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来不及听完欧怀少的警告,脚下已经踩住了曳地的裙摆,纤细的足踝一扭,只来得及尖叫一声,整个人便往前扑跌了去--
「雁伦!」怀少健臂一舒,让她倒在他及时敞开的怀里。
如果不是他接得正着,此刻她大概已经跌成了一张肉饼脸。
「还好吗?没事吧?跌伤哪里没有?」
怀少关切地审视着她,温暖的大手抚过她刷白的小脸,确认她是否安然无恙。
雁伦怔怔地望住他的眼睛。
这一次,她真的看见了!他的眼眸不再淡然的与每个人保持距离,那道疏远的围墙已悄悄撤离。
「怀少……」她嗫嚅地低唤。
「什麽?」他的心提到了喉咙口。
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平日的淡漠自适,他相信她一定看见了他眼中不同的情愫,但是这一刻他没有办法武装自己。
「怀少,我……我……」她简直不知该如何启齿。
「嗯?」他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无措的小脸。
「我……好痛哦!我扭到脚了啦!」她终於忍不住痛呼出声。
就说她不能穿高跟鞋的嘛!一穿就会出事,上次她还把鞋跟都踩断了呢!
旖旎浪漫的气氛顿时破坏一空!
怀少横抱起她,惹得她又惊呼一声。小手连忙环住他的後颈,免得倒栽葱地摔下去。
攀住他的後颈,当然也免不了触碰到他的肩部。
别看他高挑略显纤瘦,裹在雪白衬衫下的他可是相当结实健美的,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胸肌……
意识到这些的雁伦感觉有一股燥热在她的双颊爆发,说不定都可以煎蛋了!
这是她第一次与他「肌肤相亲」,从前就算是在他面前裸身,他也不会碰触她;雁伦一直觉得怀少与周围的人都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距离感,他相当俊美,但是却像一尊遥不可及、精雕细琢的大理石像,完美得不带一丝人气。
或许就是因为他这样的气质,才会让所有的女人争先恐後的想要将他那颗孤傲的心占为已有吧?
等……等等!她到底在想什麽?都什麽时候了,她居然还心猿意马,想这些有的没的……
怀少将她放到沙发上,脱下她两脚的高跟鞋。
「哪里痛?」
他绷紧了脸,想不到她真的连高跟鞋也不会穿。
「脚……脚踝。」他不悦的表情令她有些委屈。
她就是不会穿高跟鞋嘛!如果会就用不着他教啦!都扭伤了,难不成他还要对她生气吗?
但,出乎意料的,他没有骂她,反而……伸手为她扭伤的脚踝按摩。
他的动作很轻柔、很仔细,绝没有趁机报复用力的捏她几下;他的眼神是专注的、认真的,让她居然有种……有种陶陶然、甜滋滋的感受。
「还痛吗?」他抬起头问道。
雁伦朱唇轻启,右手轻轻地按在自己的胸口,怔怔地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麽,她的脑中闪过许许多多突如其来的想法--
为什麽他要帮她呢?
为什麽明知道这是一件苦差事,他还是愿意接手?
在他为她做了那麽多以後,为什麽他却从来不收报酬?
雁伦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一个以往被她忽视了很久的答案隐隐约约浮现在脑海中--
难道说……怀少会不会是对她……
「我劝你不要胡思乱想。」怀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冥想。
雁伦愣了一下。「啊?」
她看见怀少的脸上有着诡异的笑容,充满了促狭的意味。「你是不是认为我爱上你了?」
雁伦当场又尴尬又狼狈,她没想到自己的想法会被怀少当场看穿!
「我……我才没有!」她大声的反驳,生气的眼神配上双颊上两朵完全不搭轧的红云,显得非常有趣。「你……你不要乱说哦!那、那都是你自己想的吧?我才、才不会有那种无聊的想法呢!你不要误会了!」雁伦慌忙撇清,完全不承认自己的想法被他百分之百的猜中。
「如果你真的没有,那为什麽要紧张?」他悠闲地看着她越来越酡红的脸颊,问题却一再深入。
「我哪有紧张!」她喊得更大声了,并且死要面子的硬拗:「我只是……只是怕你误会,怕你不小心爱上我,会带给我一些困扰和麻烦而已……」
怀少倒是极有兴致地欣赏她越来越慌张的表情。
「哦?我爱上你会带给你困扰和麻烦?你倒是说说看,那是什麽样的困扰和麻烦?」
「那……那还用说吗?我是一个以事业为重的人,工作就是我的第二生命,如果有人爱上我,我要想办法拒绝,为了想办法,我上班就一定会分心,没办法专注,连带着影响我的绩效,这是非常糟糕的事情--唔……」
怀少抬起她的小下巴,直接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她怎麽会这麽畏缩,却又那麽逞强呢?就连爱上了他也不敢说,还拚命的撇清,努力地说反话,她真是个别扭的小女人!
雁伦愕然地瞪大了双眼,天……天啊!这……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怀少居……居然吻她!
「怀……」
「别动。」他轻道,捧住她的小脸,将灵舌探入她的口中。
雁伦所有的意识全化成一堆浆糊,他深深地品尝着她、探索着她,他的手落在她的纤腰上,充满占有地将她锁在他的怀抱里,任他予取予求。
他原本只想小小地捉弄她一下,但是当他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她的轻喘与细小的娇吟,浅尝辄止的念头彻底在他的脑中粉碎成灰,无法自已的想要进犯她的柔嫩与纯真。
他的吻由她的唇蜿蜒滑至她滑腻的粉颈,他拉下她背後的拉链,昂贵的丝质礼服便滑下了她的香肩,露出大半个雪白诱人的胸前风光。
发烫的身躯一接触到微带着冷意的空气,雁伦忍不住颤抖了下,而在这一刻,怀少的意识也同时清醒,他松开了她,将额头抵住她的,发出浓重而压抑的喘息。
过去他从来不曾失去理智到这种程度,而孟雁伦却彻底的颠覆了历史,使他差一点就在这张沙发上要了她!
雁伦抓紧了衣服贴在胸前,粉颊上一片嫣红。
她不知道为什麽怀少要吻她,在他吻住她的那段时间里,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别说拒绝了,她猜她那个时候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了!
赵明桓也曾经吻过她,可是……为什麽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怀少……你为什麽……」
「我已经帮你擦了药,扭伤的地方应该不会肿起来。」
他已经帮她擦好药了?什麽时候的事,她怎麽不知道?
雁伦忙看向伤处,果真看见她的脚踝四周已涂抹上凉凉的透明药膏。
难不成他刚刚吻她只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雁伦简直羞愧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他为她设想得那麽周全,结果她居然在那里胡思乱想,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样一想,雁伦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反而有些……失望。
见她久久不语,怀少又问:「还是很痛吗?我送你去看医生好了。」
迎视着他那双深邃阒暗的黑眸,雁伦不知怎地竟然无法正视他,慌忙低下头去。「不,不用了,已经不痛了。」
「如果很痛就要说,不要逞强。」
「是真的,我……我好多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雁伦的小脸又涨红了。
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是那些药让她觉得好多了,还是欧怀少那个火热又激情的吻。
看见她局促不安的表情,怀少也可以猜到她脑袋瓜子里究竟在想些什麽,虽然他并不点破,但是他无法否认……她那样羞怯的表情竟让他有着些许得意与满足,他知道--他已在她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