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爱他,你可以要求他将来结婚之后继续留在台湾,他那么爱你,一定会答应你的。”
“傻可儿,我刚才已经说过,傅亚是独生子,他的父母均住在英国,我怎么可以自私的将他长留在台湾,而不让他回英国孝顺父母,承欢膝下呢?”
可儿闻言,垂头丧气地,讲不出什么话来了。
韩思尘终究没敢把另一个原因告诉可儿。
她不愿意让可儿知道,她害怕傅亚的父母根本不会接纳她这个寡妇做媳妇。
“可儿,”她握住可儿的手,“我把你当自己妹妹一般看待,才把和傅亚分手的原因告诉你,我希望你回台北以后,别把这件事告诉他,我不想他面临父母与爱人的选择,太难为他了。”
“韩姊,你也爱他的,是不是?”
“我是爱他,但那又怎样呢?只能怪命运安排错误,让我们情深缘浅,分手是我们唯一的路。”
博亚的深情,韩思尘的无奈,在在刺痛着可儿这位局外者的心。她不禁感叹造化弄人,拆散了这么一桩美好的良缘。
* * *
在“清心斋”度过两天难忘的假期,可儿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挥别韩思尘,重返台北,并立即投入傅亚的歌友会最后阶段的前置作业。
* * *
傅亚的告别歌友会终于如期举行。
舞台上的傅亚,带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卖力演唱着,舞台下的歌迷个个热泪盈眶,情绪随着他的演唱愈近尾声而愈为激动澎湃。
现场守候了几位各大报章杂志的影剧记者,他们准备在歌友会结束后访问傅亚,追问他退出歌坛的原因。
其实,早在韩玉宣布退出歌坛时,已经有流言传出,她之所以放弃如日中天的歌唱事业,是因为她与傅亚谱出恋曲,退出歌坛是为了专心考虑婚事。
如今流言末褪,傅亚又跟着宣布告别歌坛,外界立即将此事与韩玉退出歌坛联想在一起,一时之间流言四起,臆测纷纷。
“各位新闻界的朋友及亲爱的歌迷们,谢谢你们的莅临,今天的歌友会已接近尾声了,在我演唱最后一首歌曲之前,我有些话想对你们说。”
傅亚以其低沉迷人的嗓音对台下的歌迷倾诉他内心的感激与不舍,使台下的歌迷眼眶泛红,泪水纷纷落下。
“我来台湾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才出过一张唱片,就有这么多热情的歌迷给我支持与爱护,对你们我永远心存感激,在即将曲终人散的时刻,我想说,我只是歌坛上的一名过客,请你们不要为我的离去而伤心,你们给我的支持与鼓励,我会一辈子放在心底,永远不会忘记。最后,我为大家演唱我的成名曲,也是你们最喜欢的一首歌——“这一生我只牵你的手””
音乐响起,台下的歌迷屏息并专注的聆听傅亚特殊迷人的歌声——
遇见你以前
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遇见你之后
却对你一见钟情
虽然我始终走不进你的世界
对你的感情却永远不会改变
该如何让你相信爱情
怎么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
迄一生我只牵你的手
这一生只要有你就足够
无论未来的日子多么难走
风风雨雨我会陪你一起度过
正当傅亚全神贯注的尽情演唱着,台下的歌迷如痴如狂的陶醉在他的歌声领域中,舞台上的天花板忽然掉落—个黑色物体——
“砰!”地一声,舞台上手执麦克风的傅亚旋即应声倒地!
现场传来工作人员的喊叫声:“是灯光掉下来打中博亚了,快叫救护车,快!”
台下所有歌迷及记者瞬间起了一阵骚动,现场工作人员有的打电话,有的奔上台探视傅亚的状况。
傅亚的头部被掉下来的灯光砸中,整个人昏厂过去,头顶上不断冒出鲜血……
正当台上的工作人员与台下的歌迷皆乱成一团时,救护车赶至现场,及时将傅亚载往医院急救。
* * *
可儿与傅胜晖在于术室外踱来踱去,两个人均焦虑万分,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眼看傅亚最后一曲即将唱毕,歌友会将圆满落幕,却在结束的前一刻发生这种意外,实在太令人措手不及了。
蓦地,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位医生——
“请问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我,我是!我是他叔叔!”傅胜晖—个箭步扑上前去。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他的血型是AB型,我们医院裹这种血型的血不够,请问你是不是AB型的?”
“是!我是!我可以输血给他!”傅胜晖急急的挽起袖子。
“好,你跟我来!”医生向他招了招手。傅胜晖随着他离开了。
可儿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痛恨自己不是AB型,她是o型的。此刻,傅亚急需输血,而她只能在旁边干着急,一点实际的忙都帮不上,令她好不遗憾。
她在手术室外焦急的来回踱着,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该不该把傅亚受伤的消息告诉韩思尘呢?她知道了会不会赶来呢?
算了,还是等一下看医生怎么说,再决定要不要通知韩思尘和傅亚远在英国的父母。
刚才那位医生手里拿着一袋鲜血,脚步匆忙的走过来。
“请问刚才跟你去输血的那位先生……”可儿不见傅胜晖的踪影,向医生追问道。
“他抽了—千五百CC的血,现在在恢复室休息。”说完,随即匆匆进入手术室。
可儿来到恢复亨看傅胜晖。
“傅先生,您还好吧?”她看见傅胜晖的脸色有些苍白,忧心的问。
“我没事,躺一下就好了。小亚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顾不得自己,他依然悬念着手术室里的傅亚。
“医生正在帮他急救,老天爷会保佑他没事的,傅先生,您别担心。”可儿安慰他道。
“但愿老天保佑他平安,要真有什么事,我怎么向他父母交代呀!”傅胜晖忧心仲仲的。
“傅先生,要不要通知傅亚的父母呢?”
“暂时不要,先看医生怎么说,再作决定。”
也许傅亚只是一点皮肉伤,那就不必惊动他远在英国的父母了,省得让他们操心。他想。
“可儿,我一个人在这里休息就行了,你去手术室门口等着,有什么消息立刻来告诉我。”
“好,我马上去。”
可儿重新回到手术室外等待结果。
* * *
可儿偕同傅亚的主治大夫徐医师来到恢复室找傅胜晖。他正准备下床去探询傅亚的状况。
“你们来得正好,我正要到手术室去,傅亚的情况怎样?要不要紧?”傅胜晖坐在床沿上问。
“病人的外伤经过我们处理缝合,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那位徐医师迟疑着,考虑该如何说明。
“不过怎样?”傅胜晖焦急的问。
“病人脑部受到不小的撞击,至今仍然昏迷不醒,必须再观察二天至一个星期看看。”
“你说什么?他还昏迷不醒?那三天或一个星期后他会不会醒呢?”傅胜晖惊愕不已。
“这我们不敢说,一切只有静待观察,也许他明天或后天就会醒来……”徐医师不甚确定的语气。
“他不会一直醒不过来吧?”傅胜晖暗暗祈祷医师给他的答案是否定的。但他仍然失望了。
“我们不排除这个可能,一切端看他自己的造化,我们也不希望是这种结果。”徐医师脸色凝重的转身离去。
傅胜晖一颗心直沉谷底——
天哪!傅亚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英国的大哥大嫂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