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堂又开始担心了,如果让雷子诰知道内情,定会被他否决掉;若这上亿元的合作计画泡汤,肯定以后没人敢找他合作,连带的代理商也会因他的信誉不好而被迫取消他的代理权。
他得想个法子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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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遥一回到家就找严雪华。
“太太正与雷先生在书房谈公事,不准外人打扰。”张妈匆匆阻止正欲上楼的若遥。
“谈公事?”若遥可不解了。
“姊姊,你还没来之间,妈咪和子诰哥每晚都待在书房里。”
“白天在办公室谈得还不够,晚上还得待在书房里谈。”若遥不解商场上的事,她以为上班族过着是朝九晚五的规律生活,晚上则是放松自己的时间。
“妈咪很忙的,有时三更半夜了,她书房的灯还亮着。”若绢很能体恤母亲的辛劳。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保不会日久生情;而且,又不准我们去打扰,谈公事是光明磊落的事,何必要隐隐藏藏呢?所以我说嘛,这其中必有奸情。”若遥下了这么个结论。
“你别乱说!”若绢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一位是高高在上的母亲,一位是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我也只是揣测,但也有几分道理可寻。你用头脑想想,母亲守寡近二十年来,也没交过男朋友,难免会寂寞、会有渴望,现在有个男的可以朝夕相处,一时之间,别遑论什么身份、年龄的问题,碰上了就难分难舍;但又怕外人的眼光,只好假藉谈公事的时间来办私事……你觉得我推论的有没有道理?”
“没有道理,完全是一派胡言。”严雪华威严地从楼上走下来,身后跟的就是雷子诰。
“你全听见了。”若遥害怕的伸舌头。
“一字不漏从头听到尾,真是完美的结论。”严雪华讽刺地瞅着若遥看。
“完全是误会,我是跟若绢开玩笑的,怎知你们大家全认真起来。”若遥赶紧陪笑脸。
若绢为了缓和气氛,只好擦着泪频点头。
“以后不准你再危言耸听,这无形之中,会损坏到别人的名誉。”严雪华也是为她好。
“知道了,其实,我找你是有件事要商量,我想让若绢认龙哥当干爹。”若遥开门见山,毫不拐弯抹角的说。
“不行。”严雪华立即否决,她没想到若遥竟会提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请求。
“为什么不行,你就真如此看不起龙哥?你都可以接纳我,为什么就不肯接受龙哥?”若遥愤怒的不顾措辞。
“这完全是两码子事,你是我的亲生女儿,而他……什么都不是。”严雪华不想再继续这恼人的话题,更不想在女儿面前表露自己的情感。她跟颜超龙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要不是有若遥这个女儿存在,她真想永远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你真无情,他要不是为了你,怎么会一辈子不娶,而你却否定他的存在。”若遥无法谅解上一代的恩怨情仇。
“是他自己选择的,怪不得我。”严雪华挺起胸,无愧于心。
“好,你狠,我开始怀疑我颜若遥是如何出生在这世上的。”她忿忿地丢下这句话,转而奔回楼上。
“姊姊……”若绢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追着若遥。
这时,完全算是局外人的雷子诰也忍不住替若遥说话。“来去总有个理由,你隐瞒住过去,对你对她有何好处?”
严雪华拭去眼角的泪痕。“我已当了二十三年的狠心母亲,我不想再让若遥拥有绝情的父亲。”
雷子诰不便再过问,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前尘往事,再挖掘下去,疮疤永远不会好。
“我先回去了,今晚把“耀眼阳明”的合作计画再审阅一遏,改天我们再研究。”
严雪华只能点点头,她非木石,岂能对过往云烟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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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莉薇放假,特地安排一天和唐家人一起打高尔夫球。
“高尔夫是当今台湾最流行的商业活动,由于上行下效,搞得整个台湾好像不打高尔夫就跟不上时代;尤其在政界跟商界,动不动就有联谊活动,所以,你现在身处在唐家,一定要学会这玩意儿。”莉薇头头是道地向若遥解释。
“可不可以不要学?就一粒小白球,打过来打过去的,一点意思也没有,怎么会有人发明这东西。”她盯着球看,一点也看不出哪里好玩。
“跟你喜欢的篮球、足球、橄榄球相比,它虽缓和许多,但只要有心得,相信你也会爱上它的。”莉薇笑道。
“再说吧!”她看向前方,原来雷子诰他们都已准备好了,连若绢也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她好奇的问:“谁会赢?”
“当然是雷子诰,他打高尔夫得过的奖牌不计其数。”
“他真如此厉害?那我倒要跟他较量一番。”若遥眼神充满斗志。
“我的颜小姐,你可能连比赛规则都不懂,怎么比?更何况,你动作、姿势都还没学,就想上场与人较量,我看全天下大概只有你吧!”莉薇真不知她脑袋瓜里想些什么。
“我看过电视,只要把球打进洞里不就行了。”
“那打进洞里之前呢?如果是进了沙坑、湖里又该如何?你给我乖乖地待在练习区练习挥杆,待会儿若绢会过来教你基本姿势、打法,我要先去跟我的球友打声招呼,待会儿再过来找你。”
若遥一等莉薇走远,就开始懊恼自己为何答应前来学这玩意,好好的星期天就这样泡汤,实在不值。
雷子诰和严雪华则是一边打球一边谈公事。
“那么多合作对象,你准备选哪几家?”严雪华问道。
“我想跟“通天”、“欧立”建设和何先生的“传伟”合作。”
严雪华点头表示同意,这三家公司不仅开出的条件和合作企划书合理又详细,且内部营运正常,资金雄厚,的确是合作的好对象。
“但我只想与何先生合作建材事项,并不希望他出资合股。”雷子诰提出自己的意见。
“为什么?”严雪华不明白,当初会邀这三家合作,就是希望他们各出百分之十五的资金;而且传伟的合作计画上,也提到要出资。
“主因是不想让唐氏跟传伟有太多瓜葛,据我内线所知,传伟虽资金雄厚,但流通广,如果一时要用钱,无法即时拿到;而且,据说他是靠关系超额贷款,就算超贷事件不爆发,要是他一时资金周转不灵,那后果可想而知。另外,何先生的为人不是很正派,投资很多黑钱,这点南部很多人士都知道,我们岂可不防?我之所以还会找他合作,是看上他大量代理建材。基于合作理由,他会用比市价低的价格来大量供应我们,我算过其中的成本,我们大概可省上千万元。”雷子诰分析其中的利弊。
“你从何看准他会卖得比市价低?”
“他最近接了几个代理权,其中有三、四个是从国内的公司中削价抢到手。如果他接了我们的企划案,不仅有面子,而且也提升他的销售量,国外厂商方面也有利润,他更好拿到下一期的代理权;虽然他少赚了代理仲介费,在薄利多销下,他反而可以把削价中的价格再赚回来,我看准他也会如此盘算,所以,他没有理由会拒绝我们。”
严雪华仔细评估他的话,算来算去,还是如此比较划算。“就照你的话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