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是我,一个不完全的我。”鬼魅盯着她。
“你……”江月然突然静默下来,只是淡淡地笑。
“我说过,不管你未来会不会后悔,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是认真的。”鬼魅盯着地秀丽近似透明的脸庞。
江月然望着他绷紧的面容,微微地抿了抿唇。
“我没有后悔,我只是……困惑。”
“困惑?”
江月然将目光投射到他背后的人影,再移回他的身上。“困惑他们的身分,也困惑你的来历。”
鬼魅一瞬也不瞬的凝望她,突地向天一叹。
“如果你知道真相会不会害怕?”
江月然眨眨眼,轻笑:“也许,但绝不是怕你会对我不利,而是你接近我的目的。”
她的笑容中隐含着些许的不确定及脆弱。
鬼魅伸手轻抚她细致柔润的肌肤,眸中是不容错认的温柔。
“不管我的目的为何?我的用心都是真实而坚定不变的。”
江月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鬼魅淡淡地道:“护卫我的那两个是风泉和火羽,他们是鬼界的使者,而我,是他们认定的鬼王,鬼界之王。”
他盯着江月然的表情,由她紧缩的瞳孔可知,她的内心并不像她外表的平静。
“那……另外两个呢?”江月然庆幸自己的声音尚且平和,而不像想像中尖锐。
鬼魅轻哼一声道:“冥界的将军,来捉我回去的。”
江月然惊恐的睁大眼,不由自主的捉紧他的手问:“什么意思?他们要来捉你!”
鬼魅微笑地握住她的手,一直积压在胸口的大石,在她为他惊慌的表情中蓦地落下。
她是他的,即使他是鬼魅而非高槐非,她依然是他的。
“放心,他们捉不走我的。”
“是吗?”安培扬声笑,蓦然地人已闪至他们眼前。
鬼魅将江月然拥入怀中,将她置于自己的护卫下。
安培眼尖的看见鬼魅这个动作,不禁有些诧异。
这个向来任意而为,为己自利的男子却会想保护一个女人?
看来事情有趣了。
“你们别老是闲着没事自我麻烦,就算你和贺贝里联手,也奈何不了我,又何必死咬着我不放呢?”鬼魅自大的扬眉道。
安培摆摆手笑:“抱歉,王命在身,我们也只有得罪了。”
说罢一道强烈地闪光令江月然闭上眼,紧接着一声爆炸声震得她几乎站立不住,若非是鬼魅抱着她,她早不知被弹到几尺远之外。
待她睁眼一看,发觉那一棵十几年的树木已拦腰而断,地面上被炸得凹下一个大洞,而那名银发飘飘的男子屹立于凹洞上,虽然微笑着,但手臂上的血却一滴滴流泄而出。
她何曾看过这种景象,当下呆愕地睁大眼。
安培出手之际,另外三个人亦随即分开,火羽、风泉退回鬼魅身旁,贺贝里虽是迅速闪至安培身边,却也是迟了一步。安培早已为自己劈出的力量反弹到自己而负伤,幸而他并未尽全力,才只是受了点皮肉之伤。
“去告诉佛拉斯不要再找我麻烦,否则惹恼了我,下场由你们自己去承担。”鬼魅不悦地盯着他们。
安培依旧是不在乎的笑着,但他的眼睛却是瞥向站在鬼魅身边的江月然。
“我们会将你的话转达给陛下知道,不过……只要陛下没有撤除命令,我们会一直跟着你。”
“难道你们真不怕死?!”鬼魅皱起眉,似乎有些受不了他们的顽固。
“能死在鼎鼎大名的鬼王手下,也是件光荣的事。”安培笑着耸肩。
鬼魅冷哼道:“佛拉斯的部下都和他一样,冥顽不灵。”
“只要你跟我们回去,什么麻烦都没有了。”贺贝里面无表情地说。
鬼魅眨眨眼哈哈大笑:“你们要我回去就凭本事捉我回去,要我自己跑到牢笼内被你们关,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火羽扬着眉,低吼道:“贺贝里、安培!你们不要得了便宜就卖乖,我们的王不杀你们就算是给你们恩德,你们再来缠人,我火羽第一个和你们誓不两立!”
冥界的左右将军根本不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本来冥界和鬼界就是对立两方,纵有短暂和平,也是因为鬼魅被冥王锁于暗洞之中,而此时,双方的争执冲突日深,也是为了鬼魅现世而起。
总而言之,鬼界因鬼王现世而日渐活络,导致人界和其他各异界不安,这也是冥王想再度擒拿鬼魅的理由。
“火羽,安静点,陛下都没说话,你喳呼些什么?”风泉轻蹙眉头,小声地提醒他。
“告诉佛拉斯,我不再是鬼王,鬼界的事以后别找我。”鬼魅伸手揽紧江月然,语气平静而认真
“陛下!你说什么?!”火羽意想不到鬼魅竟会在冥将面情做这种宣言,不禁急得跳脚。
“我再说一次,不管是你们还是佛拉斯,没有人能够再将鬼王的头衔硬往我头上套,我就是我!我要过一般人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生活,别再来惹我。”
鬼魅锐利的目光自贺贝里、安培脸上,扫至他的部属,毫不退让的重做宣誓。
第6章
江日然前脚刚走出校门,江清然后脚立刻跟上。
每当江日然走一步,他就跟一步,直到江日然受不了他的亦步亦趋,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
“你到底是在干什么?这样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是什么意思?”江日然瞪着一双铜铃眼,没好气地问。
江清然暧昧诡异地笑道:“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瞒我了。”
“知道什么?我又瞒你什么?”江日然不解地问。
“别再装了,再装就不像了。”江清然依旧一副神秘兮兮地说。
“谁在装啊,江清然,你要就把算说清楚,我最没有耐性玩猜谜游戏,快说!”江日然双手环胸,不耐地说。
“好啦!说就说,今天何玉苹不是到你班上兴师问罪?”江清然扬眉明说。
江日然一提起今天早上的事就一肚子火,悻悻然地说:“什么兴师问罪,那个疯女人根本是无理取闹。小月还被她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巴掌,真是有够生气的。”她愈说愈生气,直想再多打那个何玉苹几下。
“的确!幸好你也不客气的回了她一掌,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你是什么时候和季朔走那么近,竟然连我们都瞒,太不够意思了吧。”江清然连忙将主题拉回。
江日然白他一眼,转头就走。
江清然怔了怔,急忙追上去问:“小日!你干嘛说走就走,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这种没意义的问题我没兴趣回答。”江日然简单地回道。
“什么叫没意义的问题?这对我可是意义重大!”江清然不服地叫。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这种事有什么重要的,别老像追星族一样追着季朔行不行?”江日然再度停下脚步,认真而无奈地看着堂弟。
江清然仿佛受到侮辱般地抗议道:“我才不是追星族,我是崇拜季朔大哥的气魄、智慧和能力,那哪是一般明星光长张脸来骗吃骗喝,小日,你以后不要再说我是追星族,知道吗?我——”
正在慷慨陈辞的江清然突然间像被消音般,目瞪口呆的看着江日然的背后。
江日然奇怪的转身一看,立刻翻白眼,将江清然刚才那番话自动自脑中抹去。
能让这个自喻为铁铮铮男子汉的江清然露出这副不可救药的白痴样的,目前除了季朔外,尚无他人。
季朔拿着安全帽,飞扬俊拔地朝着江日然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