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吓死人的关心。」没事摆出那么认真的表情和语气乱关心她,让她的心莫名一悸。「我还要工作,你可以离开了。」她将近深夜—点才能回家,没多余心力继续应付这个教人摸不透心思的男人。
「你想偷跑去看猛男秀?」他半挑眉峰质疑她。
黎蓓蓓直想拿整盘饼干砸他,「我对猛男秀没兴趣,况且就算我想看,也是正大光明的看,没必要偷跑,OK?」
「这就对了,别让没啥好看的猛男秀污染你纯洁的心灵,吃饼干配咖啡有意思多了。」听见她对猛男秀没兴趣的回答,悠闲的笑意重回他唇边,毫无道理的,他不喜欢她盯着别的男人的裸体瞧。
「我没说点心要给你吃。」他居然像在野餐一样,自顾自地吃起她的点心,又喝起她的咖啡。
「你有双会说话的眼睛,我看了就知道。」
「上宫樊!」
「嘘,赶快吃,叫那么大声会让人发现你偷藏了个优质男人。」
这回,黎蓓蓓连半句话都娇喝不出来,只能气得无力的吃着他递进她嘴里的饼干,喝着他凑上它唇边的咖啡,在心底无声呐喊——为什么她会遇上这个硬赖着不走的烦人痞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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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狂野的临场乐团演奏,加上五名体格壮硕的猛男摆着撩人的姿势,整个寻开心女狼PUB里高分贝的传递着女顾客的尖叫安可声,现场气氛热闹到最高点。
「哇塞,好壮观的景致,有点令人害羞说。」挤到舞台前方的侯晓忆,语带腼觍,两只眼睛却张得老大的瞅着台上尽情展现傲人胸肌的猛男。
「这有什么好看的?」潘皓元大皱其眉,不明白这年头女人怎对台上那种大块头感兴趣。
「满赏心悦目的啦!」她颇无身为人家未婚妻的自觉。
果然,睑孔一板,潘皓元扣着她便住出口处挤。
「皓元,人家看得正起劲,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挣扎的问。
「回家。」
「为什么?!我正在看猛男秀耶。」
「回家我跳给你看!」气死他了,有哪个男人会那么大方容忍心上人盯着猛男瞧,他神经大条的未婚妻竟还当他的面称赞他们赏心悦目。
侯晓忆总算闻出他语气里的醋酸味。「那些猛男当然没你好看,可是我们既然来了,不看白不看,何况我们和美男子走散了,总不能不等他。」这算留下来的借口,其实偶尔感染一下pub里震撼人心的疯狂感觉也不赖。
「不用,上官找得到路回家,也许他正受一群女人包围搭讪,没空理我们。」
没得商量,潘皓元一路挟抱她离开。
两人由DJ室透着昏黄光晕的小玻璃窗前经过,完全没发现里头没给任何女人包围搭讪机会的上官樊,正和一位戴着棒球帽的「男生」并坐着,分享点心与咖啡分享得很开心……
第三章
深夜两点,黎蓓蓓就寝的时刻,床旁电话忽划破满室寂静,分外清亮的响起,她毫未犹豫的接起,想是相偕出国环球旅行的父母,或出差香港的弟弟来电。
「蓓蓓,没吵到你吧?」不在她预料中的男声滑入她耳畔。
是简宾,她弟弟同事的哥哥,唱片公司的总监,她因参加弟弟公司举办的庆祝会而认识与会的他。可惜雷欧斯爵士乐团在台限量发行的专辑不是委由他的唱片公司发行,她无法靠关系跟他A到。
「我还没睡,应该不算吵到我。」她语带诙谐,继而问道:「怎会打电话来?」
「想你啊。」
赤裸的情话于静谧的夜里听来格外蛊惑人心,奈何她心湖波澜未兴,没有丝毫悸动。倚靠床头,她稳稳的接招,「你旗下歌手新专辑的名称吗?好听的话,发片时记得送我一张。」
「欸,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净会浇我冷水。」简宾微感泄气的叹道,他不只一次明示暗示自己的心意,怎奈电话彼端的美人始终未给他明确回应,仍将他定位在普通朋友。
「这算恭维吗?谢谢。」她再度滑溜的挡下他意有所指的抱怨。
即便她再迟钝,当简宾几次有意无意的邀约后,她也明白他对她有意,想和她交往,可惜对爱情,她不再轻易相信——当她发现交往过的前三任男友全都只是迷恋她的美貌,并非如他们信誓旦旦所言那样爱她以后。
她承认,她渴望爱情,希望夜深人静时有个温暖、安心的怀抱让她偎靠,与她谈天说地,陪她听风赏雨,但她不希望因心里脆弱的渴盼,便急就章的接受爱慕者的情意,至少在她仍无法肯定简宾对她有几分真心前,与他维持普通朋友关系,才能无负担又自在。
「你真有打击男人自信的本事。」他简宾名列多金大少,外表也不差,努力两个月仍未有机会以情人之姿,和美人吃顿亲密浪漫的烛光晚餐。
「听起来你没有其他重要的事,很晚了,我要睡了。」
「等一下,别挂电话。」他忙不迭喊住有个性得让他只能举白旗投降的她,「我有公事拜托你。」
「请说,我在听。」念在他口中的公事两字,她就姑且听听他有何正事。
「想请你拨个空,为我们公司一位新进歌手录制一张单曲。」
黎蓓蓓曾到他们唱片公司参观过录制歌曲的作业流程,凑巧展现她在这方面的天分,能力不输专业制作人,之后若有需要,他偶尔会请她跨刀帮忙。
「什么时候?」
「预计明天下午四点半进录音室。」
她几乎即刻回答,「抱歉,不行,我有课。」
简宾轻弹下手里的香烟,「我记得周四这个时候你没课不是?上回请你帮忙好像就是这个时间。」
「你的记性不错,但这季这时段被迫排了舞蹈课。」她有些不甘愿的努努嘴。
「被迫?有谁这么大胆敢威胁你这位爵士达人?」他去过她和于琪合开的舞蹈社,知道于琪以及学员对她爵士舞技的推崇。
「还有谁?不就是他。」
上宫樊,这个她每次只要一想起,情绪总要起波动的可恶男人,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会记恨的人,偏偏自从遇见他开始,她彷佛成了小鼻子、小眼睛的女人,就是无法心平气和的看待他,连已经两天没再倒楣遇见他,今晚不小心提及他的此刻,她又感觉胸口有丝怏气浮动。
没办法,有谁会像他害她输掉宝贝CD、让她不得不破例答应教他爵士舞后,又出现在她姑姑开的夜店捣她的乱。
她敢发誓,他绝对是存心乱她,两天前在寻开心女狼PUB,他都已经把姑姑给她的消夜,还有她一壶香喷喷的咖啡瓜分到一滴不剩,仍然赖着不走,说什么有他陪,她比较不会无聊。害她为了分神应付他,好几次都播错客人点的歌曲,逼不得已,只好警告他若再不离开,他们的舞蹈课就无限期延后开课,才让那个碎碎念她好残忍的俊男离去。
亏他说得出她好残忍这种话,被惹得肾上腺素不断飙高的是她好吗?残忍的危害她健康的,到底是谁啊?!
可怕的是被他闹过这么一次,这两天她总不自觉的频频由DJ室瞄向外场,或时时盯着门扉,生怕不知哪秒钟他又出其不意的冒出来吵她,搞得自己如临大敌似,天天把他记在心上。
这是她欠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