着脸撇过头去。
“那么是两个星期了?”苏弄影探过头去,宋关浪只得把头再住后转。
“一个月?”由于一直无法看见他的脸,苏弄影干脆站了起来,跟着他的头转动,“三个月?半年?难不成有一年了?”
“拜托!”已经到了极限,他的颈子再也无法往后转了。“别再问了,这种事情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是你情欲爆发下的受害者,怎么会没有关系?”
“才不是什么情欲爆发,你——”
“你醉了,我才是对实况一清二楚的人。”
宋观浪闭上眼睛叹气。
“我已经一再道歉了,你究竟还要我怎么样?”他说。
“又不是要你切腹,只是要你回答个问题而已。”
宋观浪看了看她,还是只能红着脸撇过头。
“我忘了。”他说。
“什么嘛。”苏弄影蹙眉。
“怎么可能刻意去记那种事情?早就已经忘了。”宋观浪一直没有将头转回来。
苏弄影闻言,沉默良久,然后开口道:
“你的记性这么差,跟你同床共枕的女人未免太可怜了。”
“可怜什么?几年以前的事情了,谁还会记得?”宋关浪终于忍不住朝着她喊。
“几年?”瞪大双眼的苏弄影喃喃道:“你已经好几年没有性生活了吗?怎么可能?很多书上都写着男人是情欲的动物,性对他们而言是不可缺少的……”
“你说够了没有?疯女人。”恼羞成怒的宋关浪站起来:“虽然我酒后乱性对你多所冒犯,那也不代表你就有权利这么探人隐私。”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怒气苏弄影并不害怕,只是有些讶异。
“原来你也会发脾气的。”她说。“让人这么尴尬,你觉得很开心吗?”宋关浪转身背对她。
苏弄影看着他的背影,半晌后道:
“这样就尴尬了?那时候你还拉着找的手去摸——”她忽然停了下来,久等不见下文的宋关浪则回头看她。
“我去买东西了。”数秒之后,苏弄影说的却是这句话,然后她就直接走向大门。
“等等!”宋关浪拉住她。“你话不要说一半,那时候我还做了什么?你说我拉着你的手去摸——”他盯着她,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那个地方……”苏弄影将视线住下移,“听说用力踢它的话会疼死人的。你该庆幸我是慈悲的佛教徒。”她说着甩开他的手跑了。
宋观浪足足在原地愣了三分钟。他反复思索,终于确定她说的就是他所想的,不由呻吟着闭上眼睛,颓然地坐回椅子上。
他真的做了那种事吗?他真的拉着她的手强迫她去碰他的——天!就算是醉死了或就算是好几年没有性生活,做出这种变态的事根本就是天理不容、死有余辜。
是啊!他为什么不干脆死掉算了?好不容易脱离了“强暴犯”的阴影,这会儿又成了“变态狂”,怎么会这样呢?他从不知道自己个性里有这阴暗的一面,是不是该找个心理医师好好谈一谈?
时间在他的自我厌恶中一分一秒过去,等他记起这不是呆坐的时候,才去追已不见踪影的苏弄影。
宋观浪有点慌,但随即就想起她说要去买东西。而在距离此处不远就有家便利超商,她一定去了那里吧,他迈开脚步朝那儿跑去,到达超商门口时恰巧碰见她提着一袋东西走出来。
他稍微调整了呼吸并走向地,苏弄影却是不等他开口就说了:
“拜托你别再道歉了,我原本没打算说出来的。”
“可是——”
“是我说话激怒了你,却又不满你对我生气,我也有错。”
这哪里算什么错?和他那“该死的”行为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
苏弄影急步向前走,宋观浪忙追了上去。他伸手想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她则是说了声“不用了”继续住而走。
忽然间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两人不由都停不脚步。
“那是什么?”苏弄影耸起眉毛问。
宋观浪检视上下及四周。
“闪电吧!奇怪,天上一片云都没有。”他说,然后硬是拿过她手中的提袋。
“我来帮你。”
“只是一些零食而已。”她说着便往前走。
宋观浪自然是跟了上去,近来不晓得为什么,似乎他总在后头追着她跑。
“那个——”
“如果你想说的是那件事,拜托,放过我,我真的不想谈,太“尴尬”了。”
宋观浪才开口就被她断然打了岔,她在“尴尬”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对不起。”宋观浪红着捡说。
“算了。”苏弄影也觉得双颊着了火般的热。
然后一路上都是寂静无声,宋观浪虽然很想说些什么,但话一到了嘴边净是些“抱歉”、“对不起”的;他说得已经够多,想必她也听烦了。
宋观浪轻叹,另一件事忽然跃入脑中。“对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我不想听。”苏弄影回答。
“不是你想的……跟刚才的话题没关系,是你和阿涛的事。”
“这我也不怎么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