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禹宴龙是狮子,凶猛、狂暴,那禹世儒就是只狐狸,聪明、狡诈,是典型的笑面虎。
禹世儒按下内线,“林秘书,我的访客一律延后,暂不接见客人。”
“是的,总经理。”
禹世儒仍露出他一贯温和的笑容,“曲伶,我愿意以我私人的财产借你这笔钱,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在两年内要为我生一个孩子。”他仍笑着,眼光却变寒,“当然喽,在怀孕之前不许和别的男人勾搭,我要确定那孩子是‘我’的,而不是野种。”
“你太侮辱人!”郑曲伶生气地捶桌子。
“是否有侮辱到你,你自己最明白。”他毫不受她的情绪所影响,从抽屉取出一大叠的照片丢给她,“喏,慢慢欣赏吧!照片的背后有注明男主角的名字和地点。”他气定神地斜闲睨着她,彷佛是局外人般。
她愈看心愈惊,这一大叠的照片是她婚后和男人来在的情形。“你、你监视我!”她颤声指控。
禹世儒泛着温柔的笑,目光却冷冽,“那不叫监视而是关心,我怕你被坏男人所骗,所以帮你注意一下而已。”他修长的手指交叉着,身体往后靠着椅背,态度优雅又冷淡,“况且,我并没破坏你的约会不是吗?”
郑曲伶跌坐在沙发,“就是你这副冷淡、不关心的表情,我才会赌气交男友。我怀疑你娶我的目的为何?怎么有男人戴绿帽还像你一样无动于衷?”她哀怨地说。
她原以为自己是以女性的魅力掳获这位商界的冷公子,他才极力想娶她,但事实却不然,她聪明反被聪明误。
“呃,目的嘛,我要个孩子延续我的骨血,就是这样。那你的目的呢?”他故意斜睨她,狡黠一笑,“你我心知肚明。所以喽,你不用在我面前佯装一副委屈样,你我是各取所需吧。”
她直瞪着他,冷汗从鬓角沁出,“我想再确认,你曾爱上我吗?”她此时方明白自己已踏入他所安排的陷阱里,连婚后都被监视、调查,那她婚前的风流帐,他哪会不清楚!
“从未。”禹世懦斩钉截铁、丝毫不留情面地说:“你不也一样。”
“如果我说,我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你,你相信吗?”
“不信!女人最会满口甜言蜜语。”他手一挥,表示这话题到此为止,毋需再说。“你只要告诉我答不答应我的条件。”
“我若不答应,你会眼睁睁地看我父母亲的公司倒闭?”
他颔首,“没错。”
“好,我答应。”她已经被逼入死角,心中非常懊悔沾染上禹世儒这个人。
他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承诺书,一但你要求离婚,不得争取小孩的监护权请签名。”
郑曲伶被他吃得死死的,只好无奈签字。
禹世儒达成目的,心情愉悦地说:“待会儿,我直接把钱汇进你父亲的公司。”
“嗯。”她脱口而出,“哪天我们异地而处,换你吃到女人的苦头时,我一定拍案叫好。”
“没有那一天。”他自信地说,毫不担心。
郑曲伶恶狠狠地说:“话不要说得太满。”
沈蝶衣和阮秋红坐在机场附近一家咖啡厅。
“蝶衣A要打电话或写信给我。”阮秋红是来送行的,虽舍不得亲如姊妹的好友远嫁到法国,但是也清楚换个环境对她会比较好。
“在这块土地,让我依恋的只剩下你和一群朋友。”沈蝶衣握住她的手,“秋红,不要忘了我这位朋友哟,我会定时向你问候。”
阮秋红拍着她的手背,“忘掉不愉快的往事,快乐地过日子。”
“今天也是房子要被拆掉的日子。”沈蝶衣一脸飘忽的笑,“感觉就像沈家从此消失在这世间,不曾有过。”
阮秋红倾前,伸长手捏她的脸颊,“美好、快乐的情景永留在你心底,怎会消失不见呢?”
