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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页

 

  沈蝶衣置若罔闻,只是迳自盯着她。

  江季穗穗眉,抚摸沈蝶衣毫无血色的面颊,“你不要吓江姊,什么事让你变成这副模样呢?”沈蝶衣还是不说话,她慌了,“你在这等我,我拿皮包和你一起走。”她道,反正再二十分钟就下班了,不如提早走吧。

  她急急地想回办公室拿皮包、外套,但脚步未踏出,就被沈蝶衣拉住,她停在原地,疑惑地审视沈蝶衣。

  “江姊,陈森郁的现任老婆是不是纪芬芳?而姊姊会落得这惨状也是纪芬芳一手编导的,对不对?昔日的死党为何会耍心机,布下这桩陷阱,就为了毁灭姊姊?纪芬芳和姊姊有何深仇大根呢?”沈蝶衣激动地问。

  江季穗大惊失色,愕然问道:“谁告诉你的?是采桦吗?”

  沈蝶衣苦笑,“你都把真相隐瞒一半了,姊姊此时活在半现实半虚幻的述境里,如何告诉我呢!”

  “那你怎么知道的呢?”江季穗实在不解。

  “这不是重点,我只要你坦言告诉我,纪芬芳为何仇恨我姊姊呢?你们三个不是手帕之交吗?”沈蝶衣追问箸。

  她依锨得纪芬芳这个人,纪芬芳和姊姊、江姊是非常好的知己,国中三年同窗,也一同进人同一所高中。她们时常到她家,直到姊姊高三那年,听闻纪芬芳出国留学,从此她不曾再见过纪芬芳。

  江季穗捂着嘴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我……”她说不出话来,她的良心日夜受到苛责,她也想把全盘的事实告诉蝶衣,可是,她没有勇气。

  沈蝶衣拿着面纸为她拭泪,不忍见处处爱护她、帮她的江姊哭泣,“若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今晚,我要去找陈森郁和纪芬芳,我要把事情做个了断。”荏弱的她,展现前所未有的刚毅,她要为姊姊讨回公道。

  江季穗抱住沈蝶衣,哭诉道:“原谅我,原谅我,采桦的遭遇我要负一半的责任,我太信任芬芳了,才让她有机可趁,我不知道芬芳会变得那么可怕,心肠那么狠毒。”

  沈蝶衣揽着她,由她继续哭泣。哭泣能使压积在心底的苦闷获得抒解,自已是过来人,太清楚那种感受。

  江季穗渐渐停止哭泣,退后几步抽搐着二抱歉,“把你的衣服弄湿了。”她以手背拭着泪痕。

  沈蝶衣从背包取出面纸,整包递给她,然后体贴地静立于一旁,不急着催促她言明自己希冀得知的真相内幕。

  江季穗拿着面纸擦拭面颊,深吸口气,缓缓地说:“我、芬芳、采桦三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宛如亲姊妹,彼此相知相惜,也珍惜这份珍贵的情谊。然而,我们深厚的友谊会破裂,芬芳的心底会埋下可怕的复仇意念,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咎于袁伦炎,这个男人是导火线,采桦不幸的开始起因于他。”她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个人。

  沈蝶衣皱眉,对袁伦炎这名字她稍有印象,她试着从回忆里找出这个人的存在,奈何那时的她年纪太小,记不得很多事。

  “明艳动人的采桦,在高中时就是男生追逐的对象,虽说纪芬芳也是长得很漂亮,但和采桦一比总是逊色许多,这一点让骄纵的芬芳不舒服,心中有着疙瘩。命运就是这么爱捉弄人,原先和芬芳交往的男生,一见到采桦就改追采桦,所以芬芳总无理取闹我碴,藉机责骂采桦不该夺人所爱。”

  “姊姊不可能会夺人所爱。”沈蝶衣忍不住为姊姊辩解。

  …季博叹气,“没错,采桦的心思都摆在照顾你的身上,哪有多余的时间分给别人。采桦也是这样告诉芬芳,但芬芳压根儿不听,采桦就懒得和她争辩,她爱怎么想就随她去,反正采桦没做亏心事,行得正,不怕被误解。”

  “姐姊和纪芬芳的友情就这样产生裂痕,夹在中间的你定是很为难。那袁伦炎和纪芬芳是何关系?”沈蝶衣专心地听着,想知道袁伦炎是怎么扯进来的?

