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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我不懂,你怎会这样坚持?秦羽轩离开久大,这是他们久大的家务事,有什么新闻价值的?你为什么要逼我去采访他?」

  「有没有新闻价值决定权在我,而你,只要尽力而为,详实客观地把你所采访的内容公诸读者。」

  思薇双手紧绞在一起,她力持镇定的再问一次。「我有没有选择的余地——--除了辞职外? 」

  龚德刚深深望着她,慢慢摇摇头。「没有。」

  思薇倒抽口气,血色尽失,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免在龚德刚面前失态。「好,我辞职。」她颤声说。

  龚德刚眼中的神色奇异而复杂,他点点头。「好,如果你不后悔的话。」

  思薇再也无法泰然自若地站在龚德刚面前,她仓卒地说:「对不起,我还有篇新闻稿要发。」她转身急欲逃开,才拉开门把,她听见身后传来龚德刚的叹息:

  「思薇,秦羽轩是毒蛇猛兽吗?你为什么宁可辞职,也不愿去面对他?」

  「因为,他根本不值得我费神去采访。」她冷冷地说,拉开门离开了。

  隔天傍晚,她强打精神走进办公室,才知道她辞职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报社,有几个私交还算不错的同事频频拉着她问长问短,追根究柢。

  她实在没有心情跟她们解释、周旋,只有含糊其词,避重就轻地一笔带过。

  摆脱众人的好奇拉扯后,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心情沉重,意兴阑珊。

  「思薇,」她听见潘以瑶熟稔又满含关怀的声音。

  她勉力装出不在乎的笑脸,望着潘以瑶在她对桌的空位上坐下。「我听说你辞职的事,怎么回事?你跟老总吵架了?」

  「没什么,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她轻描淡写地。

  「怪了,他不是一向最护着你的吗?怎么现在——」潘以瑶一脸费解而疑惑的表情。

  「谁知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吧!总之,换个工作环境也好,同样的环境待久了会停滞退化的。」

  「到底是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居然会演变成如此不可开交的局面?」潘以瑶关心地询问,并非为了好奇,而是出于朋友的关怀。

  思薇犹豫了一下。「他要我去采访秦羽轩,彻底了解他离开久大的内情。」

  「你拒绝,他就逼你辞职?」潘以瑶不可置信地张大眼睛。

  思薇没有说话,也未加以否认。

  「怪事,他发什么神经?拒绝任务的人又不止你一个,他干嘛这么小题大作?有病呀!」

  「反正他是什么心态都不重要了,我离开报社是已成定局了。」

  「搞什么呢?就只为了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他就这样翻脸不认人,未免太苛了吧!亏你们还有师生情谊呢!」潘以瑶为思薇打抱不平。

  思薇苦笑了一下,拍拍她的手。「好了,别为我难过,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地,你不必为我不平,说不一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离开报社,我更能海阔天空伸展触角。」

  「说的也是,像你这么有才华的人,还怕找不到好的工作?干脆你跳到咱们的死对头『世界时报』好气死老总。」

  思薇好笑地白了她一眼。「你以为龚德刚这么量狭气窄,这么容易生气?那为什么我们这两家报社的记者流通来流通去,龚德刚还是老神在在,活得挺好的?」

  「他已经麻木不仁了。」潘以瑶撇撇唇。「现在则是六亲不认。」

  「好了,别再咒骂他了,小心咱们报社那些七嘴八舌之辈又到他那儿打小报告,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潘以瑶无所谓地耸耸肩。「哼,大不了我跟你一起走,反正现在报社开放,百家争鸣,我们有的是地方可以安身。」

  「你舍得啊!八年的年资吔。」思薇含笑问她。

  「有什么舍不得?惹恼我本姑娘,我一样走人,士可杀不可辱啊!」

  「好了,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不过,我们的交情并不仅限于同桌共事是不是?所以,我人虽然离开,但我们仍然是好朋友。」

  「别说了,我会难过的,你知道,在新闻界很难找到知心好友,大家跑新闻忙得焦头烂额的,流动性又大,能够真正坐下来好好谈天的机会并不多。」

  思薇也颇有同感。「是啊,咱们这个行业,日夜颠倒,看起来工作时间似乎颇有弹性变化。事实上,真正工作的时间比别人长,白天跑新闻,晚上回报社写稿子,真正属于个人的时间有限,大家怎会有心情花在聊天交友上呢?」

  「所以,记者的婚姻生活有很多都不尽美满,离多聚少,形同陌路人的夫妻大有人在。」

  「你算不错啦!你们高志鹏对你可是体贴入微,每天下了班,先是回家帮你料理家务事,照顾孩子,然后十点钟准时来报社接你下班,风雨无阻,从无怨言,你知不知道你命好得让人嫉妒死了。」

  潘以瑶暗喜在心,但表面上却又不免矫情一番。「他,他还算马马虎虎啦!你们只看见表面的,没见到他在家里的德性。」

  「别不识好歹了,小心,人在福中不知福会遭天谴的。」

  「哼,你要是羡慕的话,你也早点嫁人,不要光说不练。」

  「算了,我对单身女郎的生活很满意,暂时没有嫁人的计划。」

  「话是不错,可是婚姻也有婚姻的好处,至少你的喜怒哀乐不愁没有人分享,冬天天冷的时候也不怕没人替你暖脚丫子。」

  「那也得看嫁的是谁呀!万一遇人不淑,那不是自投罗网,犹如人间炼狱吗?」

  「哈!我完全赞成你的话?」陆顺民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冒了出来,他耳朵挺机灵的,他随手拉把椅子坐在思薇的桌侧。「结婚是终身监禁,对自由最大的刑罚。所以我都过了而立之年,还不敢贸然成家。」然后他眨了眨眼,一脸贼兮兮的表情。「不过,如果对象是你,我倒不反对牺牲一下所谓的自由。」

  思薇啼笑皆非地瞪了他一眼。「你吃饱闲着啦!」

  「我——」他尚未来得及回嘴,马上被潘以瑶一阵抢白:

  「就是嘛,每次都没个正经样,难怪到现在仍孤家寡人一个,告诉你,少来咱们五楼做性骚扰。」

  「干嘛,你操心什么?我又不是骚扰你。」陆顺民还她一记回马枪。

  「可是,你妨碍我的办公情绪。」

  「妨碍你的办公情绪?你有没有搞错了?你的办公桌好像是在前面第五排,不是在这一排呢!」

  「你——你管我,至少我没有跳层楼来骚扰别人。」潘以瑶不干示弱地反驳。

  他们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嗓门大,思薇忍不住笑着要他们熄火。「拜托,两位,这里是办公室吔!你们两个这么扯着嗓门抬杠,莫非要引来全办公室的人来看热闹?甚至惊动老总?」

  「惊动就惊动嘛!大不了我们跟你一块走路。」陆顺民一副很讲义气的口吻。

  「唷嗬!陆顺民,你什么时候这么够朋友啦!」潘以瑶大惊小怪地糗他。

  「我本来就很够朋友,只不过——」他还未说完,潘以瑶已抢先打断他。「只不过只对漂亮的女人。」

  陆顺民瞪着她,他才无奈地直叹气:「你丈夫怎么受得了你?我看他八成这个——」他指指额头。「有点问题。」

  「你才有问题!」

  「好了,拜托,你们要斗嘴请转移一下阵地好吗?我可不希望又成为办公室的焦点话题。」思薇赶忙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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