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她却连半点怒气也发作不起来,像是被下了迷咒似的,只能怔怔的仰头望着他幽深无底的黑潭——
“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别用这种眼神看一个男人吗?”
他低沉喑哑的声音,随着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拂动。
妘曦茫然的摇摇头,什么也无法思考,只看见他性感好看的薄唇在眼前一开一合。
“你逃不掉了!”
他低沉的声音随着他降下的唇逐步逼近,而后狂烈的缠上了她的气息,翻搅、颠覆她荏弱的甜美与纯真,仿佛宣示要夺取的不只是她的唇,更还有她的心。
他难以想象,倔傲的荆棘也会有这般柔嫩柔软的唇瓣,与她一身顽强的防卫截然不同。
如今他不但习惯了她的存在,更逐渐沉溺在她甜美的娇颜、馨软的气息之中,贪飨着她千变万化的每一面。
一开始他只是被妘曦一经逗弄,就气急败坏、小脸蛋气得红扑扑的可爱模样给吸引,要娶她的决定,好玩、取乐的成分更大于真心。
只是随着对她认识越深,就发现更多她不同的模样,她的骄蛮、聪慧,倔强与顽固,以及自以为隐藏得极为成功的脆弱,每一种都令他为之着迷,也百看不腻。
“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
他猛抽开唇狠狠喘息,痛苦的压抑中带着对她至深的渴望。
“我……”妘曦气若游丝的才一张口,又被一双占有性的狂霸唇片猛然占据。
他时而激烈时而温柔的唇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在他技巧的撩拨与挑逗里,妘曦整个思绪全瘫成了一团烂泥。
随着他轻柔的舔吮,妘曦整个身子突然化作轻飘的云气荡上了云际,而他狂暴的啃啮,又让她狠狠的坠进烈火焚身的炽焰里。
她星眸半眯,无力的急喘着,生涩的她禁不起这一番挑逗与撩拨,整个人几乎是软绵绵的挂上他的钢臂,只能以小掌紧抓着他的胸口,企图获得一点踏实的安全感。
他的大掌抓起她紧捏着衣衫的纤手,放进自己衣衫里的光裸胸膛,渴望她那柔细冰凉的小手抚平他犹如毒蛇猛兽般凶猛的欲望。
在一波波陌生的情潮冲击中,她沉沦了!
她狂乱的回应那猛烈得几乎快要将她吞噬的欲望,毫无保留的任他子取予求。
在欲望之前,从来没有人能让他这样全然失控除了她!
永瑼迫不及待的抱起她轻盈的身子,屈膝将她顶上了窗台,随即粗暴的扯开她的盘扣、拨开层层衣袍,露出她晶莹滑腻得宛若凝雪的洁白身子,灼热而滚烫的唇紧跟着修长带茧的大掌,饥渴的肆虐起她瘫软无力的身子。
“你喜欢我这样,对不?”
她意乱情迷的迷蒙水眸、以及酡红醉人的双颊,又撩起他身上一阵近乎疼痛的亢奋。
妘曦意乱情迷的扭动着几乎快承受不了这强烈快感的身子,快在这场罪恶的欲望游戏里迷失自己了!
她总感觉好似被他给设计了!
掉进他预设的网中,沉迷于他霸气的怀抱、恋上他慑人的气息,以及他高超的调情技巧中。
他要她离不开他,拒绝不了他,心甘情愿成为他摆的奴隶与禁脔。
一股屈辱隐隐的作痛起来,迅速的蔓延开来直到难以忍受。
她必须停止这根本不该发生的一切!
“求你……不要!”
她拒绝不了这种欢愉得近乎疼痛的巨大冲击,只能哀求着永博停止折磨,直到失去的理智一点一滴的回到脑海。
她张着还泛着迷蒙水光的眸,看着自己衣衫不整得几乎不堪入目,她甚至还在议事厅里,大开的窗台上——
“放开我!”
