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河面那么宽,河底那么深,你怎么找人呢?”
“天这么冷,说不定你下去就被冻死了!”
众人你句、我一句地劝着,可她一句也听不进去。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失去风逍遥,会让她多么的傍徨无依。
“你们放手,让我下去救我的朋友。”她的话声方歇,一个声音随即插了进来!
“你要真下去丁,那我不就得再下去救你上来。”
闻言她猛然回首——这会儿风逍遥一身湿地站在她的后面。
由于风逍遥是从船头掉落河面,所以大家全挤到船头来,哪知他却从船尾上船,以致没人发现他已经自个儿爬上来了。
见他平安归来,飘飘在惊喜交加之下,顾不得他一身湿,立刻上前抱住他,脑子早记不得男女授受不亲这档事了。
现在流下喜悦的泪水,加上方才伤心的泪水,己将她化成泪人一个。
“你知道我快担心死了吗?”长这么大,她头一回感到害怕?
是的,是害伯。但到底怕什么呢?她也说不出来。
“是吗?我还以为你想要我死呢!”仔细一瞧,仍可从她脸上发现到焦急的痕迹,让他心疼下已。
“才不是!”想到被他误解,她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方才不是有意推你,我也无心要你死,真的!我方才难过得差点死掉,你知不知道?”
飘飘的一席话,胜过十条暖被,把他身上的寒意全赶走了,直教他的心里暖呼呼的。于是风逍遥边帮她抹去眼角的眼泪,边取笑她。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再哭下去,会被人家取笑的。”好巧不巧,这时候一位好心的大婶,刚好递了条毯子过来,无意中捕捉到飘飘的哭相,便丢下毯子笑着走开。
“笑什么笑!男人也有眼泪,为什么不能哭?”她挺不服气地嘟着嘴。“我就偏要哭,而且还要大声的哭!”
现在知道男人不好当了吧!就看她这个男人能当多久。接着,他指向一个正咧着嘴笑的小孩说:“你瞧!连小娃儿也在笑你,你还想哭吗?”
“我这么伤心,你不安慰我,还取笑我,这算什么朋友嘛!”
还没娶她进门,她就先谋杀亲夫,还好意思控诉他?这个夜叉女得好好地看着点,要不哪天真的会被她给害死!
“要我安慰是不?”他很大方地张开双臂,“来吧,到我的怀里让我好好的安慰你!”
“讨厌啦!”她破涕为笑。
刹那问,他们两人的距离,仿佛又向前进了一大步。
☆☆☆
搭了几天的船,他们终于来到了郑州。
这时候郑州的天空正飘着雪,登陆后,飘飘便兴奋地嚷着:“瞧!下雪了,”跟着抓起地上的积雪,朝风逍遥的脸上扔去。“赏你雪泥洗脸。”
风逍遥在毫无防备之下,被迎面而来的雪球击中,顿时玩心大起,也学她做起雪球,不甘示弱地还以颜色。
“好!你敢偷袭我,瞧我怎么收拾你!”接着,他们开始你丢我、我丢你地追逐起来。
一会儿后,飘飘的脚底忽然一滑,整个人往后倾,就在她快要摔倒之际,风逍遥一个快步冲上前抱住她。
可是雪地很滑,风逍遥非但没阻止她滑倒的趋势,还受她拖累地与她一同倒地。
就这样两个躯体相缠倒卧在雪中,刹那问,空气仿佛冻结了,周围的风声人声也像是静止了,飘荡在他们耳里,是彼此的喘息声,和急速震动的心跳声。
他们凝视着对方,脸上是迷惘与缱绻的交错。
为什么他的胸瞠这么暖和,跟他抱在一起,会觉得全身发热呢?难道他的怀里藏着暖袋?
飘飘没谈过情,也不懂得爱,更不解两性间的生理变化,难怪她会这么怀疑。
而风逍遥这厢呢?关于男女问的情事,他都是从他师父那里辗转听来的。他记得师父提过:当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的时候,除了想拥有她之外,还会想要呵护她一辈子。现下他就有这种感觉,难道说,他喜欢上她了?
是的!在和飘飘经过多日的相处之后,风逍遥发现她既无千金小姐的骄气,亦无富贵人家的傲气,且个性随和,待人亲切,尤其从她照顾同船老人家的态度,更可看出她是个有爱心的人。
知道她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优点后,风逍遥想不喜欢她都难!
“摔疼没有?”久久之后,飘飘才听到风逍遥那如酒般醉人的声音。
“没有。”她酡红的脸庞,还真像喝了酒似的。
他拂去她脸上的雪花,问道:“还想继续躺着吗?”
她浅露笑意。“要是这样躺到明天,你说最后咱们会变成什么?” 、
“向个雪人罗!”他很直觉的回答。
“不是雪人,是死人!”她推开他坐起来。“两个被冻死的人。”
“我抱着你,你怎么会被冻死呢?”他侧卧在雪地上,坏坏地笑着。
“还说呢!你是不是偷偷在怀里藏了暖袋?”
“暖袋?哪来的暖袋?”他听得一头雾水。
“还想骗我!”她指着他的胸膛说:“要不然,你这里怎么这么烫?”
“不信,你可以脱下我的衣衫检查呀!”他挺大方地张开双手等她解衫。
“讨厌!谁要脱你衣衫!”她红着脸儿从地上跃起。
瞧!她嫣红的脸蛋像彩霞一样的美。
今生有妻如她,死而无憾!
“怪了!”他故意逗她,皱起眉头,一脸费解。“方才抱着你的时候我不觉得冷,这会儿你离开我怀里.我倒感到冷了。我看是你在怀里藏了暖袋了吧?”
“你少胡说,我哪有暖袋!”她身无分文,又哪来的银子买暖袋,就会冤枉人!
“要不,你让我检查检查……”说着,他的手跟着过来!
她惊慌跳开,“不准!方才我又没检查你的衣衫,现在你也不可以碰我!”
“方才我说过让你检查,是你自个儿放弃……”他再度敞开双臂,“哪!为了公平起见,你先检查我,我再检查你。”
“你是无赖,不理你了!”她跺着脚,转身走开。
风逍遥追了过去。“喂!生气啦?”
飘飘不理他,踩着气愤的步伐往前走。
他又追着说:“哪瞧过大男人这么喜欢生气的。
喂!我肚子饿了,你饿不饿?”
飘飘回瞪他一眼,他续道:“别说你不饿,我可是听见你的肚子在咕噜噜地叫着——”
她霍然停下脚步,指着他的肚子说:“是你的肚子在叫,不是我的肚子在叫!”
他隐忍着笑,说道:“咦,说话啦?我还当你是哑巴呢!”
“你少惹我生气!”她气呼呼地说完后,又继续往前走。
“好,不惹你生气!”走了一小段路,他又开口:“咱们已经在船上连吃了好些天的干粮,不如让我请你去大吃一颠,然后找家客栈歇息,你说好不好?”
“拿主意的人是你,干嘛问我好不好?”她仍板着脸。
“那就这样吧,给你一只烧鹅腿吃,怎样?”
一听到有烧鹅腿吃,她马上接着说:“哪!话是你说的,可不许后悔喔!”
“不后悔!”他举起右手,当是在发誓。
“那就快带我去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第九章
经过十几天的水、陆两地赶路,他们总算到达京城了。
热闹的大街摊贩林立,有卖糖葫芦、糖炒栗子、茶叶蛋,还有骨董字画、绸缎布匹,不管玩的吃的,应有尽有,看得人眼花撩乱。
“风兄,快来瞧瞧!”飘飘被摊子上的水晶球迷住了。“这个玻璃球很别致,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