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我捉住了他们的头头陈大,而他们急欲由我手中救回他,但迟迟不敢下手怕露出行迹,因我的目的是想灭了他们的穴。陈大倒是条硬汉,死也不肯说出,让我们查了很久都无法探知他们的根据地。""所以你们利用我为饵引他们上钩,好一举成擒?""可以这麽说。"文罕绝点头。
"哈!那这有什麽好不能讲的?要你们一直瞒我至今?"她觉得他们简直莫名其妙装神秘。
他们摇著头。"语儿,你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就是你暂时不能知晓的部分。而且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也不能告诉你陈大的下落。"陈运说。
她实在不能理解他们所谓不能让她知晓的那部分内容到底是什麽?"看来你们是不会告诉我了。"她认命的说。
"兹事体大,稍一打草惊蛇,所有努力便付之一炬,我们也是预防你可能受到刑求说出了不该说的话。"陈运无奈的说。
"你们就这麽小看我,料定我一定吃不了苦?"她不快的说。
"语儿,我们只是保险起见,况且这也是在保护你,若你真的受不住说了出来,就只有死路一条,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们会立刻杀了你。"文罕绝深深的看向她,眼中净是无法抑制的担忧。"语儿,记住一件事,不管在任何情势下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落人他们手中後你只要静静待等著我们去救你,千万别做出危险的举动。"文罕绝忧心忡忡的提醒她。她唯一的缺点就是冲动,他真怕她会惹恼那群匪党,或按捺不住乾脆自己行动,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几经思考他重叹了声。"我真的不放心你落人险境,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就此终止这次的计画,另谋他法。"他不禁仔细的考虑这件事是否还要继续?
他光是想就无法忍受语儿可能会遭遇到的伤害,倘若她真如计画落人他们手中,他可能会因为恐惧语儿的安全而发狂发疯的。
"少来了,你们精心布置了这麽久,怎能因我而放弃,再说你不是也说过,我是这次计画里最适合的诱饵人选,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什麽更好的法子可想,一切还是按照计画进行,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其实她满感动他肯为了她的安危放弃安排已久的计画,就因为如此,她心甘情愿为他涉险。
"可是……"他真的很担心。
"文公子,让语儿去吧,这也是磨练地的好机会。"陈运说。让语儿涉险他也不放心,但万事皆备,箭在弦上,不发岂不前功尽弃?
"对,我要去,我一定能完任务的。"她有信心的说。
文罕绝觉得心绪不宁。"语儿,答应我,绝不挑衅他们。"这似乎是皇上交给他所有的任务里最困难的一次,困难的原因不在於任务本身,而是在诱饵是他的新婚娘子,她是他的最大致命伤。当初千考量万安排,就是没有料到自己会对她产生这麽大的顾忌,自己是爱上她了吗?唉!
"我答应你。"她马上说。她已决定不管如何都要直捣虎穴完成任务,让他们刮目相看。
见她兴致勃勃,完全不知她即将面对的是一群什麽样的人,他更加忧心和不安了。
"别婆婆妈妈的了,我可不是一个容易打退堂鼓的人,况且你们什麽也没告诉我,就更不用担心我会泄露了不该泄露的事,现在你们只要告诉我,我该如何留下讯息让你们找到我,顺便解决了这个匪窝?"她坚持非去不可。
"文公子,我明白你担心语儿,但事关重大,你不能再犹豫了。"陈运见他仍是蹙眉迟疑,忍不住劝说。
他沉思了一会儿。"语儿,这双绣花鞋你换穿上。"他拿出了一双精美的绣花鞋。前辈说得对,事关重大,容不得他因私人因素而喊停,他强忍不安,决定按照原定计画行事,至於语儿,他会尽早救她出来的。
她好奇的接过绣花鞋。"为什麽要我换穿上这双绣花鞋?"她一面问一面仔细打量起这双精致却不觉特别的绣花鞋。
"这是一双经过特殊处理的鞋,你仔细看鞋底是不是布满了针孔般大小的洞一."文罕绝提醒说。
"咦,真的耶,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但这有什麽作用?"她惊奇的看著这鞋底的玄机。
"你穿上便晓得它的作用了。"陈运笑著开口,不得不佩服文罕绝的巧思,他的聪明让人望尘莫及。
她迫不及待的想知其中奥妙,火速的换穿上。"然後呢?"她心急的问。
"语儿,你起身走两步试试。"文罕绝示意。
她立即跑跳了两步。"没什麽不同嘛?"还不是跟一般的鞋一样,只是穿起来更舒适罢了。她有些失望。
"你回头看看你的脚底下。"陈运提醒她。
她回头果然发现她走过的地方都有著不甚明显的痕迹。"是粉末,怎麽会有这种东西?"她大感讶异。
陈运笑了笑。"它是由你鞋底的机关跑出来的,这可是你了不起的相公发明的。""喔!"她有些惊奇。
"这双鞋鞋底装有特殊的粉末,它会随著你行走时身体的重且里流泄,我们便利用这些粉末找到你的所在处。"文罕绝解释这鞋子的功用。
"好神奇哦,看不出你挺有脑筋的。"她兴奋的说。
他不悦的抿抿嘴角。"你看不出来的事还多得很。"他在她面前好像一无是处。
她知道她不该这麽说他,太没礼貌了,再怎麽说他现在可是她货真价实的相公,做娘子的是该多给相公一些颜面才是。"对不起。"她羞愧小声的说。
他吓一跳,她还真难得有这麽娇顺的时候,不禁露齿而笑。这是个好现象,她终於有些认清身为娘子该有的行为了。"语儿。"他握住她的手。"这些粉末虽不易被看出,但你还是要多小心二他不住叮咛。
"嗯,我会多加小心的,你们放心好了,但如果遇到下雨了怎麽办?这些粉末不就全消失了?还有,如果走的路途很远,这鞋底里的粉末够用吗?"她一一提出疑问。
文罕绝由怀中取出一小包东西交给她。"这是补充包,如果发现鞋底的粉末用尽,由这个位置补充下去即可。"他教她补充的方法。"如果遇著雨水也不用担心上︶粉末是特制的,它不容易被水化去,相反的更容易附著於地上。"这可是他精心研究出来的。
这会儿,她更是对他佩服得不得了。
"语儿,据消息来源泉州是他们的地盘之一,你们婚後至泉州访友的消息已散发出去,相信近日他们便会有所行动。"陈运说。
"我会做好准备的。"她点头。
瞧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文罕绝冷汗直流,有著说不出的心惊胆跳。"语儿,你……"他想多说两句要她小心的话,但声音梗在喉里,就是出不了声。他心致大乱,向来冷静至极的文罕绝,再也无法潇洒的维持冷静了。
第七章
"咱们到泉州都三天了,一点风吹草动也没有,他们到底行不行动啊?"丁语在客栈里来回踱步。
"他们比我想像的还沉得住气。"文罕绝倒不急,反正他们早晚会所行动,也知道他与语儿已落入他们的监视好几天了。他们该观察够了。
"这麽说来反倒是我沉不住气了?"她懊恼。
"娘子,别这麽说,我想该是我独自出门散散步的时候了。"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