  “他们是青梅竹马的玩伴,芬芳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他。可是爱神的箭总是射错人,一次校内举办文化祭,让校外的人士进校参观共襄盛举,袁伦炎就在那次活动中认识采桦,并疯狂地爱上采桦。采桦当时很直接地告诉他,她不可能会爱上他,原因是他是芬芳的心上人,她不想让芬芳伤心,但袁伦炎不听仍纠缠着采桦,另一面他憎恨芬芳,他认为若不是她,采桦也不会拒绝他的爱。”说到这里,江季穗重重摇头惋惜纪芬芳的傻。

  “结果芬芳青红不分地把罪都归到采桦身上,打了采桦一巴掌,宣布两人友谊到此为止,还扬言她要报复采桦。最后,她真的做到了,芬芳利用我,说她仍关心采桦的生活,我也不疑有他,把采桦的婚姻状况告诉她,她就利用陈森郁的花心、软弱及陈家两老的自私贪婪,把采桦逼到绝境。”她不敢抬头看沈蝶衣,严格论起,她也是帮凶。

  沈蝶衣明了来龙去脉后,加强她想会会陈森郁、纪芬芳夫妇的决心,他们的行为太无耻了,她更为自己的姐姊痛心,竟有那样的友人和前夫。

  温和、纯洁的心染上暴戾之气,尤其受禹燕龙的刺伤后,她抱着一个想法,要沉沦就连同使姐姊受到伤害的人一起沉沦吧!尔后,她要走的路已在她脑海里成形,所有的自尊、高傲都能踩在脚底下,只求能为姊姊讨回公道、报仇。

  一旁的江季穗忍不住偷偷瞄沈蝶衣,这一瞄,她怔住了!她见沈蝶衣的双瞳燃烧着报复的火光,神色有着豁出去的绝然。柔弱的沈蝶衣瞬间的改变使她慌乱了,“蝶衣,你……”

  “江姊,你可知每次我去探视姊姊时,她总会莫名其妙地告诉我,不要相信别人,惟有自己才能信。我一直弄不清姊这句话的含意、此时我才恍然大悟那是她历经背叛,暗自流泪,血泪往肚里藏后所印证的。”沈蝶衣笑得好冷然,“秋红总骂我太软弱、无能,也不为姊姊报复,只骂骂陈森郁出口怨气。现在我决定采纳秋红的建言,从他们身上讨回姊姊所受的苦,让他们也尝尝痛苦、求助无门的滋味。”

  “你改变得好突然,为什么?”江季穗记得蝶衣压根不想去见陈森郁的呀,她说见那种无义、无耻之人,只会污染自己的眼睛,为何在刹那间兴起报仇的意念呢?

  沈蝶衣不回答,只是眨着哀愁的瞳眸凝睇她,“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可能会有段日子不再和你联络,请保重。”

  江季穗心一惊,“你可别做傻事!”她觉得沈蝶衣仿佛在告别似的,听了就让她心惊胆跳。

  沈蝶衣淡淡一笑,挥挥手,走进汹涌人潮里。

  江季穗不放心地追上前,呼喊着她,但她只回眸一眼未曾停下脚步。

  看来,有一场风暴就要发生了,希望蝶衣能安然无恙,否则,她就对不起好友的托付,她担心地想着。

  沈蝶衣对照手上的地址,确认自己没找错地方,这一带都是高级的花园别墅若没有相当的财力是买不起的,她冷哼地想。

  这时候,天色已暗了,路灯都亮了起来。

  沈蝶衣按铃,一会儿,有位女仆跑来询问:“请问你要找谁?”

  “我要找陈森郁夫妇,请告诉他们,我叫沈蝶衣。”沈蝶衣从容地报上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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