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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克帆将元丹渠丢上车之后就一语不发的发动车子往前开,她双手紧紧的抓住胸前半敞的睡袍,身子还在发着抖,有点冷也有点余悸犹存。
佐木君那个男人太可怕,柔情的表面下总是暗潮汹涌,刚刚吻她的时候看似多情,她却只觉得体内有一股寒意不断上涌……
一件男性外套突地凭空而降,落在她战栗的身子上,覆盖住她半露的衣衫,也在瞬间增添了暖意。
“谢谢。”元丹渠嗫嚅着出声。因为他这个举动,她的眼眶又浮上浓浓的泪雾,她突然很想哭。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她就失身给另一个男子了,就算克不会在乎,就算她跟他从此就要成陌路,她还是希望他是她惟一的男人,至少,她目前只爱他一个,在忘了他之前,她无法忍受别的男人碰她、抱她……
闷了好半天,余克帆才不太情愿的开了口,“你有没有……”
“没有!”她很快地打断他。。
闻言,他觉得梗在胸口上的一股刺痛突然不再那么疼了。
“我的话还没问出口,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他瞅了她一眼,眼神冷冽如冰。
他气还没消,怕是一辈子也消不了。
她不语,别过脸看着窗外。
“你是该受点教训,否则学不乖。”要是他晚一步,她就会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他以为自己不会在乎的,结果还是像只暴怒的猛狮,不顾一切的闯入虎穴。
连会不会后悔都没想过,现在只有释然。
若真让她成了那男人口中的肉,他定是一辈子都会不安了吧?想着,余克帆的目光不由地又望向此刻显得娇弱的背影,却意外的与玻璃窗中的她瞳眸相遇……那眼神,尽是委屈与深情。
转瞬间他移开了视线,不想让那抹柔情牵绊。
一生一世的爱情,他要不起,也给不起。
“我们上哪去?”元丹渠对他的逃避失望,一颗心仿佛在刹那间沉入了深海。
现在中式帝国已不是他的地盘,他能上哪去?又打算带她上哪?他之前对她说的那句“从今而后,你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了!”的话,让她的心到现在还隐隐作疼,无法平复……
“黎在饭店等你。”
“文恩?”元丹渠讶然回眸。
见闪耀在她眼中的惊喜将她原本黯然的脸庞映出一道璀璨的光,余克帆的心不由地一恸,不自禁的将油门加速。
“他会带你回家,你不要再回来这里了。”
“你呢?”闻言,她难过的望着他。
“我在世界各地都有落脚处。”他淡道,不想接收她眼中的依依不舍。
他余克帆的事业遍布世界各地,无论如何也有落脚的地方,只不过,可能要把中式帝国的招牌给换下罢了,经过那一场赌注,怕是全世界的人都会对在世界各地的中式帝国饭店指指点点了,树大招风,他一向不喜欢出这种八卦的锋头。
“对不起。”元丹渠叹了声。
“你该高兴你报复成功了。”
“我不是故意的。”
他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否则,又何必拿她自己的身体去当赌注,只为把他的中式帝国赢回来?
“到了,下车吧。”余克帆将车停在拉斯维加斯大道上的火鹤旅馆前,打开另一边车门让她下车。
“你可以赢他的,为什么你当时不帮我?”元丹渠依然坐在位子上动也不动,期盼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丝不舍与挽留。
帮她,不就等于帮他自己,她不懂他为什么默不作声,宁可让她将他的江山送人?
“我已经戒赌了,不与人公开挑战。”
“为什么?”这是她一直想问的问题。八年前,赌神余克突然宣告退出赌界,没有人知道原因。
“不为什么。”他不想说,也没必要说,从此,她走她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不是吗?多说无益。
“克……”
“下车吧,黎可是等你很久了。”余克帆懒洋洋的一笑,言语之中却是迫不及待的要她离开。
“我走了,你真的一点也不会舍不得?”若他留她,她会留下的,一定会,就算她再理智都会愿意为他留下来……“跟过我的女人何其多?我从不留恋,更何况,我很会记仇。”他的目光闪了闪,扬起的嘴角噙着一抹残酷的笑,“你忘了你之前是多么希望离开我?怎么,你当真以为我会为你定下来或要你?如果是,那你也真是太高估自己的能耐了,我余克帆逢场作戏已有多年,你可以问问黎,他知道我从头到尾只爱过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不是你。”
“我知道了。”元丹渠几乎要咬破了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她不是个会任意流泪惹人疼的女人,他的话她已听得十分明白,总归他们之间只是一场游戏,她不想画上句点也不行了。
只是,他真的没真心爱过她?这个认知让她的心痛不可抑,她没有再说话,推开车门,她胸口难受得让双脚都快无力的走出车子,背对着他,她将车门关上,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该散了的缘份,是连天也挡不住的。
“丹渠,你怎么了?”黎文恩远远地见到她,便放下手上正在处理的公务奔上前去,她看起来就像一阵风吹就可以把她吹走似的,这二十多年来他从未看过她如此。
“你来了。”元丹渠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却虚弱得苍白。
黎文恩见她身穿着睡袍,连鞋子也没穿,白皙的脚丫子被路面的石子给刮破了,她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克那个该死的家伙!”怒火在一瞬间扬升,他倏地打横将她抱起,经过饭店大厅往房间走去。
“文恩……”她惊愕不已的张着泪水盈然的眸子望着他,想不到温柔的他怎会气成这样?还破天荒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抱起她?老天!光四周传过来的眼神就足以让她羞愧而死。
“他人呢?”
“走了。”
“走了?走去哪里?他就这样该死的把你丢在路边?”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花心俱乐部成员会做的事,尤其这个人是调情圣手余克帆,克对女人的那一套全给狗吃了?
“我不知道。”问到了她的痛楚,泪又兜上眼眶。
“你为他变成了一个爱哭鬼了,真是不值得!”踢开门,黎文恩将她放在床上,见到她眼眶中的泪,他不以为然的将两手环抱在胸前,目光炯炯的定住她,“你真爱惨他了,是不?”
“没有。”
“你这个样子就算说以死明志,我都不会相信你不爱他。”黎文恩冷哼了声,想念她一顿,又被她难得的荏弱给揪住心,到唇边的话全又吞了回去。
“我不爱他。”元丹渠再说了一次。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也不会承认自己爱他,她只剩下这一点点骄傲了。
“真的不爱,你会变成一个爱哭鬼?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在我面前还需要撑起你的骄傲吗?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你该知道。”
“文恩……”元丹渠陡地激动的扑进他怀里。
“想哭就哭出来,憋着多难受,嗯?”黎文恩拍拍她背脊,几秒钟后,终是听见怀中女了嘤嘤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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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我的手都快酸死了!”蓝少白拿枪的手在看见余克帆进门之后才收进裤袋里。
“你先回去,熙呢?”
“就在外头的草坪上打盹,你没瞧见吗?”
“找到他,跟他一块离开这里,我没回去之前你们都不要再来这里,在饭店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