妘曦喘着气遽然推开他,紧抓起敞开的衣衫遮掩自己。
“妘曦……”
“别碰我!”妘曦羞怒的遽然甩开他的掌,颤着手急忙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该死!她的手抖得几乎扣不回襟前的盘扣。
“别否认刚刚你曾有的感觉。”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承认——她并不讨厌他!
“这只是你惯用的手段!”一个用来让她屈服,间接逼婚的手段罢了!
而她绝不会妥协!
“别说刚刚你一点儿也不享受那种感觉!你喜欢它的,我听见了你忘我的呻吟——”
“住口,住口!”妘曦捂着耳朵,屈辱得仿佛尊严正被他狠狠践踏似的。
无视于她羞愤的神色,他扬着抹讽笑,残忍的继续残害她的自尊。
“你还挺起身子,要我满足你渴望被占有的身子……”
她恨然的水眸倏然抬起,不假思索的扬掌将遭受的屈辱全用回他的俊脸。
清脆的巴掌声倏然凝结了肃然的空气。
两人都震慑住了,愣在当场久久无法移动,直到红印缓缓浮现他俊美冷然的左脸颊。
他们各立一方,不愿妥协的紧的盯着彼此,任由僵冷的气氛将他们包围,脑子里转的全是对方猜不透的心思。
“咦,你们小俩口正在培养感情哪?”
大剌剌的脚步声,伴着惊喜的呼嚷,蓦地惊醒陷入僵局的两人。
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议事厅的门口,只见面有喜色的修王爷就站在门边。
前后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他原本冷沉的脸,倏然绽出一抹宛如阳光般俊朗的笑容。又恢复平时熟悉的漫不经心。
“阿玛,我们——”
“修王爷,我们聊得正开心哪!”永瑼的长臂一把捞过她倏然欲逃的小身子,亲蔫的环住她。
“很好、很好!”修王爷笑眯的眼,简直比一条缝衣针还细。
“好,你们继续聊、继续聊!”这才像话嘛!修王爷看了眼永瑼环在女儿腰间的钢臂,乐得几乎合不拢嘴。
照这样看来,生米煮成熟饭先抱孙子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光看她阿玛乐不可支的模样,她就知道两人暧昧的模样让他想成了什么!
她转头看着一老一少,全扯着抹简直如出一辙的贼笑。
她挣出那双钢臂,怒气冲天的转身就往门外走。
真是物以类聚!
第七章
逃——
她一定要逃!
浑身颤不成样的妘曦仓皇自议事厅逃出来,惊悸得几乎站不住脚。
永瑼实在太可怕了,看似漫不经心的他,却牢牢掌握着她的一举一动,深谙她所有的弱点与把柄。
在他的面前,她像只翻不出如来佛掌心的孙悟空,再多把戏也始终在他掌握之中。
更可怕的是,他还有双迷惑人心的眼眸,以及高明的调情功夫。
但她却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承认心底那股厌恶永瑼的情绪已变了质!
但,若打算有所行动,又要如何逃得有尊严、逃得有骨气?
她瓜尔佳·妘曦可不愿草草提着包袱就像过街老鼠没命的跑,她看不起那样的丑态!
但要如何光明正大的逃婚,却又理所当然?
这是个难题,以至于接下来妘曦足足思索了好几天也理不出个结果来。
怀着股心烦气躁的闷气,她在府中四处胡乱逛着,府里头忙着送嫁妆、备酒礼的伙计忙进忙出,一伙赶着布置的奴才也全跟陀螺似的忙得频打转,惟有她像事不关己的闲人似的,闷得发慌。
怀着份理不清的思绪她信步随处走着,待她猛一回神,才发现自己正站在她大哥的书斋前。
换效以前,她一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但现下她实在是太无聊又太郁闷了,府中一屋子照得人睁不开眼的金碧辉煌、喜气洋洋,全是她阿玛闲来无事堆砌出来的“杰作”,看得她也更加心慌,无处可去的情况下她索性走进书斋,好奇的东摸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