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多同名同姓的人吧?再说,又怎么会凑巧住在高雄?
是她?搞不好真的是她!
金富贵忍不住纵声大笑,「爸,我答应相亲,而且是愈快愈好。」
「什么?」突然转变的态度和语气,令金父为之一怔,「愈快愈好?你不是现在很忙,忙得不可开交?」
「不,这次的相亲我非常乐意前去。」他觉得自己有股前所未有的兴奋。
这一次他主动提出将相亲日子提早,金父自然喜不自胜。
「好,我会转告王大婶,看看能不能将时间往前挪。」
「好,爸,我等你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他掩不住内心狂喜,千想万想没想到这一次相亲的对象会是她。
太意外了,如果真是她,那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而最令他开心的是,由此可证明她的身边没有其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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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满棠低头瞅着手机沮丧地叹气,他说过只要是她打的电话,他一定会接,半个月来,她不知道打了多少通电话,却没人接听。
难道说,那段缠绵甜美的时光只是一场游戏?
叩叩叩。
「满棠,我可以进来吗?」钱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钱满棠迅速地将手机塞进口袋里。「当然可以进来。」
房门从外面推开,钱母信步走进房间,「妳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心虚地怯笑。
「摄影展的时间订好了吗?」钱母关心她。
「快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在这个月底。」她照实回答。
「噢,噢。」钱母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妳爸爸说了,开幕那天他会邀请所有亲朋好友去捧场,把场子炒热,再通知记者宣传。」
钱满棠吓了一跳,「没必要弄得像办庙会一样吧?」
「不行,这是妳第一次办展览,一定要藉这机会打响知名度。」
家人的热心让她大呼吃不消,「妈,声势太浩大,只怕我招架不住。」
「不,这事妳就甭管,反正妳爸爸决定的事,谁也没办法反对。」
妈妈说得对,只要爸爸坚持插手,任谁都拿他没辙。
钱满棠莫可奈何地道:「随便吧。」
钱母面带微笑地瞅着钱满棠,「另外还有一件事。」
钱满棠纳闷地张大眼睛直盯着钱母,「还有事?!什么事?」
「上回跟妳说的那个金家要来相亲。」
她的眼睛倏然睁得老大,「相亲?妈,拜托,别再搞什么相亲。」
钱母不理会她,「难得人家坚持要来……」
「难得坚持?」钱满棠一把怒火在心里狂烧,「什么叫难得坚持?!妳和爸当真以为我嫁不出去?」
钱母笑了笑,「我们就是怕妳嫁不出去。」
「这个年代多的是不愿意结婚的女人。」
「人家是人家,妳是妳。」
她气呼呼地用力往床上一坐,「今天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儿,你们为什么非要把我嫁出去?」
钱母猛然从椅子上弹起来,「不是我们非要把妳嫁出去,只是对方不论人品还是能力,都是上上之选,我们会这么做,可都是为妳好。」
「口口声声都说为我好,既然为我好,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去决定往后的人生?」
「那请问妳,妳决定往后的人生要怎么过?」
「我……」
「别告诉我,妳这一辈子不想嫁人!」钱母先出声警告。
「我是不想嫁……」尤其她心里有了他之后,更加强她的决心。
「我说了,妳最好不要有这种念头。」钱母吸了一大口气,灼灼目光直盯着她。
「妈……」
「我也说过,有本事带个男朋友回来让我和妳爸爸瞧瞧,这样就不必相亲了。」
钱满棠哑口无言。
「对方叫金富贵,据王大婶形容,人长得真的是一表人才。」钱母特地加重最后一句。
金富贵,金富贵。
光是听这名字就令她作呕,若是说金杰森,相信她的反应绝不是这样!
金杰森……
失望的一颗心往下沉。
「满棠,妳有没有听我说的话?」
她回神,「妈,妳说什么?」
钱母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我是说,王大婶说金富贵一听要跟妳相亲,急得将相亲的日子往前挪,我和妳爸爸决定后天让你们见面。」
「后天?!」她惊呼。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早见晚见都要见,妳呀,后天不准出门,给我乖乖待在家里。」钱母严词警告。
该说都说了,钱母准备离开她的房间,走到门边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瞅着她。
「这一次妳不能再溜出去,上一次妳玩跷家的把戏,妳爸爸差点气得脑充血,妳要是想让妳爸爸多活几年,就听话跟金富贵见面。」
一股无奈的感觉由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她觉得好委屈,觉得她的人生就像易碎的玻璃般化为碎片。
「金富贵,金富贵!」
真搞不懂这个金富贵为什么这么死心纠缠着她,上一回为了避掉这桩相亲,她跑到老远的花东,隔了半个月,他居然不死心还想相亲?!
什么一表人才,八成长得跟猪头一样,所以才死咬着她不放!
钱满棠气得一会儿大口吐气,一会儿用力跺脚,气急败坏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真想再演一次离家记,但是妈妈临走时丢下的警告……
蓦地,一个名字闯进脑子--
安榆!安榆一定有他其他的联络方式,通常饭店都会留下客人的地址或是其他电话。
她抓起房间电话--
「帝王饭店您好。」
这分明是安榆的声音。
「安榆。」
安榆怔了一下,随即压低声音:「满棠?妳怎么有空打电话来?是不是要通知我展览的日期?」
钱满棠深深叹口气,「欸,小姐,妳一连串的问题,我要先回答妳哪一个?」
安榆在那头传来呵呵笑声,「反正一句,妳好不好?」
「不好!」
安榆愣了一下,「不好?妳是怎么了?」
「我家人又逼我相亲。」钱满棠极为幽怨的声音飘出。
「相亲?很好呀,至少比参加什么联谊会,还多几分保障。」
这头的钱满棠已气红了脸,「安榆--」
「好了,好了,不逗妳,妳找我不会只是告诉我,妳家人逼妳相亲吧?」安榆终于一本正经地询问钱满棠。
当然不是……
「安榆。」她羞涩地顿了一下,「我想问妳一件事,这件事也只有妳能回答我。」
「我?!」安榆感到惊讶。
「安榆,妳还记不记得曾经救过我的金……」本来想说出他的名字,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金先生。」
安榆甜甜的说:「妳是指金杰森先生吧?」
「嗯,嗯。」觉得自己的喉咙正在缩紧。
「妳想问他什么事?」
安榆这一问,钱满棠羞得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马上钻进去。
「我、我想知道有关他的一切。」
「这就很抱歉了,我不知道金先生的事。」
安榆的答案令她吃惊,「妳说妳不知道?这怎么可能?我记得妳说过金先生是你们饭店的贵客。」
「金先生是饭店的贵客,但是我们对他一无所知。」安榆实话实说。
「不可能吧?我还记得妳曾经说过,他住进饭店之后,饭店的主管们的神经都绷得很紧,假如你们对他一无所知……」
「那妳也应该还记得当时我脸上的纳闷吧。」安榆打断她的话。
钱满棠仔细回想当时……没错,当时安榆确实感到纳闷。
「满棠,我不知道妳为什么要打听他?难道说,你们从饭店分开后,没有再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