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熽臣看着脆弱的她没有回答,心底又起了一场交战。
“你还会再凶我吗?”温暖的气息笼罩着她,她的眼疲惫地渐渐合上。
他轻轻地放下她,“睡吧。”
看着她苍白的脸,担心她可能会发烧,他想留下来看着她,但又有一个紧急的会议等着地,所以他不得不离开。
离去前,司徒熽臣不舍地蹲在连沁身边,他轻轻拂去落在她脸上的发丝,怜爱之情油然而生。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但唇在离她粉颊一寸前停住了。
该死!他这是做什么,他怎么能趁人之危?!司徒熽臣怒斥着自己。
他愤然起身,压抑着心里怪异翻腾的情绪,拼命抗拒一种他无法控制的陌生情感,然后,像逃避似的,他连忙转身离开,留下仍不住发抖的连沁。
结果,连沁像是要抗议司徒熽臣以前的恶言相向,和报复他此刻的不闻不问似的,果真狠狠地发了一次高烧,把司徒熽臣吓得一步也不敢离开。
第四章
医院里,司徒熽臣锁着眉头,在连沁床边整整守了一夜,直到她烧退了,一颗悬吊的心才敢放卜,而被他“囚禁”了一夜的王医生,这也才能脱身。
“司徒先生,我看小姐她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我该离开了。”可怜的王医生被司徒熽臣缠了一夜没睡,眼睛又红又肿,就快睁不开了。人家病人没吵,反而是他这个没事的人在吵,王医生真不知该怎么说他。
“再留一会儿吧。”他担心地看连沁苍白无血色的脸,怕她又会突然发高烧。
昨天,连沁突然高烧不退,差点没把他吓死。他以为连沁只是受了风寒而已,喝了姜茶,小睡一下就会好了,所以他把她留在办公室里休息,等他回到办公室时,却发现连沁满脸红通通的,额头还烫得吓人,于是他赶紧将她送进医院。
医生诊断连沁患了重感冒,还说,应该是淋了雨再加上吹冷气的关系才会这么严熏。闻言,司徒熽臣真是自责又内疚,他不该为了处理公事而将连沁独自留在冷气房里,他应该立即派人把连沁送回饭店的。
都是他的错!为什么他总是在害她呢?难道他真是她命中的瘟神,看来他得离她远一点。
“司徒先生,我早上医院还有门诊。”王医生被留了一整夜,现在只想回家洗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再小憩一下。
“我叫医院放你一天假。”司徒熽臣霸道地替他决定。
“司徒先生,你不用太过担心,小姐地已经退烧了,不要紧的。如果她醒来,就可以出院了。”王医生有些失笑,因为他认识司徒熽臣这么久,似乎没有看过他这么关心一个人。
“可是……”司徒熽臣还是不放心,“王医生,你确定她不会转成肺炎吗?”
“不会。”
“可是她咳得好厉害……”司徒熽臣担心地看着连睡时都咳个不停的连沁,开始觉得这个他认识了十多年的老医生可能是个庸医。
“这是因为她支气管发炎,我已经开了约,有什么问题,你再请护士小姐通知我。”
司徒熽臣犹豫地看着连沁又看看医生。其实,他明白自己强留医生在身边,只是想安自己的心,因为他真的怕极了面对发着高烧的连沁时,那种慌了心的无措感。
现在,连沁已经退了烧,他的心也渐渐安了,王医生陪着他们一夜一定也非常疲累了,所以,即使他心中仍有些不放心,他也得点头放人。
得到默许,王医生吁了一口气,“司徒先生,那我先走了。对了,你自己也要休息一下,你整夜没合眼,等一下又要赶回公司开会,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不要小姐的病好了,却换你倒下来,记得休息。”王医生离开前还不忘提醒着。
“等一下——”司徒熽臣叫住王医生,却又欲言又止的。
王医生回头,耐心等着他的下文。
“你……你别让她知道昨晚照顺她的人是我。”司徒熽臣讷讷地说道,不习惯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私人情绪。
王医生看了连沁一眼,而后笑着说道:“有差别吗?”他的笑里有着挖苦。
“总之,照我的话去做就是了。”王医生的笑惹恼了司徒熽臣,使他独断的霸气又出现了。
“水……我要喝水……咳咳……”连沁挣扎地起身。怎么她的喉咙像火烧似的?声音还哑得比乌鸦还难听?
“别起来,我倒给你。”一见连沁醒了,司徒熽臣瞬间满脸柔情。
这一幕王医生看得非常清楚,看来,黑道家族出生的司徒熽臣,并不像传闻中的冷血无情。他安慰地笑了笑,而后识相地离开了。
连沁大大地喝了一口,喉咙顿时觉得清凉无比,也不再痒得直想咳嗽了。
“怎么足你?这里是哪里?咳咳咳——”她记:得自己好像往他办公窜的沙发卜,怎么这会儿去lJ在床卜.?
“这里是医院,昨犬你发高烧:”刮徒熵臣握紧拳头,忍住想拍抚她的背,替她川贞气的动作?
“咳一一是你._A照顾我?咳咳——-”她依稀记得好像047...朱茱仃一双温暖的大掌在她最难受的时候,轻抚她的额、她的愉,还紧握着她的手——
是司徒熽臣吗?可是依照他此刻的冷脸看来,又好像不是,难道是她在做梦?
“不是,我刚到医院。”他口是心非不想承认。
“咳咳咳——我想也是。”呵——这个人这么无情,怎么会照顾她?是她多想了。
连沁本想一笑带过的,可是心底的失望又紧紧地揪着她的心。其实,她真的非常希望昨夜那双温暖的手就是司徒熽臣的,而不是她在做梦。就像五年前,在她最害怕、恐惧时,他那样紧紧抓着她的手,眼神坚定地要她别害怕,一定要勇敢地撑下去一样。
“等点滴打完,我派人送你回饭店。”
连沁一听司徒熽臣要送她回饭店,马上一会儿按着太阳穴、一会儿又捧着胸口,有气无力地叫道:“唉呀——我头疼……咳咳……胸口疼,咳咳咳……全身都不舒服。”
“你没事吧?”司徒熽臣眉头皱得死紧,声音因担心而有些紧绷。他虽忍住不靠向前去,但眼神却已来来回回,快速地在连沁仍有些苍白的脸上搜寻过十几遍了。
“没事,咳咳咳……你不必担心,虽然我现在伞身无力,咳咳……但我还是会自己回去的,你不必大费周章派人送我了。咳咳……”连沁垂下眼睑说得好可怜,好像自己是个没人要,却又要故作坚强的小孩。
司徒熽臣看着她,内心交战着。最后担心战胜了理智,“你身体还这么差,暂时和我回道合馆住个一两天,让佳珊照顾你。”
他实在不放心让生病的连沁自己一个人住饭店,反正连沁只住两天,她不会发现什么的。大不了,连沁住进道合馆的这两天,他离她远一点,然后再叫范在安嘴闭紧一点就行了。
才一两天喔?那身体好了,还是得走呀!连沁失望地侧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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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真伤脑筋,她到底要用什么方法,司徒熽臣才会让她留在他身边报答他呢?
好吧,她决定了,如果他不让她留下,她就继续装病!
司徒熽臣以为只要把连沁带回道合馆就没自己的事了,谁知,吴佳珊因为怕被连沁传染感冒而不肯照顾她,范在安更是过分,他丢了一句“没我的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于是,照顾连沁的责任最后又落回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