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她使劲推他,他抓住她两手按压在她头部两侧,加上身体的优势,令她动弹不得。
"你实在是凶。"
"我凶?该让你见见我姐姐!"如果姐姐也在,看他还敢不敢欺人太甚!
言下之意,她姐姐比她更强悍不讲理?免了吧,有她在,他见识得够多了。"我要说的是,凡事小心,因为你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有我在你身边保护你。"
她冷哼!"谢了,我有自己保护自己。"昂高下巴。"你还不放?"他很重!
"你能保护自己,不是吗?"他淡笑。
徐舞文挣扎,拿他没有办法,恨瞪他,别开脸,放弃不动。
骥少纵俯视她,薄光中,她清秀脸蛋格外俏丽,他的目光扫过她淡淡黑睫、小巧的鼻,停在她蔷红微翘的薄唇上,不觉放松了力道。
徐舞文以为假装放弃的计策成功,趁他松懈之际,狠狠地踢他小腿骨!
"噢!"骥少纵吃疼,侧身放开她。
她推开他,站起身,睥睨因腿疼而蹙眉闭眼的他。"相信了吧?我会保护我自己。"她拐着又扭伤的脚走回屋内。
骥少纵平躺在长有杂草的泥地上,吐出一口气,仰望夜空。今晚月色昏暗,点点星光格外闪耀,而他挨踢的小腿骨……隐隐抽疼。
第六章
魏摩纪指示山上开发案暂且略过松樱舍,开始准备动工。骥少纵散步之余,与来到现场的执行干部会商,回到松樱舍时,天色已黑。
远远便听见狗吠声,踏入前院,阿弟被绑在大树下。
"叫你别叫了,你还叫!"松爷叉腰站在阿弟身前。
"汪汪汪汪!汪!"阿弟昂着头,火气也不小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放开你?我又不是笨蛋!"松爷脸红脖子粗地。"谁教你欺负美美!"
"汪汪汪!"阿弟跃起,因被绑着,吊住了脖子,无法冲向前;不过它的气势令松爷后退一步。
松爷咽口口水。"你还敢骂美美王八蛋!我……我要跟小白脸讲!叫小白脸打你!"
"汪汪汪!汪汪汪!"
看起来松爷居于劣势,骥少纵同情他,但不想卷入他们的争执之中。他往屋内走,一边还听见松爷气急败坏道:
"你竟敢说小白脸算什么东西,我要跟他说!"
他摇头,走进屋内,发觉屋里没有人,想了一下,快步折回外头。
"松爷。"他轻拍松爷肩膀两下,唤他注意,问:"小文呢?"他记得她今天下午打工,也该到家了。"汪汪汪!"阿弟又吠松爷,又要跟骥少纵摇尾巴,很忙。
"你住嘴!不跟美美道歉不放!"松爷也忙,吼完狗后,看着上空想想,说:"小文刚刚回来,接到一通电话,又跑出去了。"
"电话?她有没有说什么?"
"她说……'阿弟!你们抓了阿弟?放了它!去你的!我马上去!'。"松爷左手比在颊边,掐细嗓音模仿首。
"你--"骥少纵当下想往外走,但不得不把话再问清楚些:"你们为什么没跟过去?"
"小文说不准跟,只能她一个人去,不然阿弟就惨了!"松爷摇头。他也没办法呀。
"阿弟?"骥少纵一怔,望向在他们身旁不断跳动想挣开链子的大狗。阿弟安然在这呀!
松爷缩肩,愈想愈担忧。"阿弟被抓了,小文去救它,小文不准我们跟,小文……"
"汪汪!汪汪!"阿弟又叫又跳。
"你住嘴,谁教你玩得脏兮兮,刚跑回来又咬美美……"虽然他也看到是美美先咬它一口……
"哎!"松爷搞不清楚状况,和他多说无益。阿弟没有被抓,危险的是独自赴会的徐舞文--骥少纵赶紧往外头跑去!
