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也是这样。看着她,冷玦如是想。只是不同的是当年她死命抱着他的腿让他不得不拖她出去,而今,她用不着去缠着谁,身边自然有个护花使者。小女孩终于是长大了呵!
“走吧!”他扬起手。再让千桦待下去,难保不引来凌圣轩这个麻烦的家伙,虽然是很久没见,但他不希望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司徒鹰讶异地看着冷玦。“为什么?”
“我不接这个工作。”正确来说是不要这种麻烦。
“你是个杀手,这样子如何取信于你的客户?”司徒鹰是个警察,但却鸡婆地训诫起本该是对立的杀手。
“你是个警察。”要一个杀手尽职?这可真是有趣啊!
“你——”
“快带她走。”冷玦指着千桦。“她已经冻坏了。”
司徒鹰低头一看,果然如他所说。走前他撂下话:“如果你不接,就别再出现在我眼前,也不准再像之前那样捉弄人,听清楚没有!”说完,他立刻抱起千桦冲出去。
“你以为你能命令我吗?”冷冻库里一个冰冷的声音迴荡着。让自己手上的一千万不翼而飞;千桦欠他的可多了。
“这一肚子的怒气该找谁去发泄呢?”冷玦自问。然后,一个再适合也不过的人选浮现在他脑海。对,就是那家伙。
☆☆☆
黑夜里,万籁俱寂。
“你、你想……做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接了。”冰冷的声音如是说。
“那、那……就算了……”害怕的颤抖让他不敢说出任何不敬的话来。“你、你……可以不、不要接……”
“我是不接,但我要你死。”
“你——”那人吓得说不出话,一会儿,像是用尽全身力量才让他再度开了口:“我……我是、是雇主,你怎、怎么可以
“杀雇主?”黑暗的声音替他接下去。“很可惜,我杀人向来没理由。”
咻!一颗子弹干净俐落地解决了一条性命。
第九章
暖暖的舒适感让千桦忍不住发出赞叹。哈——真是舒服!这样暖暖的、软软的,却又不至于软得没有弹性的地方真是少之又少啊!
一直闭着眼熟睡的她,下意识地挪移身子贴近这玦床垫。
舒服极了!嗯,比起冷玦那间冷冻库,这里简直是天堂。
天堂!?冷玦?!千桦警觉地跳了起来。
这里是……司徒鹰的家。她怎么会在这儿?
“哦!痛!”一开始动脑,头就开始痛了起来,痛得她龇牙咧嘴,不得已只好向后仰重新躺回床上。
“啊!”另一声喊痛的声音带了点睡意。
千桦这时才发现床上多了个人。“司徒鹰?”
“你以为自己很轻吗?”司徒鹰摸着自己发疼的鼻梁。“很痛耶!你知不知道?”由此可知才千桦躺上的是他的鼻子。
“你在这儿做什么?”
“取暖。你该不会忘了昨天在冷冻库的事吧?”
千桦摇头。“我没忘,可是你没死?”
“你希望我死?”司徒鹰的浓眉皱在一起。
“当然不是!”她急忙解释。“冷玦不是要杀你吗?他为什么——”
“他说他不杀了。”理由就是如此简单。
“为什么?”
“不清楚。”但或许是因为你,司徒鹰在心中暗忖。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刚才不是回答你了吗?”
“可是……”千桦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怎么?”
“那个……”她指着他的胸口。
“什么?”司徒鹰不明所以,只得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再抬头。“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是“没有”什么东西吧!“衣服……你没有穿……衣服。”
“你也没有穿不是吗?”多好笑的问题啊!
“我——”千桦低下头,“啊——”
砰!“好痛!”从床上硬生生地滚下来掉在地上的确是非常痛。千桦揉着自己的屁股。“好痛!”
所幸,在她跌下来的时候床被忠心地跟着她下来,让她不至于春光外泄。
“还好吧?”司徒鹰忍住笑,“这一下听起来跌得不轻。”
“你!”她手指忿忿地指着他。“你脱我的衣服做什么!”还……还睡在她床上!“你、你这个大色狼!”
司徒鹰眯起眼看她。“你再说一遍看看。”他无法接受这个名词。
“大色狼!”可恶!竟敢脱她的衣服!
“啊——”还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她人又回到床上。“你……你想怎么样??”是句电视上的老台词,可却是最符合她现状的问话。
“你不是说我是色狠吗?既然是色狼,那我可得好好克尽大色狼的职责不是吗?”说完,他立刻压下头亲吻她颈项。
“你……你……”
“你什么你。”他打断她的话。“我是个色狼不是吗?既然是色狼就不可能会抱着你回来,还忍住生理需求替你脱下衣服抱你进热水池泡着,更不会在自己也冷得发抖的时候还得保持清醒把你从浴缸里抱出来,再忍着一个正常男人会有的反应为你擦干身子让你不至于失温,也更不会一直守在你身边怕你冷过头一睡不醒;同样的,也更加不会光着上半身抱着你,把自己充当暖炉让你取暖了。你说是不是?一个色狼可能会做这些事吗?”眉心之间是一片阴霾。
“不要生气……”她知道他生气了。“我……我错了。”
“千桦,我不喜欢被误解。”
“嗯。”她知道。
“我也不喜欢对你凶。”
“我知道。”
“我更不喜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使强。”
“我——咦?你、你刚说什么?”她听到“心爱的女人”这几个字。
“好话不说第二遍。”告白仅此一次,因为一次就够他尴尬了。
“可是,等一下!”她奋不顾身地抱住已经起身打算离开床的他。
“千桦!”忽然触及她的肌肤让他心神为之一震。“放开我!”该死!昨晚折腾他一夜的欲望如火势般一发不可收拾地蔓延开来。
“你怎么可以话说到一半就走人!”
“你别忘了你还没穿衣服。”他得提醒她,可该死的!这句话也连带提醒他,脑子里又浮现起乍见她身子的惊愕——如完美无瑕的白玉雕出的可人儿。该死!身体又开始因为欲望而泛起疼痛。
“放开我!”
“你不说我就不放。”那句话她想听,好想好想再听一遍。
“千桦!”他反身抓住她双肩,将她拉离自己。“再胡闹你会后悔的。”
“我要听你再说一遍。”这很重要,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
“你!”无理取闹!闹得他心神荡漾。
还来不及多想,他的身体早已背叛理智,将她纳入自己的怀抱中。
“我只是要确定……”裸程相触的感觉像是皮肤下有蚂蚁四处乱窜一样,很痒,但是不痛,而且很舒服。所以她依着本能,两只手挣开他的箝制,环上他的颈子。
对司徒鹰来说,这又是另一个大考验。“你在考验我?”声音隐然透着勃发的情欲。
她摇头。“我只是想确定你刚才说的话。”她突然好想吻他。念头一起,她冲动地弓身上前啄了他唇角一记。
宇宙第一难的考验啊!“千桦!”他喝道。这丫头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告诉我,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这样的姿势好累,她往后倾,连带他也被她牵着倒下。
“你……”他投降了。“我说,我不喜欢对你使强。”
“是这样吗?”眨着大眼睛,她问:“可是我明明听见你说心爱的女人,你有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