沈蝶衣嫣然一笑,“是呀,美好的回忆永远不会消失。”
另一桌坐着禹宴龙、禹世儒及禹世岳三人。
禹世儒拍着禹宴龙的肩膀,“总以为你会花心一辈子,料不到你会成为爱老婆的好男人,转变太大了。”
“那是以前宴龙尚未遇到真爱所致。”禹世岳笑着搭腔,“朱阿姨的痴情遗传基因早就遗传给他。真爱来临时,就水到渠成,成就一段佳缘。”
“以往的绝情成为痴情。”禹世儒又跟着唱喝。
“你们一搭一唱说完了没有?”禹宴龙微微一笑。他和他们的关系很微妙,那是界于兄弟和朋友之间的情感。
禹世岳哈哈大笑,摊摊手,“完了、完了。”
“世儒,愿望达成了吗?”禹说龙难得露出关心的表情,“你这招是险棋,弄不好可是会损失惨重。”
“我赌赢了,不是吗?”禹世儒淡淡地说。
“哩!你们在谈什么?”禹世岳好奇地问。
禹宴龙用下巴指着禹世儒,“你老兄呀炒作股票,整得郑氏企业大乱,然后大赚一笔,害得郑家周转不灵,只得求助于你们,讽刺的是,世儒再把钱借给郑家,藉此达成目的,所以他里外都羸。”他非常清楚世儒看似无害,其实是可怕的人物,不可小观。
“大哥,真的吗?”禹世岳怀疑自己在干么,居然连这档事也不晓得。
禹世儒不回答,自若地喝着咖啡。
“哎呀!世岳,你哪会晓得,就连郑家当事人都不知道,若不是我的情报网太厉害了,也会被蒙在鼓里。”禹宴龙知道禹世儒的能力不逊于他,他也知道禹世儒另一个身分——证券市场的大炒手。
“宴龙,时间到了。”禹世儒提醒他登机时间到了。
禹宴龙站起来,“世儒,小心曲伶的报复。”他可不是信口胡言,他了解郑曲伶是极端的女人。
“我知道。”禹世岳点点头。
禹宴龙搂着走到他身旁的沈蝶衣,“我们就在此说再见。”说罢,迈着步伐离开走向机场。
阮秋红口目送他们的背影,泪水悄悄滑落。
禹世儒适时递给她一条手帕,温和地笑,“是高兴的泪水吧!”
她拭着泪水,赧然地笑,“嗯,高兴好朋友终于摆脱苦难得到幸福,我相后禹宴龙会珍爱柔弱似水的蝶衣一辈子。”
他们三人又聊了一会儿才走出咖啡店,此时天空有一架飞机掠过,三人同时望着那架飞机,它载着禹宴龙和沈蝶衣迈向新的生活。
禹世岳把眼光移回大哥禹世儒的身上,迷惘禹宴龙的那番话,心想,斯文尔雅的大哥真有那么厉害吗?
三个月后
阮秋红高举航空信大叫,“尧忠,快来看,蝶衣的来信。”
萧尧忠从起居室出来,笑看兴奋不已的老婆,“奇怪,你们不是常通电话吗?收到信还这么高兴。”
“哼,你哪能体会看信的乐趣。”她啐道。
“那就让我体会你的乐趣吧。”他靠到她身边。
阮秋红展开信,和萧尧忠一起看着信——
亲爱的秋红,近来好吗?
我已完全适应这里的边境和生活。妈味和外公都非常疼爱我,尤其是美艳、率性的妈咪非常照顾我。
妈咪和宴龙的个性极为相似,我不禁想知这相似的两人爱情观是否也相同?宴龙总笑着要我自己去问妈味。我鼓足勇气询问,意外的,妈咪笑咪咪地答应了。但是,想得知她那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要等我生一个Baby给她玩,她才会告诉我。秋红,你我一起期待吧!
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