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靠那三个字跟女人上床。」
「言下之意,你是想靠那三个字跟我上床?我跟别的女人唯一的不同就只是多收了那三个字,是不是?」路悠听他那样自负的说法,顿时有些生气。
「这个唯一,还不够隆重吗?这个唯一可以串连我往后的整个人生耶!」曲衡将脸凑近她,郑重警告。
「只怕我无福消受,再说,你又不是学者型,我怎么可以随便接受?」路悠忽然觉得委屈。他异想天开示爱,她又不一定要接受!
虽然……她觉得自己对曲衡的情愫不是三言两语可道尽,他们之间从纠缠不休的敌对关系,日积月累下来转化为一种习惯成自然的依恋,而这种纠缠相依恋也许就是促成爱情的元素。
「敬酒不吃吃罚酒。」曲衡轻斥,然后一个动作就将她整个圈在怀里。「命令妳把『学者型』这三个字忘掉,我听了真的觉得很刺耳、很不爽。」
被他吃豆腐也不是第一次,但是「误闯贼窟」这四个字,却无法控制的在路悠面前满天飞舞。
女人会这样吧?一开始非常忠于自己的原味,渴求一份梦幻的爱情,将标准高高的设在那儿,直到遇见完全颠覆了自己理想中追寻的人时,虽犹作困兽之斗,但爱情已横扫千军浩然抵达,在没有退路之下,就只能举白旗投降。
「路悠,妳听我说。」曲衡淡淡的,慢条斯理的说:「我真的不满意我们目前的关系。」
「不满意债权人与债务人的关系?说穿了你就是要赖帐!小人!」
曲衡忽然不客气的用手指骨重敲她的额头一下:「不要再谈钱的问题!」
居然动粗……他会不会是……暴力份子?爱上他,危不危险?
路悠抚着额头,大声抗议:「没天理!不准提学者型、不准提债务问题!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还打我?」
曲衡帮她揉着额头。「我说我要对妳好,妳就高高兴兴、欢天喜地的答应就得了,干嘛啰唆一堆?」
「怎么可能欢天喜地?我简直要呼天抢地。」
「妳可以再白目一点。」曲衡也很不满。他的心难得清明如镜,怎奈佳人毫无默契。
「就算不提学者型,我还有婚约在身,怎么可能想爱谁就爱谁?一千万还没着落呢!」
「那个潘其胥妳就更别提了!听了更不爽。」
「你……」左一个不爽、右一个不爽,他到底要怎样?
「妳记住,我要对妳好就对了。」曲衡蛮横的做结论。
没来由一直说要对她好,谜样的眼神着实令人费解。
路悠被箝在他怀里动弹不得,窗外的雨又似乎在催促着他们做些什么来充实这个夜……
他的眼神是深情的,气息是诱惑的,路悠欲拒还迎,这下该如何是好?
想逃逃不开,意志也逐渐薄弱……
她有些尴尬。
不过尴尬的气氛很快就消失在他进一步的告白里。
「我不是妳喜欢的学者型,不过我却非常确定妳是我喜欢的型。」
总之,路悠默许了这层关系。虽然,她还是猜不透他眉宇间的神秘,虽然,她隐约觉得他的示爱不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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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给我这个?」
路悠不仅睁大眼睛,连声音都比骂人时还提高八倍,谁教曲衡拿这些吓死人的东西给她……两份黄金地段的土地和房屋所有权状,还有很多股票!
「不要这么惊讶,这是妳应得的……其中一部分。」曲衡平静的说。
他将自己名下的不动产和股票债券全部过户、让渡给路悠。
「不必这么多吧?你只要……」
曲衡圈住她在怀里。「接受就是,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嫌太多。」
不是真的太多,让我觉得很不真实,这会不会是壁纸?」路悠边数着那些股票边说。然后她很快就发现自己说错话,因为手里这些都是炙手可热的绩优股,甚至有为数不少「金深情」的持股。
「妳真是难侍候。平常追债追得让我无处逃,现在什么都给妳了,妳竟然不领情?」
「你不是太过就是不及,让人很难适应。」路悠是说真的。她是缺钱没错,可是一下子拥有的财富比她缺的数字还多上几倍,她当然觉得快晕倒。
「目前就先这样。以后陆续会更多。」
「不要做傻事!你难不成真要把家败给我?这我可承担不起。」路悠觉得事情太诡异了。「曲衡,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有事瞒着我吗?」
曲衡又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不过这次是轻轻的。「疑神疑鬼。」
「你不可疑吗?」路悠说,看定了他的眼。「前阵子你忽然跟我说爱我,接着假装怀孕的事你又主动破局,让我搬回来这儿,现在又莫名其妙给我这么多东西,你行为举止反复无常,如果我都没有一点怀疑,那就太笨了吧?」
「那妳就不要那么聪明,傻人有傻福。」曲衡笑着说,亲吻她的嘴。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她闭嘴。
路悠没再说话,他之所以那样做,无非是想表达他倾全心爱她的方式之一。她既然已接受他的情感,自然不会再拒绝他的好意。
她轻轻的投入他的怀里,确定这男人就是她想要的了。无关乎他的出手大方,而是她感受到了他的诚心。
那一份心意比什么都重要,至于他是不是学者型,她都不在乎了!
他的温柔也好,孩子气的霸道也好,举凡出自于他的种种对待,她都喜欢。
她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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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其胥满头大汗,不知是因为天气热,还是因为情绪紧张。
这屋子在夏天的确很热,路悠和古耘为了省钱,很有默契的不提装冷气的事。
可是这屋子真像砖窑,就算将屋内所有的窗户打开,还是闷热难耐。
不要说潘其胥一个大男人站在窗口还汗流浃背,连挡住整个电风扇的路悠都免不了挥汗如雨。
「有话快说好不好?」闷热的天气,潘其胥有事不痛快说,让人更头痛。
「好……路悠,有件事我必须对妳说清楚,离开曲衡好不好?你不要我也没关系,但是妳一定要离开曲衡,他真的……不适合妳。」潘其胥知道在这燠热的气氛下,不适合谈太犀利的事情,可是他老远来了,就一定要彻底解决。
路悠静静望着他,许久说:「他或许不适合我,可是我就是接受了。」
「妳不可以这样对我!路悠,时间还没到,妳不可以这样。」潘其胥的汗,从进屋子就没停止过。
「我一个人的力量或许很薄弱,可是现在有了曲衡,他会为我想办法的。」路悠冷静的说。
如果曲衡没有和她同舟共济的决心,他怎敢指天誓日地来爱她?又怎会将一大堆财产双手奉送给她?路悠宁愿相信曲衡是爱她的。
「妳不能爱他!妳怎能爱上仇人的儿子!」潘其胥激动的叫着:「他爸爸曲涌泉是妳父母恨之入骨的仇人,他不仅夺妳父亲的钱,还夺妳母亲清白,妳怎能爱上他那种人的儿子!妳清醒一点好不好?路悠!」
潘其胥摇撼着路悠的肩膀,他的汗水不断沁出来!
路悠闻言已经陷入惊呆状况,他仍不放过她,持续打击她。「妳爸爸之所以不让妳知道往事,就是希望妳跟曲家人永远都不要有任何瓜葛,妳怎么就那么不巧去爱上曲衡呢?妳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听我的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