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还只是受此皮内之苦,如若说了,连命也要丢了。」金凤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咬牙回答。
「好,妳有骨气!」话未落音,金凤左肩的肩骨亦被捏碎,钻心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发出声声惨叫,而傅虚怀却对这叫声置若罔闻。
一连碎了金凤四、五处骨头,金凤人已痛昏了过去,傅虚怀又不带任何表情地转向在一旁吓得目瞪口呆的玉凤,「妳是不是也要学她?」
「不!」玉凤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自地上跳了起来,颤抖着回答:「我说。」
「最好不要让我发现妳骗我。」他刚刚只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
「聿姑娘其实已经死了。」玉凤颤抖着说出事实。
「什么?」惊闻聿宛夕死讯,傅虚怀第一反应便是不相信,不!她不会死的。
「当日我和姐姐想擒她来作护身符,没想到打斗之时,她一时失足跌下了山崖,那山崖很深。后来,我们取了她的剑和那副字就放一把火将竹屋给烧掉,回来没多久便被姒锦程派人捉来。」玉凤胆战心惊地说出当日情形。因为眼前的傅虚怀几乎快要发疯了,血红的双眼中全是杀气,她真的很怕他扑上来将她折磨至死。
「不可能!」出乎意料地,傅虚怀没有扑向她,只是呆呆地转身走了出去。
牢中的玉凤松了一口气,走到金凤面前,她看到金凤被捏的几处皆是骨头粉碎,软软地垂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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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天牢,傅虚怀便立即遣了两名心腹去崖下寻人。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自己则掩饰好内心的焦急,维持冷静的头脑,准备引瞅gS陧自己眺入陷阱。
神秘又带几分焦急和慌张的,傅虚怀找上了姒锦程。偷偷将他拉进书房,一副大事不妙的样子,对姒锦程说道:「大事不妙,今天我入天牢,二女向我透露了一个秘密,你与当年之事似乎也有牵扯,他们还说明日行刑之后就会有人送上证据,拉你下水。」
「尚书大人明察,岂可听信贼人之言!」姒锦程神色微变。
「姒大人,事到如今,几乎也没什么办法了,如若明天行刑之后,证据呈在堂上,我也救不了你。」
「请大人救小人一命!」说罢,姒锦程便往地上一跪,满脸惶恐之色,一双老手扯住傅虚怀的衣襬。
见姒锦程如此反应,傅虚怀心里冷笑一声,真不知道皇甫烈怎么找了个这么笨的人帮自己办事,最好笑的是,事情居然还能隐瞒这么久!
「姒大人赶快请起,若是我无救你之心,又如何会将事情告诉你呢?我与你一见如故,我才事事告知,如今东窗事发,我不忍见你人头点地才想法子救你。方法是有,不过有些不妥,还是另谋他法吧!」他扶起姒锦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您若救小人一命,小人一定铭记于心!」脑袋已经提在手里了,姒锦程现在可是将傅虚怀视若神明。
「不行,这样不妥。」傅虚怀却不管心急如焚的人,摇摇头,叹了口气,「容我再想想。」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大人您就指点小人一条生路吧!」
「情非得已,只怕姒大人要做出一些牺牲。」傅虚怀仍旧是欲语还休。
「攸关生死,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
「那好,为今之计也只好狸猫换太子!」傅虚怀小心翼翼地说出了他的办法。
「狸猫换太子?」姒锦程不解。
「现在,只有令公子可以救你,他与你身形、相貌皆相似,正……」
「你是说让鹏儿替我去死?」姒锦程总算明白了傅虚怀的意思。
「不妥、不妥,我看还是另谋妙计。」说到这里,傅虚怀又摇着头将自己的提议否决,可姒锦程却在这个时候做出了决定。
「好,就这么办!大丈夫何患无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那好,就只有得罪姒公子了。事成之后,你带上些钱财,放把火将这府邸烧掉便远走高飞,那样也就查不出财物有缺,只不过那批贡品我必须带回去复命,你也别让我难做人,到时候我会跟皇上说由于失火,一切已化为灰烬,相信皇上也不会再追究此事,以后你娶妻生子,重置家业也无人管你了。」傅虚怀俨然一副活菩萨的样子。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小人自当按大人吩咐去做,那批贡品也会交给大人,望大人保重。」到这里,似锦程已完全落入了傅虚怀的圈套之中,他绝对想不到傅虚怀这几招棋都是冲着他布的局,先是故意泄密,再是暗中激他灭口,让他与金凤、玉凤翻脸成仇、互揭疮疤,最后再来一招借刀杀人,将他儿子的命送在他自己手里,末了一把火烧掉自己老巢,还将贡品双手捧上奉还,这也不知是他蠢,还是傅虚怀太阴险?
事情的结局跟傅虚怀所要的分毫不差,他不损一兵一卒,让姒锦程自取灭亡,虽赔上儿子的性命、烧了自家、还了贡品,最后还是难逃一死,只不过将他绳之于法的换了个人而已。笑话,他傅虚怀办事岂会有任何遗漏之处?他怎么可能放姒锦程走,稍使一计,便可取了他性命,可怜姒锦程到死都不明白真相,还怀着一颗感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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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整件事,傅虚怀终于受不了聿宛夕的生死未卜而崩溃。
「找,一定要将人给找回来!」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三天来,他粒米未沾,日日夜夜藉酒浇愁,未曾合眼。
砰的一声,半醉的人又摔碎了一个酒坛。
「大人,你不能再喝了!」身为傅虚怀的心腹,凌波实在看不下去,夺过傅虚怀手中正欲喝下的酒,朝醉酒之人开吼:「你日日喝酒聿姑娘就会出现吗?只怕是在梦中吧。」凌波讽刺一笑,「找不到尸首,那就证明聿姑娘还活着,你不去找她,天天在这里喝酒,我怕聿姑娘回来见你这副样子又要走了,哪个姑娘会去爱上一名酒徒?」
醉眼睁开,他开始喃喃自语:「是阿!找不到尸首,人就还活着,山中野兽若逞凶也必定会留下痕迹。是的,宛夕还活着,我要去找宛夕!」迈开沉重的步子,傅虚怀一头栽倒了下来,竟睡了过去。
他醉了,更累了,养好精神,再寻人去吧!
一连几天的搜索都毫无结果,生未见人,死未见尸,可傅虚怀仍旧不死心,索性在崖边结庐而居,等待梦中人的出现。
一日,两日,时光一晃,已过两月余,到了丹桂飘香的季节,依旧没有等到聿宛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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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魂崖底一所小木屋内--
「妳真的不打算赶快去制止他几近自虐的行为?」轩辕绯一边拿着块红色织锦悉心地擦拭着剑身,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在窗前看书的聿宛夕说话。
「现在还不是时候。」聿宛夕也是随口应答。
「是现在没时间吧!我就不知道这些破书怎么对妳有如此之大的吸引力,傅虚怀如若知道他在妳心里面的地位还不如一堆破书,恐怕会气得七窍生烟。」轩辕绯又换了个拭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