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折腾下,雁翎终于醒了。
她不是被他的抚摸亲吻唤醒的,而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陌生激情所唤醒。
「猛子……」她迷惑地唤他,而炽热的吻立即封住了她的口,将她的疑问和不解统统吞没。
雁翎根本没有时间分辨自己的感觉,陌生的情欲就如火焰般吞噬着她的理智,她无法控制地偎向他,无法抵御他的渴望,或者说是她自己的欲望。
当峻猛的攻势从她的唇转向她身体的其他地方时,她急切而本能地回应着他。而她很快就发觉仅仅是回应已不能满足她心底的渴求,于是她大胆地抱住他,拉开他的衣服,用手抚摸着他光裸的躯体,当触摸到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时,她怜惜地抱紧他,主动亲吻他,但这当中,她仍然记得小心地避开了他的腿伤。
喔,这是他的仙境!当雁翎释放出她的热情,用她的温柔细腻和纯洁拥抱住他时,峻猛激动地无法自己。她带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雁翎同样迷失在了这个飘飘仙界中,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狂野,在她一生中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充满激情与痴狂的接触。
她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发自她内心的感觉。她只是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归宿,那就是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
屋里依然黑暗,但他们的身体相互纠缠着,他们的心相互碰撞着,疯狂地跳动在一起。
第六章
当白昼来临时,屋内洒满了阳光。
炕炉里的火早就熄灭,但是炕上依然燃烧着炽情狂焰。
峻猛从雁翎的肩上抬起头,看着身下更显娇媚的人儿,充满感情地拨开她汗湿的鬓发,亲吻着她依然激情荡漾的眼睛。
雁翎羞涩地拉下他,将脸藏在他的颈边低声问:「你、你还好吗?有没有碰到你的腿?」
「我很好,从来没有像这样好过。」看着她羞怯的模样,峻猛低笑着说。
随即想起她仍在承受着自己的重量,于是立即翻身下来躺在她身边,将她拉进怀里,关切地看着她。「妳呢?妳还好吗?」
雁翎的脸更红了,她想躲避,却被峻猛制止住。
他那双深邃的黑瞳中满是忧虑。「告诉我,妳好吗?」
「我很好,从来没有像这样好过。」见躲不了,雁翎便学着他的口气回答。
她逗笑了峻猛,他欣喜地将她抱紧。「喔,雁儿,妳真是我的宝贝!」
过了一会儿,雁翎推推他,要他放开手。「太阳出来了,起床吧,等会儿有人来了,多难看。」
峻猛不放,说:「有人来了别理他,我将门插好了,没人进得来。」
「不行啦,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呢。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
峻猛总算放开了手说:「我就想这样一辈子抱着妳。」
雁翎笑了。「炕凉了,你躺着别动,我先将炕火点着。」
「不要,妳躺着,我去。」峻猛说着一下子就从被子里钻了出去。
看着他赤裸的身体,雁翎再次脸红心跳,一面将衣服递给他,一面关心地问:「你的腿还好吗?」
「没事。」峻猛套上裤子,接过她手中的衣服穿上。「已经不太痛了。」
看着他转身出门去,雁翎拉紧被子,没有他的炕彷佛迅速冷了下来。
「外面很冷吗?」看到他抱着柴禾进来,雁翎问着。
「是有点冷,不过比起我在腊月里下过结冰的河,这算不得什么。」峻猛将柴放进炉内,拨动火种点燃了火。
「为什么在腊月里下冰河?为了凿冰捕鱼吗?」雁翎缩在被子里,好奇地问。
峻猛看了看她,没说话。看来到目前为止,她还是认为他是个流浪汉,他能告诉她那是他率军出战不得不为的事吗?
见他沉默,雁翎以为那是他的难言之隐,于是不在意地说:「没关系,以后有我照顾你,你就不用在腊月里下冰河了。」
她的安慰听在峻猛的耳里虽然像极了童言稚语,但他仍感动地轻拍她的面颊,低声说:「谢谢妳肯照顾我。」
当他看到雁翎在被下蠕动时,奇怪地问:「妳在干嘛?」
「穿衣服。」雁翎调皮地眨眨眼,笑着说:「以前炕凉了,我都是这么在被子里穿好衣服再出来烧炕。」
「是吗?」想到她孤独寂寞的过去,峻猛心疼地坐在炕沿对她说:「以后不用了,妳只要喊,就有人为妳烧炕点火。」
雁翎以为他说的「人」是指他自己,于是钻出被子从后面抱着他的肩,感激地说:「谢谢你。以后这个家就是我们两人的家,我们要相亲相爱,共度白头。」
她对家的渴望和对他全然的信任再次令峻猛感动,也感到忧虑。
他觉得自己瞒着她的事实在太多,可是现在好像又不是告诉她的好时机。
「雁儿……」他犹豫不决地喊她。
「嗯?」炕开始暖和了,趴在他背上的雁翎舒服得不想动,只是懒懒地应着。
峻猛握着她交叉在他下巴处的双手,小心地问:「妳嫁给我了,对不对?」
「当然,我嫁给你了。」依然是懒懒的回答。
「妳不会离开我,对吧?」
「不会,昨天铁大叔不是已经宣布我们的心相属,命相连了吗?」
峻猛轻轻点头,又状似无意地问:「妳很注重名分吗?」
「那当然,名分是所有清白女子最注重的东西。」雁翎随口应着,可立即又警觉地问:「你干嘛问?」
此刻她的身子僵硬,靠在峻猛背上的头也抬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峻猛安抚她,她强烈的反应令他的不安更甚。
听他这么说,雁翎放松了。
「是啊,也难怪你会问。你跟我认识不过才几天,居然就成亲了,真是让人难以相信。」她说着放开了峻猛,从炕上下来,一边穿鞋一边说。「好在我们的身世都很简单,没什么好隐瞒的,你说是不是?」
「没错,可是……我的过去……」峻猛的舌头彷佛打结了似的,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他得到的信任越多,他心里的恐惧就越甚,他很想将自己的一切都开诚布公地告诉她,可是又担心过于年轻单纯的她是否能接受有如此复杂经历的他?
他怕伤害她,更怕失去她,这种惧怕的心理使得他难以坦诚地开口直言。
而他的迟疑,却被雁翎理解成他是在为过去落拓失意的流浪生活感到羞愧,于是安慰他道:「你不想说的事就不要说,你的过去我不会介意的,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和今后的你,我绝对不会因为你的过去而离开你的。」
「真的吗?」峻猛如释重负地搂过她,让她站在自己身前。
「真的,只要你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愿不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就行了。」雁翎用指头轻抚着他纠结的眉心。
峻猛轻笑着抓下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着。「我当然喜欢妳,愿意永远跟妳在一起。难道昨晚和今早妳还没有感觉到我有多么喜欢妳、依恋妳吗?」
他毫不掩饰的爱意和喜悦在雁翎心里激荡起新的情潮,她紧紧地抱住他。「我也喜欢你,愿意永远跟着你。不过此刻我们最好赶快收拾好这里,不然银花姊一会儿来了又要戏弄我们。」
峻猛没说话,但是依言放开了她。
雁翎说的对,当他们刚刚将自己和屋子收拾好,好热闹的银花及几个姑娘,还有昨夜听床脚听不过瘾的小伙子们都来了,嘴里说是要来取雁翎编织好的箩筐等,可骨子里还是想逗弄这对新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