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凌小姐成全。”
“不……管,你……要走……也得……先跟我……拜完堂……才行……”
“在下该说的话全说了,请凌小姐别再为难在下,要是她不信,多说也无益,不如就此告辞,以防她再纠缠。“在下确实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逗留,请凌小姐见谅!告辞。
想溜?嘿!嘿!没那么容易。
“别……走呀!相……公……她扯住他的手。
“凌……小姐,你别强人所难呀!”他不敢动粗,只是很有礼貌的拨开她的手,但这一拨,却也教他发现到她的手腕上有个眼熟的红痣。
“你,”还来不及问出口,两人同时听到脚步声朝他们这里走来,跟着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一致猜想来人铁定是凌老爷。
惨了!若让爹看见她现下的模样,准会坏了她精心设计的骗局,不玩了,是见好就收,要不,在这个节骨眼上前功尽弃,她不被呕死才怪。
然而,也许是紧张的关系,抑或是时间紧迫的缘故,飘飘竟忘了自己是个有口吃的人,口齿清晰地边说边推他到窗口。
“我是个明理的人,我不会怪你,你快走吧!”
这突来的变化,搞得风逍遥一头雾水。
“你从这里出去,就可以找到后门……”说着,她开了窗,强迫他跳窗,最后还好心提醒他,“记住,下次别再自投罗网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莫名其妙!
鸡初啼,天还蒙蒙亮,凌府上下仍处于一片睡梦中。这时候,一身男人装扮的凌飘飘,正拎着包袱从凌府的后门溜出来……
再过三天便是她的相亲大会,她不溜行吗?
原以为走了风逍遥,她父亲不会再要她嫁人,没想到他更突发异想,竟然广发请帖,邀请全襄阳城符合标准的未婚男子来凌府作客,这时她非但要以真面目示人,还得从中挑选出一位夫婿。如今她父亲是吃了秤铊铁了心,非把她嫁出不可,能教她不逃吗?
她想清楚了,既然爹是因为悟山道长的一席话而要她嫁人,不如待她过了生辰再回家。这时只要爹看她安然无恙,便不会再相信那些无稽之谈,硬要她嫁人了,这也是她离家出走的原因。
但,世界如此之大,她该上哪儿去呢?
未知的命运,就交给老天安排吧!
飘飘从地上拾起一根枯树枝,决定以有岔的那一头来决定她今后的方向。于是她举起树枝朝天参拜一番,接着往地上丢去。
朝北,好,那就往北走吧!
依依不舍地看了眼住了将近十九年的宅子,飘飘想到双亲可能因她的出走而伤心,不禁潸然泪下。
爹、娘。
请恕女儿不孝,需离心冬一段日子,倘若日后能安全归来,做个听话的乖女儿。
凌飘飘告诉自己,两个多月后,她一定会让自己活着回到家里。
襄阳城外的近郊有间草棚,棚子外挂了个写着“茶”字的木板,风一吹,那块木牌跟着晃荡起来,很明显地,那是间专供过往商旅休憩的茶棚。
凌飘飘深怕被父亲追回,出了城门就马不停蹄地赶路,直到看见这间茶棚,才意识到自己的饥渴,旋即朝茶棚进去,殊不知她一身富家公子装扮,已引来茶棚里两名歹徒的觊觎。
由于饥肠辘辘,凌飘飘一坐定,随即点了几个包子吃了起来,对于茶棚里的那两道窥视目光毫无所觉。
飘飘填饱肚子,跟着从包袱里取出一个钱袋。而这时候茶棚里的那两名歹徒,马上交换眼色,眼神像似在说:“瞧!肥羊上门了。”
飘飘付完帐,接着将钱塞回包袱走出茶棚。
没走多远,霍地,她听到身后有着混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声,正想回头一探究竟,未料却与后方来人撞个正着。
“你瞎了眼吗?干啥有路不走,偏要撞我?”后面的男子恶形恶状,此人正是刚刚在茶棚里的两名歹徒之一,名唤李定。
冒失鬼,是你撞上来,又不是我撞你,凶什么凶!飘飘心里虽是这么想,但出门在外,凡事以和为贵,她也不想与他争论,只好自认倒楣,赔罪了事。
“对不起,在下不知身后有人,一时收不住脚……”
李定大手一挥,语带凶狠道:“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
呵!敢情他以为她好欺负,硬要得寸进尺?
飘飘的怒火蓄势待发。“那你想要怎样?”
李定横眉一扬。“跪下来跟我道歉!”
向他下跪?他以为他是谁呀?
她是懒得理他,不是怕他耶!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准被他当成病猫。
想着,她跨起马步,架式十足地放话。“要本小、小爷下跪,除非你打得赢我!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没关系。”
“打就打,我还怕你不成!”说着,李定折起了衣袖。
但是,当他二人正要开打之际,突然从旁冒出一名男子,急急出声阻止。
“住手!”来者名唤李通,他是李定的大哥。刚才就是他与李定在茶棚里。
“大哥,你来得正好,方才……”
李通不让他把话说完。“住口,方才的事我看得一清二楚,明明是你不对在先,你可不要恶人先告状?”
哈!总算有人站出来替她主持公道。
飘飘不明其中诡计,遂对李通的明察秋毫感激莫名。
“大哥,咱们是亲兄弟,你怎么可以胳臂往外弯,明明是他……
“你别胡闹了,快跟这位公子道歉!”
“要我道歉,休想。”
“好,既然你这么不受教,我只好代死去的爹、娘教训你!”话落,李通的拳头即飞向李定,接着二人便扭打了起来。
虽说有人替她教训那个狂妄之徒是好事,但飘飘还是不愿见他们兄弟俩因她而相残,使她不得不开口制止。
“算了,别打了!”可惜他二人并未将她的话听进去,照旧扭打着。
眼看二人没要分开的迹象,飘飘追不得已出手拉开他们,“我说别打了,你们听到没有?”
“不,让我教训、教训他!”李通气喘咻咻,作势要冲上前。
而李定也不甘示弱地握紧双手说:“你别以为自个儿是大哥,就想教训人,我才不吃你这一套!”再指着飘飘的鼻子骂:“臭小子!别想我大哥帮你,我就算了。”
简直不可理喻!飘飘的火气被他挑了起来,“你到底想怎样?”
“你跟我单打独斗!我赢了,你下跪跟我赔个不是,要你赢了,我也一样跟你下跪赔不是。怎样,有没有胆子跟我比试?”
“你可说话算话?”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跪地求饶。
李通假意劝道:“小兄弟,你看起来这么瘦小,肯定不是舍弟的对手,我看还是由我来教训他吧!”
“兄台请放心!小弟自幼练了些拳脚功夫,相信拿来对付令弟绰绰有余。”
“都是我教弟无方,才会教出这么一个无理取闹的弟弟出来……”重重叹口气,再道:“好吧!那就请你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他会不会就此改过自新!来,我替你拿着行李,你好施展身手。”
“那就麻烦你了!”飘飘不疑有他,依言将肩上的包袱交给他。
“来吧!”李定挑地挥舞着拳头。“看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话落,飘飘与李定也开始打了起来。
别看飘飘个头娇小,她可是真有两下子,一出手便打得李定招架不住,显而易见的,李定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而飘飘当初就是仗着自个儿有点能耐,才敢独自一人离家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