找麻烦的果然又是那几个心霸……不,是什么莲悦的流氓!
"好胆量,其一个人来?"月光薄弱,夜风不断,流氓头头眯眼盯着停在他前方四五步远的女子身影。"呸呸!"吐掉一张嘴就容易入口的风沙。
"我又不是你。"见他使个眼神,两名手下便绕到她身后包围住她,她轻阵道:"贪生怕死。"
她留意到右后方的大块头抓着一只麻布袋,阿弟很可能在那里面。
那天心霸的人说这块工地没有得到施工许可,之后便没有再看见工人施工。前两天,挖土机等工程车全部撤离,多日停工的工地尘土飞扬,形同一块废地。
这些人记恨,所以找上她。
"你呢?捍卫家园?我呸!还不是简简单单被心霸收买!这下害我们工地被废,还害我被老总刮一顿,这笔帐全算到你头上!"
他用力场下颚,大块头接到指示后,面目狰狞地揍麻布袋一拳,再抬腿顶一脚。
"哀噫--哀噫--"麻布袋左晃右晃,传出痛楚的长号。
"阿弟?"声音不太像。
流氓头头冷笑。"它嘴巴被我们封起来,不会叫了。"
"幸好你没说割了它舌头,不然你……"
徐舞文脚步动得比说的话快,箭步上前,"啪"地掌掴流氓头头一耳光!
流氓头头掩着脸颊。"你们愣着做什么!"跳脚道:"把她抓起来去见老总!"莲悦老总叫他别多事了,但他非要出这口气不可,顺道一扫办事不力之耻!
"是!"两个年轻小弟围了上来,脚步左移右移,踌躇该怎么动手。
"哼!"徐舞文换手又掴带头的一巴掌。
"唔!"带头的摸腰部。空的,有些急了!"家……家伙给我!噢!痛……"右脸挨一拳后,胸口和肚子不断挨打。
"大哥……"另两人摸摸腰间和口袋,只掏出一把小刀,但因带头大哥仍居于劣势,不敢轻举妄动。
好不容易,带头大哥抓住徐舞文一手,阻止她凶悍的攻势。"去他奶奶的!给我枪,我要一枪毙……哇!"
徐舞文绕到他身后,扯他的头发、勒紧他的脖子!
"大哥,咱们只有小刀没枪……"这年头黑社会也不怎么景气的缘故。
"别过来!"徐舞文勾住对方脖子的手肘用力收紧。"放了我的狗,不然看谁毙了谁!"
"大哥?"怎么办?
"放……放……"流氓头的脸由红转青,使出所有力气。"我放你的狗臭屁!"甩头用力撞身后的徐舞文!
"唔!"
"臭女人!你斗得过我?"后脑疼得发麻,想她鼻子、下颚更痛,让他有机会挣脱。
"废话!"徐舞文后退两步。她不怕!一点也不!她同骥少纵说过,她会保护自己;她更不会让爷爷和动物们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妈的!我杀--"流氓头冲向她,推她后退。
只有她一个人也不怕!徐舞文挥拳,但挡不住对方火车头般的推力,连连后退,脚步不稳地踩着什么,低头一瞧,是一支大铲子,她的后面是个大洞!
她前脚弯曲、后腿伸直欲定住脚步,但仍被推得向后滑动,听见"刷"的声音,后脚顶着的大铲子连同一堆沙子掉入大洞内!
她拉住流氓头的前襟:"你做什么!"
"怕了?放心,我只想要活逮你,没要活埋你!下去!"流氓头使劲推:"下去!"
"白痴!"徐舞文往下掉前抓住他手臂。"我死也会拖着你!"
"啊--"流氓头跟着栽入自己挖掘的深洞内。
"大哥!"两名手下来到洞边。
"别……"流氓头甩头。"别下来!全下来待会怎么上去!"
"梯子……"
"行了,一个臭女人罢了,由我来解决她。"流氓头先行站起,看着侧倒着的徐舞文。"你们在上面好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