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他?我要你亲口对我说。」宗翔上前一步,捉住了守容的右 手,固执的要知道答案。
守容柳眉上扬,「你真要听,我就告诉你。我一直不了解你,我不明白你为何甘愿 放弃在岳氏的工作,而宁可去和盖房于的工人敲敲打打;我更不明白你为何不能像宗瀚 一样,按部就班的帮助你父亲完成跨国企业的梦想。你老是那么叛逆,那么孤傲,我实 在没有信心和没有前途、没有未来的你共度今生,你听明白了吗?」
围观的众人立刻兴起一阵议论,嗡嗡之声四起,宗翔满脸苍白却神情执拗的盯着她 ,「妳真的这么认为?在妳的眼中,我只是这样的人?」
守容的手部被他捏痛了,她皱眉的说:「是你要我说的,我也不想这样,我本以 为我们可以好聚好散的,是你自取其辱。」
宗翔沉痛的点点头,却仍然瞪砚着她,眼中已没有迷恋,取而代之的全是冰冷的愤 怒与阴鸷的痛心。
宗瀚走上前劝着他,「宗翔,别在这里闹,大家都不好看。」
宗翔冷静的看了宗瀚、守容一眼,蓦然间他松开了手,宛如被烫到一般的快速,他 鄙夷的看着他们俩,「的确,我是该走了,恭喜你们了,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无视于满室错愕惊讶而议论纷纷的人们,铁青着脸仓皇的逃出了这个大厅。
必玮在他起身之时,就毫不迟疑的尾随而去,留下了满室的喧哗和这群不解的人们 。
而她的一举一动全看在宗瀚眼里,他有些恼怒,这一切的计划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他没算到必玮的出现,更没想过,自己竟对她柔弱无助的娇美产生了难解的眷恋, 他低声的记咒着:「这该死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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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翔发了狂的开着车在台北市的大小街道上来回奔驰着,他早已依稀明白了守 容并不适合他,但守容刚才的那番话,实在伤他伤得太深、太重了。
坐在他身旁的心玮,早已因昏眩而感到胃裹阵阵涌起的酸液,但她还是强忍着,只 因她知道他需要发泄,所以她也静默不语,紧紧咬着下唇。
许久以后,宗翔终于停下车来,炯炯有神的凝视着她,「妳为什么要跟来?妳不和 他们一起庆祝吗?哦,对了,妳暗恋着宗瀚,所以妳忍受不了他的订婚,是吗?」
必玮为他残酷的话刺伤了,她泫然饮泣,却依然柔柔的开了口,「不是的,我跟来 是因为我关心你啊,和宗瀚或是其它人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宗翔满心的愤怒与阴霾直想找人发泄,他故意忽视必玮的柔情,声音嘶哑且危险, 「妳同情我?妳也和他们一样,认为我什么都比不上宗瀚,我只能一辈子站在他背后看 着他的成功、看着他的荣耀,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只是不愿去和他比、和他争,真要学商, 你的能力绝不会输给他的,你只是不愿意伤害他而已。」必玮急着想找回他的自信心, 竟什么也顾不得了,「我一直那么的喜欢你,你有理想、有感情,你对自己是那么有自 信,那么了解自己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你绝不是守容所讲的那样啊!」
宗翔望着她娇艳殷红的脸,不禁为她这番话感动,但他却不敢相信,满脸揶揄讽 刺的笑着,「妳可真是用心良苦啊,连这种口是心非、今天说了,明天就忘得一乾二净 的话都说得出来,只可惜妳的一片好意全白费了,我根本不喜欢妳,也不会爱上妳。」
必玮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去,只剩下了一片惨白,她颤抖着身躯,「妳不相信就算了 ,只要你这样想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那就这样吧,我无所谓。」她已经赔上了她的 爱情与自尊,再给他羞辱几句,她也不在乎了。
宗翔紧咬着牙根,望着她凄美哀绝的容颜,却无心怜惜,此刻的他,只想把他满心 的痛楚全倾倒在他人的身上,对必玮的每一个字他都扭曲成另外的意思,「妳又何苦来 陪我呢?妳不去向宗瀚倾吐妳的爱意、妳的衷曲,却要来找我这个每个人都轻视的弟弟 ,对妳有什么好处呢?就算位高权尊、享尽富裕生活的他娶了守容,妳还是可以做他的 红颜知己啊!」
「咱!」必玮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他的冷嘲热讽,挥了他一巴掌,但等到这一声轻脆 的巴掌声响起之后,她却愣住了,她竟然在他满心伤痛的时刻又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其实宗翔话说出口之后,即已后悔了自己的冲动与残酷,但她的一巴掌,却引发了 他的怒火。他无视于必玮满脸的愧意与盈然饮泣的双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猛然一 带,使她跌进自己的怀抱后,又伸手定住了她扭动的头,他低下头便吻上了她冰凉柔软 的红唇。
这原本只是惩罚与短暂的一吻,但在接触到地无比羞涩娇柔的反应时,他满腔怒火 全都消失了,他情不自禁的辗转吸取她的甜蜜,陷入她的柔情之中,浑然忘了守容闪电 订婚对他造成的打击。
而必玮也沉浸在这一吻的柔情蜜意中,毕竟她盼了那么久;不过这只是他的温柔对 待而已,她昏眩于这一吻的激情甜蜜,竟不自觉的从眼角滑下两行情泪,流过她绯红的 双颊,也震醒了沉醉其中的宗翔。
他条地推开了她,狼狈的收拾着自己血脉愤张的情绪,一边斜睨着她,俏脸羞红、 泪光盈盈的倚在椅背上,实在令他怜惜莫名,但此刻的他只想到一个笨拙的说词,「对 不起,我一时冲动,总之,对不起。」
他这种惊异莫名又后悔万分的态度大大的刺伤了她,她咬着略为肿胀的下唇,转身 打开了车门,毫不留恋的冲了出去;宗翔大惊也跟着下车,快步追上她纤细柔弱的身影 ,只见她的脸庞已满是泪水。
「必玮,我真的很对不起,我自己心情不好,却对妳如此恶劣,请你原谅我。」
必玮惨白着脸,使尽全身的力量想要挣脱他的手,但他始终握得很紧,于是她失去 控制的狂喊:「没人要我恨着你,是我下流,我犯贱,我自己跟了来,所以活该让你这 样对我,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吧!?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求你离开我,我不想再见到 你。」
宗翔心痛且内疚的拥她入怀,柔声的安慰着:「不要这样贬损妳自己,我不忍也心 疼啊,我们今天情绪都不好,都有些失控,所以才会做出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我们讲和 了好不好?」
必玮倚在他宽阔温暖的胸膛,贪婪的吸取着属于他男性的气息,止不住泪的一直低 拉着,「都怪你,你的话太伤人,我实在忍受不住,认识你那么久了,从没见过你这样 。」
「唉,别再说了,我们忘了今晚发生的一切吧!」宗翔温柔的为她拭干泪痕,他俊 帅的脸庞已渐平静下来,看不出曾经有过感情风暴的痕迹。
必玮一双美目来回审视他平静的外表,及深遂的眼眸中是否还留有伤痛。「你呢? 你能忘得了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吗?包括守容的订婚?」
宗翔喟然不语,只觉得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他都需要花些时间好好的想想。守容对 他来说,真有那么重要吗?为何必玮的每一句话都那边深刻的打动他内心深处最脆弱的 一环?他真的需要时间好好厘清一下,他把必玮迭回家后,就一直在思考这个,以及他 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