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昨天傍晚之前,翟仲宇才刚奉诏面圣,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谁也不知道,所以,可怜的昭佶郡主才会没水没东西好吃,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臭鸡蛋!坏鸭蛋!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闻不问的,我算什么啊?我可是堂堂的长宁王之女——昭佶郡主,你们竟然……竟然敢把我关在这里,咳……咳……真是气死我了。”昭佶气的眼冒金星,再加上一夜未进饮食,身体更是虚上加虚。
“哎呀!我的宝贝孙媳妇,祖奶奶来看奶了。”翟老夫人不顾翟府众家仆的极力劝阻,硬是闯进昭佶郡主的房间,只见昭佶白著一张小脸,有气无力的瘫在床上,翟老夫人心疼的马上流下眼泪。
“来人啊!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照顾郡主的?咦?我那个不负责任的浑孙呢?他人怎么不在这里?”翟老夫人气的龙头拐猛敲桌子,看不出来,她虽然年纪已经七十多岁了,可是身体却挺硬朗的,连寻常的小夥子也自叹不如。
“你是?”昭佶讨厌的人只有翟仲宇一个,对于其他人,她可还是会多留几分情面。
“我啊?你不认识我?”翟老夫人吩咐下人去准备吃的东西,一边也走近昭佶的床边,兴奋的坐在她的床沿边,开始自我介绍起来:“我是你未来丈夫的祖奶奶,也就是你的祖奶奶,以后,只要我们家仲宇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告诉我,祖奶奶可以帮你对付他,包管你把他吃的死死的。”
“祖奶奶?”昭佶见这个慈祥的长者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她的心情不由得也开朗了许多:“你就是那个讨厌鬼的祖奶奶?”说著,她随即咬唇,因为她猛然想到,她嘴里的讨厌鬼,就是眼前这个人的亲孙。
“没关系,没关系,仲宇那家伙,本来就是个讨厌鬼,整天只会绷著一张脸,活像一个报丧的。”翟老夫人埋怨的嘟嚷。
“对啊!对啊!他说起话来,一点温度也没有,只会冷著一张脸,叫你这个不要做,那个不要动的,像个木头人似的。”昭佶有感而发的吐嘈。
“是啊!我早就叫他要改这个死脾气,可是怎么讲他,就是改不了,每次碰到什么事情,他都是一付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的死样子,好像就算这个世界要灭亡了,他也不会感到惊讶。”翟老夫人长吁短叹。
“对啊!他就是这种人,而且有的时候,冷血的不得了。”昭佶想起那一日跌落莲池的悲惨遭遇。
“呜呜呜,终于有人可以了解我这个老太婆的心情了,我……我真是太感动了……”翟老夫人感动的看著昭佶,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星星、月亮、太阳,热情的程度,叫昭佶也有些吃不消。
因为翟老夫人又抱她,又是亲她的,直把昭佶的脖子勒的差点喘不过气来,她讷讷的开口:“祖奶奶,我……我快不能呼吸了。”因为翟老夫人的拥抱,差点没把她的骨头给拆散。
“喔!抱歉抱歉。”翟老夫人高兴的像个小孩似的松开她的‘铁箝’,热烈而又兴奋的抓著昭佶的手说:“你知道吗?祖奶奶好高兴好高兴,我每天都在盼望能够找到像你这样的孙媳妇,终于让我找到了,我真是太高兴了。”翟老夫人感动的痛哭流涕。
听到翟老夫人提到有关于将来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昭佶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好糟糕,心里想著,她真的要嫁给那个冷冰冰的男人吗?
* * *
京城内,一问专属后卫宫廷卫士的议事厅内,包括高君奇在内的五个人,每个人都局促不安的站著,而令他们没有勇气抬头的,却是端坐在大厅中央的青袍男子,他状似轻松的单手托颐,看著底下的五个人。
_“你们谁要跟我解释这件事?好耐性不是我的美德。”低沈稳重的声调里,透著绝对的权威。
“统领,我们真的没有偷懒。”其中一个人忍不住的辩解。
“这一切都是意外。”另一个声音说。
翟仲宇听到这里,他扬起一道眉,仍是不动声色的坐著。
底下的五个人深知翟仲宇的脾气,当他的外表愈是不在乎,愈是轻松的时候,就表示他真的已经生气了。
愈是意识到这一点,底下的人愈不敢开口说话。
之前已经说过话的人,猛使眼色要其他的人也开口。
好不容易,另一个人总算鼓足了勇气抬头,正想开口,可是一对上翟仲宇犀利的眼神,所有要说的话,又都吞了回去。
在一旁默默无言的高君奇,本来就因为之前曾经得罪过翟仲宇而不敢开口,可是眼见大夥怕翟仲宇怕成这样,他才只好硬著头皮解释。
‘前几天安平王爷在府里大宴宾客,听说是新聘请到了位绝色舞伶,那一天有很多的王爷都卖安平王爷的脸,跑去赏脸,结果,谁知道在宴席上出现的那个绝色舞伶,竟然会是那个一笑倾城的庄夜荷,当时虽然我们都在场,可是那个女杀手下手太快,我们根本就来不及阻止,所以安平王爷的大公子,他的那个……那个……就被那个杀手给割掉了。”话说到末尾,愈说翟仲宇的脸色就愈难看,到最后,就连高君奇也说不下去了。
“君奇,你的话没说完整,什么那个那个,是什么东西?”翟仲宇表面上文风不动,可是声音已经冷了好几度。
难怪皇上会大发雷霆,那场聚会上,好歹底下这几个专司守卫的好手也都在场,可是竟然无法阻止一个女杀手的逞凶,想想,还真是有些丢皇室的脸。
“就是……就是男人的……那个命根子。”高君奇咽了好几口口水,好不容易才说清楚。
男人的命根子?那不就是被阉了吗?
翟仲宇的神色更是凝重了。
看来这件事情,可不简单。
昨日皇上急诏他回来,可是皇上他只是气的脸色发青,什么话也没说的,就把他给赶了回来,现在听到高君奇的解释,他总算明白,皇上的怒火从何而来了。
“那刺客人呢?”翟仲宇突然觉得他最近老是跟女人犯冲。自从翟老夫人回来之后,似乎就一直如此。
“跑掉了。”高君奇讷讷的开口。
“跑掉了?”翟仲宇缓缓站起,脸上波澜不惊,嘴角噙著冷冷的笑意:“你们几个可真是好本事啊?”
话一出,底下的五个人不由得开始发抖。
若是按照翟仲宇以前的个性,他一定会提出一些严厉的罚则,若不是让他们十天半个月回不了家还算好的,就怕要他们彻夜通宵的追捕,那可不是人干的工作,正当众人不知自己命运如何时,更让翟仲宇头痛的事情又来了。
“翟大人,有事通报。”翟仲宇见是福伯,一时也来不及开口责骂他,身形一掠抢到他面前:“什么事?”直接的感觉,似乎会是个大麻烦,所以他也无视于在众部属的面前,急急的问:“是不是祖奶奶又出什么乱子了?”
福伯一开始点头又摇头,急得翟仲宇像热锅上的蚂蚁。
“到底是怎么了?”要不是碍于福伯的年纪也一大把了,他一定会开口骂人。
“不得了了,昭佶郡主在府里又哭又闹的要上吊,翟老夫人吓的差点没昏死过去,老奴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跑过来,请你回去处理。”福伯这一路跑来,只差没去掉半条命。